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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兒:「……」
想到嫂子,欒松心裡又不是滋味了,聯想起今日的苦,委屈的鼻腔都酸澀了。
昕兒見他雙目赤紅,說道:「你這怎麼像是要哭了?」
欒松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悶聲道:「大約是惦記我……我娘了。」
他總不能說他惦記嫂子了,他身邊就站著一個壇生,這話傳到聖主耳朵里,他就活到頭了。
現下想來,孩童一委屈了就會想娘,這話並不無道理。
昕兒眼睛轉了轉:「你不是從小就長在浮生壇嗎?還能記得你娘?」
欒松吸了吸鼻子,沒時間抒發情感了,他得趕緊吃完中飯,去書房整理密信。
昕兒推了推他:「我跟你說話呢,你想什麼呢?」
欒松不耐煩地扯出袖子,道:「你不懂,此娘非彼娘,這個娘是剛尋見的。」
昕兒:……這是什麼毛病,還有人滿天下認娘的?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
第20章 第二十頁
又過了幾日,這信鴿載著假信,就傳到了趙壇主的手裡。
趙壇主看過信中內容,不禁撫須長笑:「好啊,一切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堂堂欒聖主,居然成了一個廢人,快哉!樂哉!」
趙壇主笑容一收,眉頭微皺道:「昕兒呢?她怎麼沒來信?」
壇生回稟道:「至今還未收到。」
趙壇主眯眼道:「不堪重用!」
昕兒,便是趙壇主親自培養的殺手。
他只不過安排了一出拙劣的擄人戲碼,欒松那傻小子巴巴地就上了套。
趙壇主命昕兒過幾日就要準時回報欒松的動向,假意愛慕欒松,實則找機會告訴欒松他的身世,再想辦法挑撥他與欒槿之間的關係。
壇生猜疑道:「昕兒這丫頭,難不成真看上了欒松那小子?便怠慢了壇主的任務?」
趙壇主思量了半刻:「無礙,大不了不用名門正派就是,對付現在的欒槿,蘭門也綽綽有餘!」
欒槿既然成了廢人,那他必定會再去尋覓神醫良藥,若是真給他治好了,他謀劃的這些就得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壇主提步向外走去:「招呼上所有壇生,準備回壇!」
現下就是最好的機會,明日,他就帶著蘭門的人啟程,回浮生壇剿欒槿!
趙壇主哪曾想到,信中的廢人欒槿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就等著他這隻鱉兒自己回到瓮中來。
自從有欒松幫著整理密信,欒槿的空餘時間便多了起來。
蘿嬋給欒槿做了一張用於整理密信的表格,方便欒槿看主要內容。
表格像會議總結一樣分為三大項,日期,主要事項,備註。
是殺人還是稟報,殺人的話,將金額、目標,此人的人情往來與親友關係,有武林門派瓜葛的,也要寫個清清楚楚。
知道了對方的底,判斷留不留活口時就更容易了。
稟報的話,就讓欒松用最簡短的話語歸納出來,沒有什麼用的比喻和咬文嚼字統統砍掉,至於看不懂的圓圓圈圈,就讓欒松根據前後文自己總結出來。
備註部分再補充上信中提到的其他內容。
有了表格之後,所有事項看起來一目了然,回頭再翻閱的話,也不用再在一堆密信裡面翻找。
三個月做一次總結,不但方便帳房統計帳目,也能按月份排列起來,看起來工工整整。
就是辛苦了整理密信的欒松,一邊與腦子裡的算盤BGM鬥爭,一邊揪著頭髮將滿滿當當的密信簡縮成最簡短的話語。
明圖去書房找欒松取表格時,見欒松眼底發青,整個人憔悴了不是一星半點,把他嚇了一跳。
更別提欒松整理完密信還得去練功,手提不起來,腳也踹不出去,深感自己武功確實是退步了,聖主讓他練功,當真是為他著想。
明圖將表格遞給欒槿時,欒槿順口問了句欒松的狀況。
明圖實話實說道:「欒壇主,看著清瘦了許多。」
欒槿掀了掀眼皮,淡道:「一身贅肉如何練好輕功,瘦些無妨。」
欒松應該慶幸,欒槿只要了他幾斤皮肉,而不是他的小命。
明圖想說,那可不是一般的瘦啊,顴骨都凸出來了……
欒槿有了大把的時間,自然都花在了蘿嬋的身上。
正所謂辛苦一人,造福大家,欒松還得繼續苦下去。
欒松日日來找蘿嬋時,蘿嬋看他就腦仁疼,可當人換成了欒槿,蘿嬋立馬眉也不皺,腦袋也不疼了。
還吩咐道:「雙梅,明日給欒松壇主再送幾包降火藥,就說是聖主賞的。」
雙梅:「小姐,這眼瞅著都要深秋了,欒壇主這火怎麼還沒下去啊。」
蘿嬋正在給欒槿做襪子,她的針線活不如雙梅,但勉強看得過去,欒槿也不嫌棄。
「深秋之後不就冬日了嗎,季節交替,欒壇主本就是個愛上火的性子,早點給他備上。」
欒槿能有時間陪她,多虧了欒松這個「好兒子」,她也沒什麼好送的,就多送他點藥吧。
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過了幾日,蘿嬋的小日子來了,秋日狩獵便往後延了延。
蘿嬋小日子那幾天,欒槿時常陪在她身邊,抱著她去看楓葉,去看瀑布,晚上帶著她到屋頂看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