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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壇中受傷的人多嗎?」
欒槿搖頭:「不多,都是些皮外傷。」
兩人說了幾句後,欒槿狀似不經意地道:「本座方才剛好聽到了你和欒松的話,嬋兒怎麼知道,那掌門是欒松的親戚?」
蘿嬋面不改色,隨口便道:「武林正派就這麼多人,咱們壇里接的任務又多,努力找找關係,總有跟他沾親帶故的遠房親戚,我就是隨意一說,想寬一寬他的心。就算後來發現不是,那我們也屬於防範於未然,欒松也會記得這份人情。」
欒槿這麼早就回來了?那他也聽到她心疼他的那番話了?
蘿嬋抬眸打量他,就見欒槿也在看她,雙眸溫潤,哪有方才殺人時的凌厲?
兩人相視一笑,欒槿拉著她的手問道:「嬋兒可聽說過燕郊城?」
蘿嬋:「只在書上看過,說那山青水綠,四季如春。」
雖然知道趙壇主和蘭門有勾結,但蘿嬋還真不知道蘭門就在燕郊城。
欒槿:「本座打算在那建個分壇,嬋兒便能時常去遊玩了。」
蘿嬋眼睛一亮:「咱們浮生壇在那也有地契?」
她是真沒想到,浮生壇還挺闊綽啊。
欒槿頷首:「嗯,還不小。」
沒有?把蘭門滅了不就有了嗎?
蘭門眾人各個膘肥體壯,燕郊城的吃食想必也不錯,嬋兒好,剛好讓她去飽飽口福。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
第28章 第二十八頁
蘿嬋和欒槿說了會兒話, 受傷的壇生們便都紛紛趕來了草藥堂。
蘿嬋讓欒槿自己在屋裡坐著,她去另一個屋子幫忙處理傷員了。
壇生們都摘了面具,輕車熟路地在蘿嬋那兒排起了長龍, 化直那一個都沒有, 都是看完了一個, 再從長龍里叫一個過來。
被他叫到的壇生通常都捂著傷口,轉頭問他後面排著的人:「我這傷不重,要不你先去?」
後面的人傷口止不住地流血, 但還是□□地搖了搖頭:「沒事, 我能忍著, 夫人馬上要看完了。」
欒槿挑了挑眉, 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走出了房門,眾人這才發現聖主在這,都閉上了口, 靜默不語。
欒槿給了明圖一個眼神,明圖看懂了意思,便道:「從中間分成兩排, 後面的人排化大夫那兒。」
壇生們只能乖乖照做,認命地排了過去。
欒槿沒看過蘿嬋治傷患,見欒槿過來, 壇生們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欒槿走進屋中, 蘿嬋正在給傷患包紮傷口。
欒槿不打擾她,就坐在旁邊, 掃了眼沒帶面具的壇生們。
浮生壇的壇生們自律性極高, 且各個身體素質過硬, 一張臉常年捂在面具下,膚色一個比一個白,正所謂一白遮百丑,看起來還都挺俊秀。
蘿嬋看完了一個,叫下一個進來,這個壇生個子高高的,鼻樑很挺,雖不及欒槿的風姿,但在人群里屬於顯眼的。
蘿嬋沒注意他的臉蛋,做醫生要有職業道德,要都用異性的眼光去看待別人,那婦產科的男醫生就沒法幹了。
這個壇生受傷的部位在胸口,他剛要脫衣服,就感受了一股讓他汗毛豎立的寒意,警覺地抬眼望去,就見欒槿正垂著眸,擺弄著桌上的鐵鑷子。
壇生:……他這是脫還是不脫啊?
明圖識趣地替領導排憂解難,拿出罩布往壇生的身上一罩,道:「你裹上布再脫。」
壇生裹著布將袍子褪下,只露出了臉部和傷口處。
他剛坐下,明圖就把他的臉也罩上了,低聲道:「你最好別把臉露出來。」
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的蘿嬋:……
有欒槿坐鎮,壇生們都異常地乖順,一個個非常自覺地拿過罩布,連身子帶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偶爾有幾個,明圖會出聲道:「你不用遮臉。」
這幾位仁兄的長相,遮不遮臉都一樣。
不用遮臉的壇生們:……這話有點過分了啊!
明圖心想:讓你們露出臉喘氣還不好嗎?這都什麼毛病。
等所有的傷患看完,蘿嬋洗了洗手,對等候已久的欒槿道:「咱們回去?」
欒槿站起身,蘿嬋沖他招招手:「你彎點腰。」
欒槿走過去,順著她的意思彎下腰,蘿嬋後退兩步,一個衝勁就跳到了他的背上,雙臂環上他的脖頸,笑著道:「我累了,你背我回去。」
蘿嬋這點分量對欒槿來說就是灑灑水,比石磨可輕多了,他雙臂向後,托住她的臀部,挺直了腰板,馱著他的夫人慢慢往回走。
「可有哪兒酸痛?」
蘿嬋晃了晃腿:「嗯,聖主晚上幫我按按?」
欒槿頷首,這活他愛干。
化直正錘著自己的老腰,望著兩人遠走的背影,說道:「你看看咱們聖主,知道這叫什麼嗎?」
打雜的壇生看了一眼道:「耙耳朵?」
化直笑著道:「這叫撿到寶了。」
天底下的女子雖多,可像蘿嬋這麼有膽識的可不多,夠聰明,有能力,能辨是非,關鍵還懂得軟硬兼施。
聖主這個名頭說出去響亮,可上數浮生壇歷代聖主聖女,哪個有好歸宿了?
化直摸了摸鬍子:「也不知道蘿濤那個老貨,怎麼養出了這麼好的閨女?」
過了幾天,蘿嬋才知道,她相公所謂的燕郊城有房產,完全是個拿來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