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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唐廣韁繩一甩,和駿馬跑遠了。
嗯,看來這位「家人」臉皮比較薄。
白染望著唐廣的背影,緩緩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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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出華寧城,寬闊的青石板道漸漸成了坑窪不平的泥地。馬匹踏過,留下一屁股的灰塵。
白染暫時歇了看馬車外風景的心思。
她斜倚在軟墊上,隨著馬車晃悠,昏昏欲睡。
此時馬車應該是駛進了樹林,周圍傳來的鳥雀聲多了不少。各種婉轉悠長的鳥啼混在一起,猶如唱腔悠揚的戲曲。
白染睜開雙眼,忍不住掀開車簾望向外面。
樹林茂盛蒼翠,一眼望去全是挺拔的樹木,前方道路彎曲,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而跟在馬車旁邊的唐廣,自從獨自騎著馬跑遠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白染懷疑她被唐廣那小子演了,他根本就不是害羞,而是想拋下她獨自去外面浪。
她放下帘布,又躺了回去。
算了,還是在周圍探索地圖最重要。
馬車繼續行駛,就在這時,白染忽然感到行駛中的馬車驟然停下了。
前方傳來小廝的驚呼與斥責,跟在馬車後的護院也行動了。
白染本以為是唐廣回來了,但現在看情況應該不是。
她掀開車簾,前方不遠處,赫然出現了一群手持彎刀的山賊攔在路中。這群人渾身帶著血氣,目光兇狠,似乎只待領頭一聲令下,就開始大開殺戒。
白染懷疑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
她轉過視線,詢問跟車的丫鬟:「這是山賊?」
丫鬟嘴唇發白,哆哆嗦嗦地回答:「是、就是山賊。」
不是吧,她就出來這一趟,這奇遇機率是百分之百嗎?
樹林風聲簌簌,肅殺的氛圍烘托得非常到位。領頭的抬手一揮,身後的一群山賊大吼著沖向車隊。
護院們拿著武器攔了上去。
時間緊迫,得趕快想到解決辦法。
白染繼續問丫鬟:「這裡的山賊一般是劫財還是劫色?」
丫鬟瑟瑟發抖:「都、都劫。」
那完犢子。
白染心涼了半截。
劫財還好商量,劫色她不是就死定了嗎?
白染只有將希望寄託於護院身上,希望他們能給力一點。
可轉眼間,那群看上去很能打的護院,就哀嚎地躺了大半,只剩幾人在負隅頑抗。
白染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只覺得自己那顆怦怦直跳的小心臟徹底涼透了。
這群護院真的不是在演她嗎?
啊???
作者有話說:
第5章
護院陸續在山賊的彎刀下倒下,鮮血伴隨著哀嚎充斥了這片山林。
似是感覺勝利在望,山賊們面上的兇狠戾氣中多了些許喜色與貪婪。
這可是皇商唐府的馬車!他們發了!
先前見到唐府的馬車,他們還猶豫了一番,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就算是劫下了人,弟兄們也會損失不少,卻不想唐府的護院全都是紙糊的老虎,不堪一擊。
山賊領頭的望著不遠處的馬車垂涎欲滴,呼吸聲愈加急促,握著彎刀的雙手因為高興在微微顫抖。
他已經能夠想像到,將唐府萬兩黃金的贖金拿到手的美好場面了。
「兄弟們,幹完這一票我們就發了!」山賊領頭激動地鼓舞士氣,「只要贖金一到手,我們就馬上離開這鬼地方!」
山賊們情緒高漲,興奮的叫吼不住響起,令人心生寒意。不多一會兒功夫,山賊們的聲音居然將此地護院們的痛苦哀號聲都壓下了。
白染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小命受到生命威脅,也對穿越到修仙世界這件事第一次有了真實感。
完了,要是早知道護院這麼不耐打,她應該早早地跳車跑路。
不過——
白染低頭看向自己穿的襦裙。裙擺又大又長,連繡花鞋都遮住了,跑起來絕對是個拖後腿的累贅。
而且這雙腿也沒什麼肌肉,大腿跟山賊粗壯的手臂差不多粗細,身體素質比護院還要不如。
恐怕才跑出幾步,就被山賊追上了。
最後一位護院負傷倒下,山賊包圍住馬車。
白染想要逃跑的心思徹底歇下。
「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們將你拖下來。」山賊頭子獰笑了幾聲,「我們這幫粗人可不如唐府的下人細心,要是傷到小姐哪裡,可不能怪罪我們。」
山賊們發出一陣嘲笑。
有位肌肉虬結的山賊走上前,抬腳踹向馬車,惡狠狠道:「臭娘們,快下來!」
馬車搖搖晃晃,吱呀作響。
馬車內,白染一邊穩住身體,一邊又確定了一遍帷帽的牢固性。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帷帽才是自己的本體,那張臉是附帶的,隨時可拋。
她深吸一口氣,再拖下去山賊的耐心恐怕就要耗完了。
她必須下馬車,並且想辦法推延時間。
眾目睽睽之下,一隻隱藏在寬大袖擺中的手掀開了馬車車簾。緊接著,一個身形纖細,卻從頭遮到尾的女子從車簾後現身。
白染渾身散發的抗拒表現得相當明顯。
山賊們見狀,樂得囂張大笑。
「小姐怎麼不將帷帽摘了,給大伙兒瞧瞧,萬一看你長得好看,咱們老大憐香惜玉,說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