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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省雖然有十六個地級市,但每年露臉比試的並不多,就像從道人,每年都是來觀賞,看一下同行們是多麼的出色,然後再回去進行自我的年終反省。
這邊,黃山道人拿著紙宣讀道:「今年參與的市有,全興市,宜北市,納西市……槐花市。」
前幾個都是老面孔,在座的人們沒有什麼反應,說到槐花市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回過了頭,眼神仿佛是在說:這幾個瘋了嗎?
唐先生不愧是搞心理諮詢的,被人看著一點不怯場,還擺了擺手,兩個道士打扮的也不落後,群演也是演員,還是有點演員的心理素質在的。
從道人常年裝高人,今年有焦潤加盟,他的底氣更足了,肚子一挺,差點把杯子撞翻。
黃山道人笑了笑,說道:「看到各位每年都有所改變,貧道十分與有榮焉,祝諸位道法精進。」
開場白說完,直接就進入了鬥法階段。
如從道人所說,最先比的就是看風水,黃山道人拿出了一個文件夾,兩張照片和兩張紙。記載著兩套房子的內部結構,周邊場所等等細節。
說到看風水,從道人可從來沒懼過,他天生膽子小,弄不來捉鬼,這些年一直走在風水大師的路上,無論什麼事,干久了,都會熟能生巧,更別提他有些感應,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況且,今年又是他牽頭來鬥法的,因此私底下做了許多準備工作,道觀里的風水論,都要被他翻爛了。
從道人一番唇槍舌戰,在五個市的高人裡面,也算是露了一把臉,不能說最好,但也不是最差的。
從道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慚愧地道:「小友,貧道今日發揮得不太好。」
焦潤擺擺手:「您謙虛了。」
從道人自己心裡明白,他已經使出全部的看家本領了,就差把那兩張照片給吃了。
見焦潤安慰他,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就聽焦潤道:「您這已經發揮到最好狀態了,比上次在李老爺家優秀多了。」
從道人:「……」
焦潤:「下一場比什麼?」
從道人坐了下來,說道:「比看手相八卦。」
唐先生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整理了一下白襯衫的衣領,站起來抻了抻西裝外套,沉穩地道:「我先去了。」
唐先生無論從談吐還是氣質,看起來都讓人很有信服感,他的吐字清晰,說話速度不快不慢,也不是按照八卦書上照本宣科,而是夾雜了一些其他的雜學,很容易讓人聽進去。
與從道人差不多,唐先生的業務水平也屬於中等偏上,焦潤好奇地問:「您平時也會大段大段的背八卦?」
唐先生:「我都是用通俗的語言來講。」
焦潤:「為了淺顯易懂?」
唐先生一本正經道:「我記性不好,背不下來。」
一旦腦子裡卡殼了,他就開始即興脫口秀,好在有了大方向,不至於說跑題。
最後是做法,兩個道袍兄弟直接就去了,他倆常年在道觀里做法,到了片場,演道士的時候,也要繼續做法……
為了拍攝的角度好看,他倆還琢磨過每一步的動作,爭取讓機位多給他倆兩個鏡頭。
其他的道士做法,無論他們動作規不規範,客人都是要給錢的,他倆不一樣,一次動作卡殼,就要重新拍,還得承擔著扣日薪的風險,經過多次的演練,早就可以一氣呵成了,一鏡到底都沒有問題。
等做法結束,上半段的比試就算是告一段落,在場的人都知道,上半段只是開胃菜,就像文藝匯演的開場曲,真正壓軸的,還得看下半場。
剛比完上半場的四個人圍著焦潤,一邊鼓勵她一邊給她打氣,從道人還去給她重新倒了一杯水。
「小友,放鬆心態,不用緊張。」
比起往年第十五,今年已經是重大突破了。
焦潤笑著道:「我不緊張,您別緊張就行。」
從道人端杯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短暫的休息結束,焦潤站起身,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毛衣,搭配西裝褲,頭髮向後梳,又美又英氣。
會議室的前方已經站了四個人,一個做和尚打扮,戴了一串大佛珠,就是方才冥添說有陰陽眼的那個人。
每個人請陰差的步驟都不相同,現場給準備了五個祭台,上面擺著豬頭和燒雞,還有一張紙。
今天的命題就是,請來陰差,並讓陰差在紙上留下一個字。
剛說開始,三個道士打扮的人就各自開始燒香了,一個燒完香就開始碎碎念,一個拿出自己帶來的活雞,開始放血,還有一個坐在蒲團上,就像在冥想。
戴著大佛珠的和尚在原地站了一會,才取出來香,合在手心裡默念。
焦潤問冥添:「我應該怎麼做?」
冥添老神在在地道:「先上香。」
焦潤走上前,拿出了一把香,道:「燒幾根?」
冥添:「三根通神,四根通鬼,燒四根。」
焦潤慢悠悠地燒香,她旁邊的道士正是殺雞放血的那個,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雞太活潑,一刀下去,雞飛了,他把自己的手開了個口子。
大公雞一邊打鳴一邊在屋子裡飛,道士捂著受傷的手在後面追,大聲喊道:「誰幫我逮住它!」
焦潤差點笑出來,連忙抿了抿唇,將點燃的四根香插進了香檀之中,白煙裊裊向上飄動,冥添伸出手,輕輕一揮,一抹鬼氣就摻雜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