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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丹現在已經接近三米了,對譚香來說,不再是「甜蜜的負擔」了,而是「要命的負重」!
巨蛇的蛇首向前伸,貼著她的腦袋道:「你正好吃多了,馱著本仙回去,當消食了。」
……大哥,這哪是消食,這是負重越野跑啊。
譚香嘆了口氣,只好認命地往回走,還道:「你下次再想暴飲暴食,咱們能不能挑個遠點兒的地方?咱家這一畝三分地,都要被你霍禍絕種了。」
看著一蛇一豹走遠,犀牛歪了歪腦袋,目瞪口呆地道:「方才那條蛇……是咱們大人吧。」
被拍腦袋,被舔身子,都不惱的?
穿山甲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道:「你說……這是不是叫,缺什麼,就喜歡找什麼?」
就像瘦子喜歡胖子,是不是沒毛的,就喜歡找有毛的?綠裡帶黑的,就喜歡找花里胡哨的?
只是他家大人,這春期來得有點遲啊……少說得延遲一百多年了吧。
莫非是吃了獸人,才造成的影響?
犀牛想了想道:「你這話不對,要按你說的,那體型小的就應該喜歡大的!可我追了那麼多年小麻雀,也沒見哪只對我露笑臉啊。」
高大的犀牛,就喜歡小小的麻雀,被甩了一次又一次,可謂是痴心不改,就好這口。
穿山甲:犀牛找麻雀,你還真不怕半夜翻身壓死她……
穿山甲:「你不能放寬點?鴕鳥不好嗎?反正都是鳥。」
犀牛:「不,我很專一的。」
穿山甲:「……」
又過了一會,犀牛問道:「那咱們……還跟上去嗎?」
穿山甲搖搖頭:「別擾了大人的雅興。」
他總覺得,那隻豹子似乎並不知道大人的身份,他們還是不露面為好。
犀牛:「那群獸朝拜,還繼續嗎?」
穿山甲:「大人沒說停,就繼續。」
話說這頭,譚香馱著雲丹回了洞穴,接下來的三天,譚香一口肉都沒吃,之前吃得太飽了,撐得她看到肉就犯噁心。
在河邊洗澡的時候,剛好有一條魚不長眼睛地撞了上來,她全當沒看見,就地放生……
譚香:哎,飄了飄了,她有點膨脹了。
小雲這幾天的血腥殺戮,譚香看得確實有點心驚,但云丹一點沒傷到她,雖然在外面懟天懟地的,在洞裡卻沒有什麼過激行為。
要說異常,就是他開始頻繁地用蛇身蹭她的長毛。
還經常大半夜把她拍醒,對她道:「你幫本仙舔舔後背。」
譚香:我是技師嗎?夜班可是要加錢的。
又過了幾天,譚香終於明白雲丹為什麼反常了。
他的眼睛逐漸變得渾濁,慢慢地長出了一層白膜,原來是要蛻皮了。
就連譚香都知道,在野外生存的蛇,蛻皮期間是最危險的。眼睛看不見就罷了,就算眼睛上的白膜脫落了,在蛇皮沒褪乾淨前,他們無法恢復到靈動的身姿。
也就能理解,他之所以在周圍大開殺戒,多半是為了驅趕威脅。
雲丹自從眼睛生了白膜之後,話就迅速變少了,第一天連一句話都沒說上,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多疑地立起蛇首。
他不動,可譚香卻是要動的,她得上廁所,狩獵,打掃洞穴。只不過她一動,雲丹就會轉頭,用白蒙蒙的眼睛衝著她的方向,陰沉著聲音道:「你去哪?」
譚香:這明顯是不想讓她走。
「我去弄點吃的,不走遠。」
平時小雲嘴巴毒,性子辣,尾巴甩地啪啪響,再看他現在這副樣子,譚香總覺得有點可憐。
「我要是能化成獸人就好了,過兩天還能幫你蛻皮。」
雲丹沒說話,他吐出蛇信子,探到了譚香的毛後,將蛇首放到了她的爪子上。
等到譚香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他才道:「去進食吧。」
譚香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洞口,不放心地回頭道:「你有什麼事就大聲叫我,我不走遠。」
等到譚香的腳步聲消失,雲丹蜷起了身子,不動了。
他每幾個月就有這麼一次,都是自己窩在山洞裡,不想見到其他獸類。
可譚香是個例外,雲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隻蠢豹子在旁邊,他的心情會更加平靜。
譚香快速地填飽了肚子,叼著一隻土鼠奔回了洞裡。
雲丹聽見聲音抬起頭,他似乎感應到了另一種氣味,隨即裂開了嘴,呲著牙道:「還有誰在?」
「我給你帶的土鼠,你吃嗎?」
雲丹慢慢合上嘴道:「不吃。」
譚香三兩口將土鼠吞了,爬了上去,蛇尾隨即就纏繞了上來,看起來很不舒服。
譚香順著他的脊背舔舐,又舔了舔他的眼睛,但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聽見雲丹噴氣的聲音,譚香抬眸仔細看去,就見雲丹的鼻孔里,堵進去了一塊小小的石子。
「你別動,可別吸裡面了。」
譚香再一次感嘆爪子真不好用。
她低下頭,毛茸茸的嘴巴貼上了雲丹的鼻孔。
雲丹睜大眼睛,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到,他探出蛇信子,才觸到了熟悉的長毛。
譚香猛吸了一口氣,小小的石子隨即被吸走,譚香一個沒收住,直接吸嗓子裡了……
譚香連忙咳了幾嗓子,可石子已經咽肚,咳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