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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隔音效果一般,明圖與另一個壇生亭山更是耳聰目明,即使不想聽,欒槿兩人的對話也還是傳進了耳朵里。
明圖:「……」
被夫人夸「乖」的那人是誰?這些話是他能聽的嗎?
門口站著的明圖等人見房門打開,連忙把頭低下去,視線正好對上欒槿二人交握的雙手。
那麼自然,自然得他們不禁把頭顱一降再降。
「明圖,我們……跟上去嗎?」
按照理說,即使只是隔壁房間,明圖和亭山也是該跟上去的……
明圖重新站直,望著湛藍的天空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守書房。」
亭山:「……」
你可真精。
亭山轉頭又問道:「雙姑娘?」
雙梅還記得蘿嬋笑她莫非要聽牆角的事情,連忙擺頭道:「雙梅在這候著,不去了。」
亭山:「……」
對兒精!
欒槿打開休憩房的房門,濃郁的花香就溢了出來,蘿嬋往裡探頭看了眼,一張床,一個浴桶,一個圓桌,幾個凳子,還有裝衣裳的木箱。
屋子裡很簡潔,就是一個短暫落腳的地方,走進屋仔細看了看,才會發現牆壁和地面上有些黑色的印跡。
是血跡。
估計時間太長,已經沖洗不乾淨了。
而屋子裡香氣的來源,就是浴桶旁邊放著的一大盆朱瑾花瓣。
作者有話說:
看夫妻倆談戀愛,是我的萌點之一
百看百爽……嘖嘖
第12章 第十二頁
蘿嬋讓欒槿褪了外袍,鬆了髮帶躺在竹枕上,將備好的草藥包輕輕地敷在了他的眼睛上,鬆緩地按摩著他的頭皮,說道:「一會我要給你的頭頂施針,你若是疼就告訴我。」
頭皮傳來舒適感,欒槿道:「本座不怕疼。」
這已經不是欒槿第一次強調不怕痛了。
雖說感覺退化造成了一部分原因,但之前的欒槿也同樣不怕疼。
幼時練功,他經常會被傷的皮開肉綻,早就有了一定的耐受性,若是怕疼,出招時定會畏首畏尾,反而有了破綻。
「我知曉,但若是疼,有可能會扎錯穴位,那就麻煩了。」蘿嬋半真半假地說道。
穴位扎錯是不可能的,行醫之人最是要謹慎,一個差錯就可能釀成大錯。
欒槿:「好。」
蘿嬋把欒槿的頭髮抓散後,掏出從化直那借的銀針,她已經用沸水煮過,消好了毒。
「每日替你敷眼施針,若是快,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你的眼睛就能恢復如初。」
欒槿對她似乎沒有任何懷疑,任她在自己頭頂上扎了一串的銀針。
施好針,蘿嬋想讓明圖去準備一壺熱茶,剛起身,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欒槿睜開了眼睛,掀開敷眼睛的草藥包,雙目中沒有絲毫睡意:「你呆在這裡。」
「我去吩咐他們備壺茶,馬上就回來。」
打開門,站著的是另一個壇生亭山,蘿嬋吩咐過後,便又回了屋。
欒槿頂著滿頭的銀針直勾勾地望著她,蘿嬋重新坐回床邊,將草藥包拿下來,又給他蓋了回去。
「阿槿可是睡不著?」
欒槿:「你在這,本座不想睡。」
就算他遮著眼睛,只能和蘿嬋拉手,他也不想睡覺。
蘿嬋笑了,握著他的大手,說道:「那我陪阿槿說說話。」
欒槿:「好。」
欒槿的話著實不多,每次都是蘿嬋挑起話頭,他才會說兩句。
蘿嬋想了想便道:「我方才來時看到了一處院子,據明圖說是原聖女的住所,若是阿槿沒有其餘的安排,我想將那院子討來,當個藥堂來用。離阿槿的書房近,你若累了,可以直接去那兒休憩。」
欒槿絲毫沒有猶豫道:「明日讓壇生們給你打掃一番,若是想重建,你直接跟明圖說就好。」
都說到原聖女了,蘿嬋怎麼也得順著話茬再多說幾句,正好試探一下欒槿的底線。
什麼話能對她說,什麼話不能說。
「嬋兒有一事想問,若是唐突,阿槿就當沒聽過。」
「你說。」
」不知阿槿是何時入的浮生壇?」
欒槿從不說謊,若是不能說的,他都會選擇沉默,通常他沉默了,也就沒有人敢再去問了。
雖說兩人相識的時間短,可從小到大,沒人像蘿嬋這般待過他。
欒槿在提出聯姻前就派人去了蘿府,壇生們每日將蘿府兩個女兒做過的事,事無巨細地匯報回來。
知道蘿家要嫁過來的是二女兒之後,欒槿對她的事情也就多看了幾眼。
芳齡十六,生母是個外邦歌姬,從小到大都被關在院子裡,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種美嬌娘的膽色想必不會太大,他也做好了迎接嬌花的準備,若實在不行,就當個大夫養在壇里。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除非她另有企圖。
可一個小丫頭的心計,再高深也瞞不過欒槿洞徹的眼,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格外容易露出破綻。
就更別提曲意逢迎了,蘿家的二女兒就是個普通閨閣女子,可不如風塵女子會做戲。
可蘿嬋對他的態度,欒槿看不出一絲虛假,她也沒提出什麼過格的要求,就是弄弄花草,吃點好吃的,要個宅子,再普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