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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波仇恨可謂是拉得滿滿的,若將軍府與尚書府若是不來尋仇,那才是見了鬼。
「是你啊,我差點以為是仇家來尋仇了。」
晏清斐聲音淡淡的:「睡吧,今晚有我在。」
夜色漸漸深了,白染進入夢鄉,睡得十分安穩。
屋外,潛伏在暗處的刺客們瞧著時機到了,紛紛出動,其中一人悄無聲息地來到窗口下,戳出一個洞口想要查看裡面的情況,可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這也不影響。
他從懷中摸出一截拇指粗細的竹管,插|進了洞口裡,湊上去開始往屋子裡吹迷藥。
只是不知怎麼回事,今日的這支迷藥他總覺得吹不動,正想抽出來查看,手中的竹管忽得脫離了他的雙手。
拇指粗細的竹管疾速往外飛去,狠狠地扎進了刺客的腦門。
「呃……」
刺客渾身一震,喉間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字節,瞳孔擴散,身體往後倒去。
「老八!」
其他刺客傻眼了,沒想到人都還沒見到,就損失了一人。
「是個棘手的。」刺客的頭兒啞聲說道,他抬手揮了揮,咬牙切齒,「我們一起上,就不信殺不了一個小小的郡主。」
周圍的數位刺客齊齊應聲。
門口處,一道黑色身影忽然現身,如同鬼魅一般縹緲。
正準備動手的刺客們駭然,互相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之後,提著刀劍就往晏清斐衝去。
然而下一刻,他們驚駭地發現自己居然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無限的惶恐從心底升起,瞬間吞噬了他們的理智,什麼任務目標,什麼為兄弟報仇,全部被他們拋之在了腦後。
這一刻,所有人都想活下去。
「你是誰?你不是唐郡馬!」刺客頭兒顫顫巍巍地喝問道。
晏清斐眼眸沉沉地看著他們,不置一詞,只是在動手前,忽地想起了什麼。
「噤聲,不要吵到郡主歇息。」
一道雪白的劍光自他手中飛出,眨眼間划過所有人的脖子,黑衣人倒了一地,血腥味開始在院子中蔓延。
晏清斐負手立在屋檐下,黑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屋裡,白染適時從夢中醒來,她剛才好像聽見了慘叫聲,但又好像是夢裡的動靜。
為了安全著想,她揉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摸下了床。
屏風後的軟塌上沒有晏清斐,但被褥下還是溫熱的,似乎人剛離開不久。
白染稍稍醒神,看來真的是出了狀況。她來到門口,只見一道人影立在門外,看影子很熟悉。
她側耳貼在門口聽動靜,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之後,她推開了門,下一瞬,她後悔了。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能看清院子中躺了一地的黑衣人,有些身邊還放著亮鋥鋥的刀劍,一看就是來尋仇的。
白染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沒看錯,的確是死了一地,而且苗圃和花草沒有絲毫損壞,似乎方才的打鬥還沒開始便結束了。
「你這是……一擊致命?」她問道。
「嗯,一擊致命。」
白染陷入沉默與震驚。
原來他之前所說的都不是對手,是真的!實力居然恐怖如斯!
第101章
這待在郡主府也太屈才了,所以這位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白染不懂,琢磨不通後果斷放棄,轉身回房睡覺。
翌日清晨,白染醒來,屏風後的軟塌上空無一人,晏清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蘭澤苑的院子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滿地的屍體不見蹤影,空氣中沒有一絲血腥味,仿佛昨日的場景只是一場夢境。
春花見白染醒來,立馬召集丫鬟進屋服侍白染洗漱。
「郡主,方才宮裡送來了兩匹霞光錦緞,聽說是外藩進貢的料子,很是難得。這快要入夏了,不如做成襦裙,如何?」春花一邊說道,一邊為白染挽發。
白染:「可以,就這樣吧。」
用過早膳,外面天色尚早,配著院中盛開的花卉,有種春光明媚之感。
白染想出去遊玩的心蠢蠢欲動,不過想到得罪的將軍府與尚書府,又有些踟躇。最後思索來思索去,最終還是決定出去遊玩,不過要帶上晏清斐。
自從昨夜他一招制敵,放倒了滿院的刺客,他的形象在白染的心目中變得無比高大起來,特別給人安全感,靠譜!
長樂苑中,晏清斐聽到白染要邀請他出去遊玩,沒有推卻,欣然答應了。
這次白染決定去郊外踏青,這個時節,城東的野花開得尤其爛漫,特別適合去郊外賞景。
馬車準備好之後,白染和晏清斐在郡主府門前乘上馬車,只是站在馬車上之後,白染沒有進車廂,而是莫名地回眸掃了一眼街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裡有人在看著這邊。
「怎麼了?」晏清斐問道。
「那邊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晏清斐順著白染的視線看去,卻只看見幾位毫無異常的行人,他收回目光,不甚在意道:「無須在意。」
白染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晏清斐說得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他還在這裡。
馬車駛出城門,接著向城東的郊區駛去。
白染這次出門帶了兩位丫鬟和七八位小廝,主要是擔心萬一遇上了意外,小廝還能出把力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