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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話說起來,是蘭門先挑的頭,他們浮生壇屬於天上掉餡餅,不要白不要。還得感謝歸天了的趙壇主,沒有他牽線,浮生壇去哪兒添這麼塊版圖?
趙壇主也算是最後為浮生壇出了把力,燃燒自我,照亮他人了。他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了此事,多少得吐出兩口老血來。
蘿嬋和欒槿說起這事的時候,欒槿還吩咐了明圖一句:「今夜燒點紙錢,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壇主。」
蘿嬋:她相公可真是陰損陰損的。
明圖:「壇中沒有紙錢,屬下這就去買。」
欒槿擺擺手:「不用,拿兩張宣紙,讓欒松剪成元寶就行。」
嗯,這是正兒八經的糊弄鬼呢。
掃平蘭門的事,欒槿決定親自去走一趟。
倒也不全是因為怕手底下人干不明白,而是想提前踩踩點,看燕郊城哪裡好吃,哪裡好玩,等蘿嬋來的時候,他才能說出個門道來。
想到蘿嬋歡喜的樣子,欒槿摸了摸指腹,覺得這趟遠門出得值。
就是來回往返廢些時間,得有些日子看不到蘿嬋。
平日裡兩個人最遠不過是壇中與後山,突然要遠行,欒槿便有些捨不得。
如果是單純的旅遊,蘿嬋就跟著去了,可他們這次,是用非正常手段去回收房產的,帶著蘿嬋並不方便。
尤其是蘭門門徒在狗急跳牆的情況下,說不定會出什麼岔子。
蘿嬋便勸他:「只是兩個月而已,壇中有人守著,我也不會外出,出不了什麼事情,倒是你,記得把我做的毒藥帶上,注意安全,我等著你拿地契回來。」
欒槿大掌捂著她的小腳,說道:「本座將亭山留在壇中,你有什麼事便寫信給我。」
蘿嬋:「好,我一天一封信,看到聖主厭煩為止。」
「你若是累了,就不要天天去草藥堂,小心身體,冬日天寒,你是第一次在浮生壇過冬,別染了風寒。」
蘿嬋伸手掐了掐聖主的臉蛋,可惜他上沒有多少肉,就掐起了一層皮。
「我是大夫,定會注意自己的身體。我給你帶的藥,你也要按時熬了喝,這事我會再叮囑明圖一遍。」
欒槿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肆意妄為,薄唇有點漏風地道:「你看傷患時的蓋布,本座讓明圖給你做了許多,你用就好。」
欒槿平時話不多,今天一改往日惜字如金,斷斷續續地叮囑了不少。
按理說,蘿嬋最不耐煩男人話多,但可能說話的人是欒槿,她便沒了不快,還聽得暖洋洋的。
蘿嬋笑著道:「阿槿今日的話,能頂上過去幾個月了。」
欒槿摸了摸她的腳背,他的指腹上都是老繭,摸得蘿嬋腳背痒痒的。
他垂著眸,月光把鼻樑打上了一層暗影,動了動薄唇道:「你在壇中安心等我回來。」
蘿嬋:「你回來的時候,我沒在壇里,應該就在後山,跑不遠。你還不知道我?不會騎馬,也不會御馬車,還能去哪兒?」
蘿嬋拉著他的手,讓他躺下來,她枕在了他的手臂上,望著窗外的月光道:「你不用太趕,在過年前回來就行。」
欒槿性子雖然冷了點,但待她是極好的,開始她只是試試的心態,可兩人哪方面都和,也處出了感情,就這麼長長久久的過下去也挺好。
欒槿這人不好女色,就可她一塊地刨,喜歡她,便什麼都想給她。
雖然她從沒說過,但自從來了浮生壇,除了嫁妝裡帶來的,欒槿隔三差五就會讓明圖給她往屋裡搬東西。
她大衣櫃裡裝滿了各種衣裳不說,就連梳妝檯里的首飾都快溢出來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蘿嬋就是再理智的性子,也被捂熱了。
兩人窩在一塊,東說一頭,西說一頭,等天都亮了,欒聖主才反應過來,他還沒趁著最後的時間溫存呢……
蘿嬋從後半夜就開始醒醒睡睡,醒來了就說兩句,說累了就眯一會。
感覺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掌有點不規矩,蘿嬋掀開了眼皮,看了眼蒙蒙亮的外面,拍了下欒聖主的手背道:「到時辰了,你快出發吧,等你走了我好睡覺。」
她體力可不如欒槿,心有餘而力不足,沒精力陪他瞎鬧了。
真要是辦起事兒來,她都怕中途睡著了……那就太傷人自尊了。
欒槿:……
欒聖主再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人真的不能話多,會耽誤正事。
等欒槿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壇口,再回頭時,他夫人已經往回走了……
蘿嬋倚著雙梅道:「快快快!回去趕緊給我弄口吃的,我要睡覺!」
蘿嬋心想:這談情說愛還是得白天來,晚上就得干正事,運動有益身體健康,還能促進睡眠。
雙梅好奇道:「小姐,姑爺要走這麼久,您不想他啊?」
怎麼一點沒見到她家小姐哀愁呢?這情郎遠走,正常女子不都得哭一哭的嗎?
蘿嬋:「想啊,所以我得趕緊睡覺,說不定就在夢裡等著我呢。」
蘿嬋吃完飯睡了個回籠覺,夢裡除了周公,沒有半點她相公的影子。
再醒來已經過了晌午,蘿嬋揉了揉眼睛,別說,可能是後反勁兒,她還真有點想欒槿了。
當天晚上,蘿嬋吃完了飯,坐在亭子裡消食賞月,就見一隻通體烏黑的鴿子飛進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