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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真是傻乎乎的吧。
白染暗自祈禱,清了清嗓子,問道:「春花,你看我今日與往日有何不同?」
問完她便仔細觀察春花的表情,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少女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對著白染探究的目光,杏眼忽地一亮:「奴婢知道了,郡主今日沒有去瞧唐郡馬。」
啥?郡馬?
白染愣怔了一瞬,心中浮現出可怕的猜測,郡馬?郡主的夫君?
原身成親了!
瞧見白染詫異的神情,春花疑惑:「難道奴婢猜錯了嗎?」
「啊有了!今日郡主沒有喝茶水解困。」
這一次,春花認為自己一定猜對了,正巧白染還沉浸在自己已經成為已婚人士的噩耗中,沒有出言反駁。
於是春花想了想,樂滋滋地小跑回屋中端茶水。
人一走,白染立刻垮下了臉。
她完了,今晚肯定會露餡,郡馬?這位郡主怎麼就恰好有夫君呢?
白染開始慌了,古代的□□酷刑在腦海中一一閃過,腦補了一番之後,她搓了搓臉,強作鎮定。
春花趕來,給她倒了一杯茶。
茶水帶著淡淡的苦澀,的確是很能解困,但白染的心中也是越發苦了。
現在她躺回去睡一覺,還能回到超市嗎?她的紅糖還沒買呢,家裡的仙人掌被她晾了三個月,也該澆水了。
「郡主,郡主。」
白染略帶茫然地看向春花:「什麼事?」
能讓她在人生的最後時間裡,安安靜靜地待上一會兒嗎?
「方才長樂苑的冬菊來報,說是已經餓了唐郡馬一天半了,再餓下去,恐怕容易出事情。」
白染的動作定格,開始仔細消化春花話中的意思。
原身能下令給郡馬絕食,那就證明原身才是府中的老大。還有,眾所周知,人不吃不喝能熬三天,這一天就要不行了,郡馬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她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給郡馬送些吃食過去,對了,再找大夫來,給郡馬好好調理一下身體。」
果然,春花沒有聽出任何不對勁。
「好的郡主,奴婢這就去辦。」她立刻應了下來,只是笑容緩了緩,神情之中似乎有些遲疑。
白染看出來了:「還有什麼要報的,一併說了吧。」
「這……奴婢也就只是說說,郡主可千萬不要生氣。」春花壓低了聲音,看著白染小心翼翼道,「我阿娘說,像唐郡馬那樣神仙般的人物,指定是吃軟不吃硬,郡主這樣待唐郡馬,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將唐郡馬越推越遠。」
什麼?越推越遠?還有這種好事?
白染來了勁頭。
這樣看來,原身和郡馬並不熟悉,這不就巧了嗎?她和郡馬也不熟悉。
剎那間,白染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只要延續原主的作風,她還能繼續苟!
「走,隨我去看看郡馬。」
方才春花就說了,原主是會去看郡馬的,所以要想苟下去,也得經常去看望。
大概原主是愛慘了郡馬,所以長樂苑就在隔壁,走路過去就只需要幾分鐘。
白染還沒來得及將府中的景色賞完,春花就提示白染到了。
守門的小廝打開院門,給白染行了禮,待白染進門之後,立刻又將門給關上了。
白染看得很清楚,小廝居然將門給上了鎖。
她差點給看樂了。
咋滴,不關門這郡馬是會跑嗎?
院落中,比起原身小院的悠閒與精緻,這裡多了幾分清雅,院中栽著幾叢翠竹,不遠處放著棋盤,上面還擺著下了一半的棋局。
白染看了一眼,棋盤上只有白子和黑子,應該是圍棋。
走到庭院中時,一位身形高挑的丫鬟推開主屋的門,迎了上來。
「郡主萬福。」
「起來吧,郡馬現在情況怎麼樣?」說到後一句,白染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擔憂。
「大夫說郡馬的身子骨本就弱,得好好調理一番才行,不能再受罰了。」
「哦,我知道了。」
白染來到主屋門前,想了想,對身後的春花和冬菊說道:「你們先下去吧,這裡不用留人。」
萬一待會兒看出來,她對郡馬轉變了態度,那就糟糕了。
「是。」兩位丫鬟聽話地離開了。
門前,白染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切記要淡定,不論如何,不能在這位郡馬面前漏出破綻。
只是……原身喜歡郡馬,她不喜歡啊,這要怎麼演!
「吱呀——」
白染推門而進,一股苦澀的中藥味撲面而來,她頓時屏住呼吸,憋住氣。等門外新鮮的空氣湧進屋內之後,她才繼續向里走。
這間屋子的陳設也很是古雅,牆壁上還掛著幾幅水墨風的畫,韻味悠長。
白染四處掃了一眼,將目光投向了屏風上,繡著蘭花的屏風並不能完全隔絕視線,能隱約看見後面的人影。
定下心神,白染一步跨了過去。
軟榻上,男子斜倚著,墨發披在身後,帶著一絲妖冶。但他劍眉入鬢,鼻若懸膽,面如冠玉,眼眸深邃,不帶一點情緒,卻又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總的來說,就是魅惑又正經,很矛盾。
被美顏暴擊,白染詫異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