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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她就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重量,譚香睜開眼,就見雲丹像蚊香一樣,將整條蛇盤在了她的身上。
雲丹淡道:「這不就能睡下了嗎?」
譚香:「……你就不想獨立的空間嗎?」
剛來那會兒,他可是很嫌棄跟她擠一塊的。
雲丹:「不需要。」
譚香:算了吧,該咋睡咋睡吧,等雲丹性別覺醒,懂得男女有別再說吧。
譚香就又爬回了老窩,摟著冰枕似的雲丹,簡直美滋滋。
她很快就睡著了,可雲丹卻睡不著,蛇首蹭著她嘴邊的軟肉,他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就是想蹭一蹭她。
也許是這幾天天氣轉涼了?
雲丹終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幾天,山洞裡久違的來了客人,當時譚香正在給雲丹投餵。雲丹似乎很喜歡山里長的小樹莓,他每次都是一口吞,吃不出來什麼味道。
蛇的牙齒不適合咀嚼,譚香就咬碎了,像餵幼獸那麼餵他。
雲丹剛開始是拒絕的,毫不留情地嫌棄道:「上面沾著你的口水,噁心。」
譚香心裡想著,不能打孩子,童言無忌!
雲丹搖了搖尾巴,過了一會,才嘗試性地抿了一小口,隨後就把碎掉的樹莓都吃光了。
譚香也不諷刺他,見他吃完了,就再嚼一個。最後雲丹索性在她嘴邊等著,她剛嚼碎,他就接過來吃了。
這嘴對嘴的餵食方式確實有點怪,但想起企鵝反芻,譚香也就當是哺育幼崽了。
老山羊來的時候,雲丹剛把譚香嘴邊沾著的樹莓舔乾淨。
譚香見到熟人,笑著道:「呦,可好久不見你了,身體還硬朗嗎?」
老山羊往洞裡一看,待看到一米多長的雲丹,當時就是一哆嗦:「這,這位是誰啊?」
譚香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毛道:「這是雲丹,借住我這兒的。雲丹,這是老山羊……哎,你叫什麼?」
認識老山羊這麼久,她還沒問過他的名字。
老山羊這會魂都要嚇飛了,往家裡領什麼不好,這是領回來了一個煞神啊!
這青巒山上的蛇,可沒有人敢靠近,保不住哪一條,就跟那位大人有關係。
「我,我叫三咩咩。」
譚香:這名字,真夠嫩的。
三咩咩本來還想進洞裡坐坐,然後就看見那條蛇立起了蛇首,頸側的外擴張開,墨黑的眼睛牢牢地盯著他,金色的瞳仁緊緊地桎梏住了他的動作。
那是看獵物的眼神,似乎他敢進洞,這條蛇就會一躍而起,一招致命。
譚香熱情地招呼道:「快進來坐啊。」
沒等三咩咩有所反應,雲丹便先仰起了頭顱,那意思是:你敢?
自己的地盤,沒有他的允許,哪個雄性敢踏入半步?
譚香沒看到他身後像黑無常一樣的雲丹,只見老山羊越來越萎靡,整隻羊都開始打擺子了。
「你沒事吧?」
三咩咩後退了兩步,直接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聲音不大地道:「我……我還是喜歡坐在草地上。」
這是個人愛好,譚香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跟著他出了洞口。
「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老山羊很少來找她,兩人基本都是在山中偶遇。
三咩咩這才想起來正經事,他有些怕譚香身後的長蛇,只能簡短地說道:「入了秋,山神就應該召見我們了,這兩天你若聽到了食屍鳥的鳴叫,就趕緊往山頂跑,那位大人,不喜歡獸人不準時。」
其實他還想多講講山神大人的事來著,比如青宇大人是條蛇,還是條會吃獸人的邪神,他們也不是無憂無慮地住在這的,這座山上的獸人,都是那位大人的祭品。
可因為譚香撿了條祖宗回來,老山羊只得把這句話咽在了肚子裡。
譚香:「食屍鳥的叫聲是什麼樣的,我沒聽過。」
三咩咩想給她學一學,可惜他學了半天,只擠出了幾聲變了聲調的「咩~」
譚香:「……好了,這事我知道了。」
不就是動物開大會嗎?估計露個臉就行。
三咩咩:「還有個事。」
他從身後拿出來了兩塊獸皮,接壤處用麻線不規則地縫合在了一起,看起來就是兩個有寬度的抹胸。
「不出意外,你這兩個月就要化人形了,這獸皮你拿過去用吧。」
獸人的成長速度比動物要快,通常十個月左右就會化成人形,也就意味著性|成熟,可以生崽了。
譚香聽到這消息可高興壞了:「太謝謝了,等我化成獸人,請你吃頓好的。」
三咩咩:「吃什麼?」
譚香剛想說涮羊肉,就想起對面是只羊……於是改口道:「素食全宴,炒青菜,煮青菜,還有果盤。」
三咩咩笑了笑:「待你化成了人形,如果想找個伴的話,也別著急。咱們這山上,還是有不少豹子的。」
就算是祭品,這些獸人的天性可沒有泯滅,該找伴找伴,該生崽生崽,一點沒耽誤。
譚香:「這事不著急,隨緣。」
入鄉隨俗,她不介意打一輩子光棍,但也不介意找個獸人一起搭火過日子。靈魂伴侶,還要三觀合得來,這種就別指望了。
上輩子都不一定能遇得到,就更別提獸人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