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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章渝高冷的厲害,一般話都很少,都是米菓在說。章渝坐在旁邊,心想著看在這一大桌美食的份兒上,米菓聒噪一點也沒什麼了。
「對了,章先生。」米菓有點欲言又止,咬著筷子尖猶豫了一下,問:「邢先生的哥哥,真的會死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米菓還在想著邢天豪和邢冀明的事情,之前米菓覺得邢冀明看起來陰森森的有點可怕,但是聽了邢天豪的故事之後,又覺得邢冀明很可憐。
章渝淡淡的說:「辦法是有,找人代替邢冀明進行第三次生祭。」
「找人代替?」米菓睜大眼睛,聽起來怎麼不靠譜呢?
章渝說:「這種辦法過於危險,邢冀明仍然有被反噬的可能性。而代替邢冀明進行第三次生祭的人,則必死無疑。」
「這……」米菓苦著臉說:「這叫什麼辦法,我說的辦法是不死人的那種,不是換一個人死啊。」
原本不是邢冀明死就是邢天豪死,現在變成了其他無辜的人,怎麼聽都不叫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章渝搖頭:「再無他法。」
「唉……」米菓說:「那也太可憐了。」
章渝聽著沒有說話,筷子稍微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想事情,臉色有些陰霾。
邢冀明之前讓人調查過米菓,米菓根本不知道,但這事情章渝知道。米菓的生日有些特別,體質也變得稍微有些特別,是非常適合生祭的祭品。
所以邢冀明之前肯定動過心思,想要讓米菓代替他生祭。如此的話,那麼邢天豪和邢冀明都有可能活下來,但死的必須就是米菓。
章渝想到此處,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凡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只在意自己身邊的東西,會毫不猶豫的去破壞他認為不珍貴的東西。
活著……
邢冀明顯然也是想要活下來的,否則絕不會去調查米菓。但是他似乎又更加在意邢天豪的性命。所以在章渝威脅過他之後,邢冀明倒是沒有再來打米菓的主意。
章渝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打算將這事情告訴米菓,就算米菓知道,也不過是多了些煩惱和害怕,無法改變什麼。
章渝見米菓吃的這麼開心,也就不忍心打破她的好心情。
一頓烤肉吃的非常熱鬧,時間晚了,章渝站起身來:「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米菓來不及多說其他,章渝已經轉身出了小食堂,消失了。
米菓奇怪:「章先生走的好匆忙啊,可能是還有急事吧。」
章渝走的的確匆忙,因為他發現米菓打了兩次哈欠,看來是困了。
這一天先是受了驚嚇,又是跑了一趟醫院,然後又忙前忙後的準備烤肉,米菓的確有些累了,不知不覺就覺得睏倦。
章渝離開,米菓才能早些休息,好不容易停業一天,米菓可以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入睡,難能可貴。
章渝離開小餐廳,熟門熟路的繞到後面,準備從窗戶翻入米菓的臥室。
他來到窗口,正要進去,突然嚇了一跳。
原來米菓比章渝先回來了一步,這會兒已經在臥室里了,而且掛著窗簾正在換衣服……
章渝差點就撞見了不該看的場面,只好站在窗戶外面,做賊一樣等著,等米菓先換完了衣服自己再進去。
米菓一邊換衣服,一邊哼著歌,忽然就笑了出聲,自言自語的說:「哎呀,章先生有點可愛,沒想到有人吃洋蔥都能哭得這麼慘。」
窗外的章渝:「……」
章渝站在大風呼呼的窗外,就聽到米菓歡快的吐槽聲。這愚鈍的凡人,以為本座聽不到嗎?
米菓今天又發現了新大陸,原來不能喝酒的章先生還很害怕洋蔥!米菓本來覺得章渝這個人很神秘,而且很強大,強大到不像個人的樣子,鬼怪都害怕他,那麼章渝應該沒什麼弱點。
誰想到這麼強大的章渝,弱點是酒和洋蔥……
米菓想想就覺得挺好笑的,開心的換了衣服之後,去前面的小廚房繼續洗碗了。
……
自從邢天豪「恢復記憶」已經過去了兩天,米菓翻了翻日曆,今天就是24日了,也就是第三次生祭的日期。而一切都靜悄悄的,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也什麼都不會改變。
邢天豪沒有再出現,邢冀明也沒有再出現,只有章渝每天都來小食堂光顧。
邢天豪不想再連累其他人,他沒有出現不代表他已經放棄,只是過了今天之後,一切就都是無用功。
還不到小食堂營業的時間,米菓托著腮,忍不住嘆了口氣,想到這複雜的故事,她就覺得有些鬱悶。
米菓將銀質的手鍊拿出來,那是姥姥的遺物,但是不知怎麼回事,就突然丟了。
米菓依稀記得,當時姥姥忽然去世,好多大人們聚在一起分著姥姥的遺產。有人忽然大聲說少了一條手鍊,怎麼少了一條手鍊。
銀質的手鍊而已,不值多少錢,但是就算是一分錢,他們好像也要平均分開來才行。
大人們都在找手鍊,但是哪裡也找不到,米菓站在角落,迷茫的看著他們。
有一個小男孩指著米菓說:「是她拿走的!我看到了!」
米菓睜大眼睛,說:「我沒有。」
「就是她就是她!」小男孩跳著腳的說,見到米菓著急的樣子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