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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欒槿用皮裘將蘿嬋抱在懷裡,垂首看她道:「過年好。」
蘿嬋笑著回道:「過年好。」
願以後每一年,都年首相攜,年末相伴。歲歲年年,相守終老。
過了新年,壇中的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著。某日,蘿嬋幫欒槿讀密信整理出來的表格,看到其中一條時,她頓了頓。
密信很簡潔,內容是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事情。有一件事和蘿家有點關係,壇生就順手寫了一筆。
天山劍派的徐掌門,最近得了一種怪病,經常會半夜突然驚醒,然後大吼不止,白日裡跟個正常人一樣,一到夜裡就會犯病。
第二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便會忘得一乾二淨。
徐掌門今年六十有二,身體硬朗,從來不生病,沒想到老了,得了這種怪病。尋遍了江湖上的醫生,都沒人能治。
最後徐掌門去了蘿家,蘿濤給他看了一段日子,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因為蘿濤每天晚上都會守在徐掌門的塌前,想仔細觀察他的發病狀況,誰知徐掌門每次一醒來,都會性情大變,見到屋中有個男人,一腳就踹了上去。
要不是有人攔著,蘿濤就得交代在那兒了。
天天晚上這麼折騰,蘿濤也沒看出來個皮毛,只能放棄。關鍵是他不能再挨揍了,再揍下去,他就得倒了……
蘿嬋抿了抿唇道:「這病……我或許能治。」
欒槿便道:「嬋兒想治?」
蘿嬋:「我想試試看。」
醫生嘛,職業病,看到點怪病,總是忍不住想治一治。
欒槿便書信了一封,告訴徐掌門,想治病的話,可以來浮生壇讓本座夫人瞧瞧。如果怕有詐,那就不用來了,繼續在家裡發瘋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應該是這個故事最後一章啦
第32章 第三十二頁
浮生壇的這封信, 很快就到了徐掌門的手上。欒槿沒想要大張旗鼓地說這事,倒是奇峰派的徐掌門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 便找了幾個掌門來商量此事。
幾個掌門一聽, 覺得這事實在不好說, 畢竟扯著浮生壇,萬一沒看好,或者出了什麼事, 目前的友好局面就得化為飛煙。
可不讓徐掌門看的話……眾人打量了一下數月未見, 憔悴了不少的徐掌門, 人家也是走投無路了, 不然也不會想這個可能性。
欒槿吞了蘭門的事, 在過年前就已經傳進了各大門派的耳里,原來他們就奈何不了浮生壇,現在人家做大做強了, 也跟他們沒過節,眾人便想一直這麼過下去。
想搞事情?等他們這批人都老了再說吧,就交給小一輩們去努力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 他們毫不自謙的說,自己就是前浪,你們努力拍吧……
清風派的掌門摸了摸鬍子道:「不如, 徐老就走一遭吧。」
與其在這瞎捉摸, 不如去看一眼, 出了事再說……反正也打不過人家,就地躺平吧。
楊掌門插話道:「那欒槿的夫人, 不就是蘿濤的二女兒嗎?她才學了幾年醫術, 能比她親爹還厲害?」
清風派掌門:「這可說不準!你前些日子跟你兒子比武, 不還摔了一個大馬趴嗎?」
楊掌門過年的時候喝了幾杯酒,興致一來就要與他大兒子比武,他大兒子也是個實心眼的,真刀真|槍地跟他爹火拼,直接就把他爹撂倒了。
楊掌門咳了咳道:「那是老夫過年貪杯了!」
清風派掌門:「那說不定蘿濤也是上了歲數,技不如前呢?」
楊掌門心想,老大夫,老大夫,歲數越大越有本事,跟他們能一樣嗎?
不過他懶得再糾纏,索性也道:「那就讓徐老去看看,帶上幾個徒弟,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欒槿就算想要誰的命,也不至於這麼大動干戈。
送走眾人後,徐掌門想到夜半,沒挺住困意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看到屋子裡的風捲殘雲,就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徐掌門猛的就下定了決心,快速地收拾好東西,帶上幾個弟子就出發了。
他去年就將門派里的事情交給了他的大女兒,他大女兒是個女中豪傑,幹事麻利又痛快,奇峰派的事都被她接手了,還幹得有井有條。
徐掌門當了一輩子德高望重的老掌門,還是第一次來浮生壇,望著面前的鬼門,只覺得造化弄人,誰成想,他一次來魔教居然是來看病的?
壇生們似是知道他要來,直接將他引到了化直的草藥堂,讓他稍等。
化直聽蘿嬋說過此事,便心痒痒地也想瞧一瞧。
徐掌門見化直不拘小節,行事坦蕩,以為他是個頗有些本領的古怪邪醫。
化直笑嘻嘻地湊過來道:「讓我給你摸把脈?」
徐掌門伸出了胳膊:「勞煩了。」
反正也沒辦法,不如讓這個老頭也看看,說不定怪人就會治怪病。
化直摸了半晌,抬頭道:「你試沒試過驅邪?」
徐掌門覺得這話不好說,他確實試過了,別說驅邪,他連符水都喝過,可該犯病犯病,一點不耽誤。
「沒試過。」
化直:「那這麼著,老夫給你把脈,沒看出你一點毛病,你要是信我,你就讓我給你做個法。」
驅不驅得走他不知道,因為他看不見那東西,全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