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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焦潤清洗的時候,他都會閉上眼睛,因為焦潤清洗的是她自己,可他的感覺就是焦潤在洗他,總是怪怪的。
他好像第一次意識到,這丫頭真的是個女人。
焦潤站起身,說道:「換人。」
她剛才怕突然換人,導致直接尿褲子上,才等冥添結束後換。
等調換回來之後,焦潤從容地提褲子,沖廁所,洗手。
她看著鏡子裡笑道:「你可別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冥添顯然還沒回狀態,他反應了一會道:「自然不會。」
焦潤平時都穿長褲,穿衣服的時候也不照鏡子,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前方,所以冥添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焦潤的腿。
也許是常年穿長褲子的原因,焦潤的腿很白,大腿稍微有點肉,白花花的大腿仿佛印在了冥添的腦子裡一樣,怎麼晃也晃不出去。
焦潤見冥添沒有異常,她推開門走了出去,女鬼正坐在窗戶邊上看外面。
焦潤說道:「早點投胎,你就能早點回到正常生活了。」
女鬼笑了,嬰兒肥的小臉蛋上露出了兩個青白色的小酒窩,說道:「你回來了?剛才那個鬼呢?」
焦潤:「他去忙了,你打算在這等陰差?」
女鬼搖搖頭,說道:「我要回家去看一眼再走。」
焦潤:「嗯,別再來這兒的廁所了,招生率都好下降了。」
女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來了。」
焦潤擺擺手,說道:「一路走好,咱們人世間再見。」
女鬼感激地鞠了個躬,跳過草坪,化成了一縷煙,像燕子一般飛走了。
解決完了事情,焦潤去了校長室,匯報了一下情況,簡單地說明了一下女鬼與學校的因緣。
校長悵然一嘆,說道:「原來是她啊,不過能投胎就好,是個好孩子。」
正事說完了,焦潤說道:「我想問問您,我這個情況,可以拿到文憑嗎?」
校長知道焦潤的過往,沒有接受過正統教育,甚至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
校長想了下說道:「是這樣的,國家很重視成人再教育的問題,成人高考和自考都可以,不過你沒上過學,怕是有些難度。」
最後經過一番探討,焦潤還是選擇了自考,時間更靈活,先考大專,再考本科。
正好九月份要開學,有了校長的關係,她直接被安排插進了一個班裡。
文憑和事業都有條不紊地走入了上升期,焦潤這才感覺踏實了一點。
她陸陸續續地又接了幾個小活,也算是在小範圍內有了點名氣。
這天德華在家吃飯,他媽突然問道:「德華啊,你覺得潤潤怎麼樣?」
德華啃著雞翅,說道:「挺好的啊,猴精猴精的,一天精神頭老足了,現在還開始上學了呢,兩頭跑。」
德華媽吃了口飯,說道:「媽是說,你對人家有沒有意思?」
不怪他媽這麼想,德華現在天天在店裡,和焦潤可以說是朝夕相處,要是有客戶半夜來電話,他倆半夜還得繼續相處。
孤單寡女的,時間久了,發生點什麼很正常。
德華一口飯掐在了嗓子眼,放下碗,喝了口水,驚恐地道:「媽,我親媽,你可不帶推你兒子進火坑的!」
就焦潤那心眼子,他倆要是處朋友,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再說,他現在看焦潤只有對人的崇拜,可沒有一點戀愛成分。
德華媽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道:「潤潤多好,漂亮,能幹,還能拉著你一起上進。」
德華:「我做她下屬也一樣,她漂亮,你兒子天天看著賞心悅目,她能幹,就說明你兒子的工作丟不了,不但能上進,還能賺錢,兩全其美。」
這事不好強求,德華媽瞥了他一眼:「行了,就你會說。那什麼,你要是沒意思,媽想給潤潤介紹個對象。」
德華:「誰?給誰介紹?」
德華媽:「潤潤啊,她都二十了吧,可以處啦,處兩年結婚,剛好。」
德華咽了口唾沫,道:「媽,不是我潑你冷水啊,我覺得,我老闆她不需要『對象』這種東西。」
他沒法跟她媽說,焦潤對待死人,可比活人好多了。
德華媽啐了他一口道:「別亂說,這樣,你跟潤潤說一下,過段時間去吃頓飯,小伙子人挺好,在鋼廠上班,相貌個頭都不錯,關鍵還不介意潤潤干白活。」
德華:「什麼叫不介意?媽,就焦潤現在手裡握著的鈔票,鋼廠的車間主任都沒她有錢!」
德華媽:「好了好了,你把這事放心上,別忘記了!」
德華媽不會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男人,與焦潤不止是朝夕相對,更是「同床共枕,時刻相伴」。
焦潤這天起床就覺得腦袋有點昏,上午電子花圈出貨,她在店裡將花圈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尋思著培訓一下德華,讓他去附近城鎮的喪葬用品店鋪貨。
忙了一上午,中午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她腦子裡的冥添說道:「丫頭,到飯點了。」
焦潤喝了幾口水,去外面買了一份涼皮,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冥添:「怎麼不吃了?」
焦潤淑了漱口,道:「我減肥。」
冥添:還減肥?統共沒有幾斤肉,減什麼肥?
下午店裡的客人多了起來,算算日子,要到重陽節了,不少人來買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