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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白染眉頭微蹙,眼中透出一絲慶幸,「那還好掌門走得快,要不然我就叫出師姐了。」
那可是一宗掌門,估計還從沒這樣矮過輩分,等她一叫出口,若是掌門脾氣好,那只是笑笑而過,若是掌門脾氣不好,那她豈不是給自己挖坑了?
「嗯?」晏清斐抬眸看向白染,似是對這句話感興趣。
「我看她很年輕嘛,而且好像和你很熟絡的樣子,我既然可以稱呼你為晏師兄,那肯定可以稱呼她為師姐了。」
白染頷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可很快,她轉念想到。
晏清斐能與掌門熟絡,那他是什麼身份?
至少也得是宗門的長老吧?
白染坐在另一邊的木榻上,雙手托著下頜好奇問道:「所以,你是宗門的長老嗎?這是清玄仙尊的清玄殿,你既然能住在這裡,難道你是清玄仙尊……」
晏清斐聞言眸光微暗。
白染激動道:「……的徒弟!」
見晏清斐的面龐上似乎有些錯愕之色。
白染愈發肯定自己猜到了真相。
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那她以後如果真的能拜入興墨峰,那她豈不是仙尊一脈的人,等等,她可以拜誰為師呢?
白染看看這空空蕩蕩、只有兩個人的清玄殿,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所以,你是打算讓我拜你為師嗎?」白染出聲問道,神情嚴肅。
晏清斐注視著白染,輕輕頷首:「對。」
「啊這……」白染有幾分出乎意料。
合著不讓她喊晏師兄,是因為他想當晏師尊。
嘖,沒想到晏清斐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拿我當徒弟。
「行吧。」白染點頭應道。
反正有清玄仙尊當師祖,她也不虧。
能問的都問完了,能知道的晏清斐也都回答了,白染吃飽喝足,靠在木榻上望著外面的景色消食。
初升的朝陽還帶著金燦燦的顏色,將浩渺的雲霧全染成了金色,風一吹,金沙似的雲霧懶散舒捲,絢麗而又壯觀。
她看了一會兒,想出去走走,邁開步子前徵詢了一番晏清斐的意見。
「附近有禁地嗎?我想在附近逛逛。」
「無。」晏清斐言簡意賅。
正當白染想離開時,卻見他右手掐訣,將還在寢居中的傀儡喚了出來。
「帶上它。」晏清斐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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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離開興墨峰後的平瑤掌門,第一件事就是將這驚天爆炸的消息傳給師兄謝含。
小巧的紙鶴消失在面前。
平瑤摩挲著下巴,頗有些興味地想像著師兄看到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是抑制不住心中震驚,化做原型仰天長嘯,再次震塌王宮。
還是同她一樣,忍不住想來看看新出爐的師妹,然後被師尊趕走。
平瑤喜聞樂見地想到,憑她對師兄的了解,應該是兩個都會中吧?
想到這,她有些失望的搖頭嘆息。
可惜,她看不了這些有趣的場面。
……
妖界,王城,妖王宮。
陰沉沉的天空下,奢靡的王宮幾乎是王城裡唯一亮眼的存在,瓊樓金闕,碧瓦朱甍。
可惜高大的朱紅圍牆將王都的子民們攔截在外,只能看見遠方樓閣之上金色琉璃的磚瓦,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發光。
他們幾乎可以幻想,裡面是何等奢華的場景,尤其是妖王寢宮,那必然是遠超他們的想像。
然而,必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妖王宮的最中心位置是妖王的寢宮,此時這裡也就比斷壁殘垣好上一點,木屑到處都是,各色碎布迎風飛舞,仿佛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
而處在混亂中心的,是一隻體型龐大的白狼。
與旁的白狼有些不同,它有著一身蓬鬆柔軟的純白色長毛,和一雙幽藍色的、炯炯有神的雙眼。
似乎是非常滿意眼前的場面,它忍不住仰天「嗷嗚」了一聲,長嘯聲中滿是得意。
管理妖界財政的長老聞訊趕到這裡時,正好看見眼前的這一幕,頓時,他感到一股氣血從腳下直衝天靈蓋。
大概是氣急了,他顫顫巍巍地指著化為廢墟的寢宮,手指抖個不停。
「誒?韓長老來了。」白狼停下嚎叫,口出人言,「上次本尊分明特意叮囑過,要將寢宮建牢固,怎麼還是這樣不堪一擊。」
「王上!」韓長老終於感慨萬千地喊了出來,他彎腰拾起一塊碎開的木料,深吸一口氣,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這是從暗林里運來的木料,再經陣法符篆加強,足以抵抗金丹期的全力一擊。」
「才金丹期?本尊可是渡劫期,去去去,下次再建個更結實的寢宮來。」
白狼說完磨磨牙齒,仿佛有些不得勁。
「王上……」
韓長老正準備說些什麼,忽然間半空中一陣靈力波動,下一刻,一隻白色紙鶴憑空出現,飛向白狼。
「師妹?!」白狼驚喜道,主動奔向紙鶴,但韓長老正站在對面,白狼一口含上紙鶴之後,剎不住車,直直地向韓長老撞去。
「哎喲——」
只聽韓長老一聲痛呼,接著地面上又突然出現了一隻黑熊。白狼趴在黑熊上,一白一黑,毛色異常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