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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早點放本王出來, 何需吃這些苦頭?」
焦潤在平行空間裡躺下, 別說, 還真挺舒服,身下軟綿綿的,怪不得冥添不是躺著就是倚著,總沒個正形。
「凡事都得盡了人事,才能聽天命。」
焦潤遇到事情從來不會依仗別人,遇到了事只會自己扛,也只能自己扛。
冥添嗤之以鼻:「你所謂的盡人事,就是被那小子打死?」
焦潤:「不是沒死嗎?」
冥添:「要不是有本王在,你哪兒還能在這說風涼話?」
這話倒是沒錯,無論如何,這次是冥添救了她一命,她投桃報李,以後總要還上的。
冥添心思動了動道:「作為回報,你就將身體借本王數個月如何?」
焦潤坐起身:「這可不行,就你這個態度,店沒幾個月就得關門。」
冥添冷笑道:「你就不怕本王直接了結了你這個肉|身?」
說著,冥添右手抬起,掐在了身體的脖頸上,似乎焦潤一個不願意,他就打算「自盡」。
焦潤絲毫沒有驚慌,她從容地回道:「你可以試試,但凡我肉身一死,你看那把劍會不會來劈你。」
焦潤就是防著這一天,才會將中山寶劍掛在牆頭,一旦冥添得了勢,她總得想點辦法自保。
冥添轉頭就看到了他的「臨時安居房」,畢竟被關了幾千年,他一看到這把劍,就渾身不舒服。
「丫頭,有你的。」
焦潤站起身,抻了一個懶腰道:「換回來吧。」
她剛說完,身體忽的一閃,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視角。
焦潤沒想到,她的主動權這麼大,但凡她有想換回來的念頭,冥添都奈何不了。
冥添這次出去也算是收穫頗豐,直接表現就在,他若是不收著點,鬼氣很容易溢滿整個空間,在焦潤的角度看來,就像煙霧繚繞的蒸汽房。
冥添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對襟長袍,焦潤仔細觀察了下,他的長袍今日白的不是十分純粹,上面似乎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
焦潤想起了黑無常的話,她默默暗忱:冥添的這件白衣服,也許就是他的進度條,隨著他的恢復逐漸加深,直到變成黑無常所說的紅衣?
冥添側躺在地上,說道:「丫頭,你倒是說說,要如何報答本王?」
換回了自己的身體,焦潤感覺渾身都又疼又沉,撩起衣袖,手臂上都是腫起的紅痕。
她從兜里掏出手機,又給德華打了過去。
電話剛響一聲,德華就接起了,從電話另一頭焦急地道:「你怎麼樣了?我和警察同志馬上就到了!」
焦潤:「我讓你報警,你怎麼會和警察一起來?」
正常來說不應該打110嗎?
德華停頓了一下,語氣有點羞愧地道:「我知道你家在哪兒,但我不知道你家具體多少號。」
就像打車時,會直接說出大概的地名,然後走到朋友家一樣,如果真讓這人具體說出朋友家在哪兒條街,多少號的時候,大腦都會有一瞬間的空白。
德華接到焦潤的電話後,立馬就慌了,他套上衣服就往外跑,撥通了110,人家問他地點,他毫不意外的停頓了。
時間不等人,德華結結巴巴地說了大概的地址,然後就開車到街角等警察,看警車一到,他也跟著開過來了。
焦潤聽完了經過,頓時無言了數秒。
等警察們到的時候,焦潤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手裡還拿了個手電筒,對他們道:「我們家門口沒燈,你們走的時候看著點地上。」
要不是焦潤渾身是血,警察們還以為是鬧了個烏龍。
隨後,救護車也來了。半死不活的胖子和星哥都被抬了上去,警察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小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動起手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也恰好是不含糊,不然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兒。
焦潤帶好了錢包和手機,跟著警察們去派出所做筆錄。
德華也想跟著去,焦潤叫住了他,說道:「你幫我把家收拾一下吧,地上的血得趕緊擦了,要不留印子。放心,我給你加班費。」
德華:「……」
焦潤第一次坐警車,車裡的配置還行,警察們由於職業習慣,看人的眼神都會帶著點探究。
到了警察局,由於她是女性,所以記錄的警察一個是女性,另外一個是男性。
焦潤據實供述了完整的事情經過,還有胖子等人說過的話,以及逃跑了的羅子。
錄完了筆錄之後,焦潤跟著女警察去做了驗傷,她裝作懵懂地問:「我將他們打傷了,會坐牢嗎?」
女警察和藹地道:「如果判定你是正當防衛,是沒事的,不用擔心。」
就算胖子和星哥有了什麼意外,根據法律,對正在進行殺人、搶劫、□□、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就算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也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焦潤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他們能賠我的損失嗎?還有我家菜刀,能還給我嗎?」
女警察:「……是可以要求賠償的,但是菜刀要作為證物扣押。」
女警察又道:「你方便把上衣脫一下嗎?」
焦潤順從地脫了上衣,她的傷勢主要集中在手臂和後背,多處軟骨質挫傷,以及輕度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