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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嬋拾起幾株瞧了瞧,根部完整漂亮,泥土少得看不見。
「嫂嫂,我看山上的板栗熟了,就給你摘了一些,嫂嫂雖不重視口腹之慾,但念在我一片心意的份上,就收了吧。」
板栗外面的刺殼已經被欒松剝掉,乾乾淨淨,飽滿圓潤。
蘿嬋心道:這小子確實適合玩烈女怕纏郎,挺會泡小丫頭。
原著里,他冬日給女主放煙花,春節給女主送剪紙,每件禮物都恰到好處。
再配上爽朗的外表,二哈的笑容,小姑娘春心萌動,實屬正常。
原女主很吃這口,曾在心中默默想:她的心似浮萍,飄搖皆隨君。
可惜,她蘿嬋是塊頑石,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板栗我收了,你回去歇息吧。」
「嫂嫂,我還不累,再給你干點什麼吧。」
欒松身上臉上都是泥,卻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就是喜歡給蘿嬋跑腿,跑斷腿都沒有怨言。
蘿嬋正色道:「時候不早,我要回去了,聖主忙了一天,想必腹中早已空空。你也早些回去用飯吧。」
欒松臉上的笑頓時收住了,慢慢地垂下嘴角道:「那好,我明日再來看嫂嫂。」
蘿嬋:嗯,今晚就想辦法讓你來不了。
作者有話說:
蘿嬋:有病就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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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頁
蘿嬋覺得,她身上就算有「女主光環」,那也應該是有時效的。
兩個人朝夕相對,相互取暖,才能生出綿綿不斷的情誼。單邊火把一頭熱,終歸是維持不久。
只要讓欒松忙起來,沒空見她,這光環效應自然就淡了。
蘿嬋把板栗放在碗裡,遞給雙梅道:「讓伙房做個糖炒栗子。」
雙梅剛要走,蘿嬋叫住她道:「等會擺菜的時候,記得把這板栗放在聖主的面前。」
浮生壇里,能管欒松的,除了欒槿沒有二人。
夜裡欒槿回來,蘿嬋動了動鼻尖,挑眉道:「你今日薰香了?」
欒槿不避諱她,道:「遮掩血腥味。」
蘿嬋下意識地拉起他的手,正面反面翻看了許久,見沒有傷口,問道:「可有哪兒傷了?」
欒槿垂眸望她,薄唇輕啟:「沒有。」
蘿嬋這才放心,吩咐明圖去擺菜。
「院子裡的菜都熟了,今日就讓他們多做了一些。」
欒槿靜靜地聽著她講話,蘿嬋說的都是些瑣事,他卻聽得津津有味。
不管外面是否有人想要了他命,也不管這手上沾了多少血,進了院子,看見了這人,他就全然不在乎了。
欒槿從未想過,他也能品出來歲月靜好。
「……我今日按照毒典做出來了一味毒藥,這藥霸道得很,就是習武之人用了,短時間也動彈不得。」
欒槿:……這是近墨者黑嗎?醫者仁心的蘿嬋也開始用毒了?
「嬋兒研究這有何用?」
蘿嬋睜著眼睛道:「給你啊,待我將那藥方加以改良,讓毒性更上一層樓,正好可以給你拿著防身。就算你武功再高,萬一有了麻煩,也能拖延些時間。」
刀劍無眼,欒槿又血里來刀里去的,她自然也想替他出一份力。
欒槿沒想過這藥是給他的,從來都是他碾壓別人,可沒有人想要保護過他。
「《毒典》里的毒方甚是有意思,千奇百怪,讓我這個學醫之人都開了眼。」
欒槿見她說得開心,伸手替她攏了攏額邊的碎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玩鬧的孩童。
別說蘿嬋想玩毒,就是她想用活人試藥,欒槿也會替她抓來。
只要她歡喜就好。
蘿嬋不知道,欒聖主已經在溺愛她的這條道上越走越偏,越走越遠。
古有烽火戲諸侯,只願博美人一笑。
今有魔頭欒槿,願用世間所有,換她歡喜。
看到欒槿的眼神,蘿嬋才慢慢歇了嘴,她怎麼覺得,欒槿看她的眼神,這麼像她爺爺呢?
「用飯吧。」
欒槿右手拿起筷子,左手牽著她的手道:「好。」
蘿嬋抖了抖右手:「你先鬆開,我拿不了筷子。」
欒槿未鬆手,道:「你想吃哪道?」
蘿嬋:……真把她當孫女養了。
她也不扭捏,努嘴道:「香菇油菜。」
欒槿沒餵過人,笨拙的用油菜包住米飯,送到了蘿嬋的嘴邊。
也不知道要用個東西接著,米粒自然就落在了蘿嬋的衣服上。
蘿嬋張開小口,貝齒一咬,就將他餵的飯抿入了嘴中,嘴唇邊上還沾上了少許油。
欒槿放下筷子,將落在她身上的米粒撿起來吃了。他幼時吃飯得用搶的,落在桌子上的米粒,他從來都是撿起來吃掉,不浪費一絲一毫。
蘿嬋身子向前傾,把嘴邊的油往欒槿臉上一蹭,又連忙躲了回去,邊嚼邊笑。
東西都下了肚,蘿嬋才張口道:「欒聖主雖武功了得,這餵飯的手藝著實不敢恭維。一頓飯下來,我這臉可比得上油光可鑑的菜盤子了。」
蘿嬋將右手抽了回來,端起碗道:「夫人我教你,如何餵飯。」
夾起一片肉,蘿嬋用勺子把飯和肉都舀起,才送到欒槿的嘴邊:「乖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