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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丹轉頭問道:「你說,怎麼辦?」
譚香僵硬的笑道:「這樣吧,忘記一次,就寫十遍吧。」
雲丹懶得再糾結,便道:「就這麼辦。」
雲老師的第一節 課上得並不順暢,課上摻雜了許多雲老師主觀意斷的言辭,比如「你怎麼比大灰還蠢?」、「吃草吃多了,腦子裡裝的都是草嗎?」、「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別掰手指頭了!你一共就四根,算幾加幾都會得出四!」、「再掰!再掰就把你手指頭剁了!」……
恍惚之間,譚香的眼前仿佛出現了自己小學老師的身影,那個小老太太經常會仰著頭,中氣十足地沖她們吼:「一群餅子!栓個饅頭狗都會的題!」
……從這方面來說,雲丹挺適合當老師的,真的,罵人都不重樣的。
課上到一半,雲丹用拳頭錘著石壁,咬牙切齒地道:「三加三等於幾!幾!」
之前哭的小羊羔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雲丹冷眼瞧著他道:「說!」
小羊羔咬著下嘴唇,眼淚含眼圈地說:「我想尿尿。」
雲丹狠狠閉了下眼,咬緊牙關,用力錘了下石牆,石洞被他錘的有些晃動,砂石簌簌掉落。
「你別以為你小,本仙就不會……」
還沒等雲丹把「吞了你」說出口,譚香就打斷道:「去尿吧。」
看來得分開教學,先教一批大人,再讓有耐心的獸人去教幼崽,不然雲老師怕是得發瘋。
晚上,一天結束後,雲丹仰躺在石台上,異常的安靜。
譚香吃著烤兔腿,推了推他道:「累著了?」
畢竟當了一百多年的無業游民,突然一上崗,必然會有點不適應。
雲丹:「……本仙在想,以後我們的崽兒,會不會也這麼笨。」
譚香笑著道:「你不是還說過嗎,即使有豹子基因拖後腿,也不會是個孬種。」
雲丹搖了搖頭:「這和是不是孬種沒關係,會捕獵,能打鬥,不代表他不是個大腦空空的傻子。」
譚香差點笑出聲來,三兩口吃完了兔腿,用雪搓了搓手,便跳上了窩,掐著他的耳朵道:「別想了,咱們可以做點晚上的事情。」
雲丹眼睛動了動,尾巴很老實地纏了上來,嘴裡卻問著:「本仙真的……要把這些獸人都教一遍?」
那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就記不住呢?
譚香:「哎呀,你這都下班了,怎麼還老想著這些事,那這樣,等你教出幾個徒弟來,就讓你解放。」
雲丹點頭:「這是個好主意。」
往後的一段日子,雲丹都在熱衷地找自己的接班人。
獸人們分為幾個隊伍,除了每天都要來上課的「陽光隊」,也就是老弱病殘們。
其餘每個隊伍都要一天一隊的輪流來上教育課。
雲老師的義務教育是強制性的,不上都不行。
雲丹本來還挺嫌棄陽光隊,直到他遇見了負責狩獵等高強度體力活的「肌肉隊」。
從老虎到犀牛,一個比一個笨,笨到雲丹忍無可忍,扯著嗓子吼道:「你們每天狩獵結束,不會數自己獵了幾頭嗎?」
老虎撓了撓頭,有些害怕地道:「不數。」
雲丹:「那這樣,你獵了兩頭羊,三頭牛,一共幾頭?」
老虎歪了歪頭:「一堆?許多?」
雲丹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問譚香:「你覺得,他有活著的必要嗎?」
譚香咳了咳:「還是有的,他起碼會打獵呢。」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
第63章 第三十隻
遙想當年, 雲丹只需一個眼神,這些獸人們就能吐出一串串的求饒話,再看現在, 他才教了五個常用字, 這些獸人就跟嗓子眼堵住了一樣, 半天都咳不出來一個聲母。
經歷了長達五天的耐性考驗,性急如青宇大神,整個人也有些佛了。
字嘛, 寫字的本人能看懂, 別人也能從那些斷壁殘垣般的字里看出大概意思, 就可以了, 不用要求太多, 他會想吞人的。
夜裡,譚香用碳頭木棍在樹皮上畫房子的抽象概念圖,今天她們終於成功搭建了窖爐, 等窖爐上面的泥巴晾乾,就可以烤陶器了。
畫滿了一張,譚香直起腰來, 伸了個懶腰,就見雲丹單手托腮,一臉沉思狀。
譚香把樹皮放到了一邊, 拿過蛻皮毛球枕, 躺到了雲丹的身邊道:「你想什麼呢?」
雲丹:「本仙在想, 如何能讓他們長記性?」
譚香:長記憶力?現代科學都沒完全解決的難題,你這個遠古巨蛇思考個什麼勁兒?
「說說你的想法。」
雲丹低頭, 非常認真地道:「可以體罰。」
譚香一瞬間還以為他魂穿了呢, 笑著道:「怎麼個體罰法?」
雲丹:「你不讓剁胳膊, 剁手,但可以拔手指甲,那東西拔了還能長,也還算疼,又能長記性。」
譚香心想:那可不是一般的疼,十指連心,拔指甲這個行為,沒有個馬賽克,廣電總局都不讓播的。
「你是認真的?」
雲丹的表情非常正經,還伸手幫譚香攏了攏頭髮:「本仙想過了,四隻爪子的指甲畢竟有限,如果都拔完了,還沒長出新的,可以在上面灑石鹽。」
譚香:「……」
雲老師繼續發表:「除了拔指甲,還可以剜肉,錯一道題,削一塊肉……還可以用燒熱了的殞來燙,一次一個印,肯定長記性,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