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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就是安妮呢?
我神經質的這麼想著,同時伸手捂住了幾個條格,表現出那黑貓所缺少的樣子。
它的主人是董安晨,但隨著黑貓的死去,相隔七天之後,它的主人也死了,並且是被兇手割去了頭顱。
事情逐漸的變的簡單了起來,我最後合上日記,大概可以確定了,這黑貓的關係。
火車上,我們終於來到了目的地,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山色,那好像是穿越了一個時代般。
下車後,我們按照從學校那裡得來的線路,在山區里換了一趟長途客車,之後又座著牛車,趕到了那個坐落在群山之間的小村子。
這地方真的很偏僻,在附近向四周張望,方圓幾公里內,都難得看到一塊人工修建出的平整地面。
從牛車上下來,我們一路趕去村子,並在太陽下山前問出了安妮家的所在,但看到那所舊房子,還有這破敗的建築,這裡面真的還能住人嗎?
村里比較封閉,對外界的事物也不大清楚,所以這裡人的生活習慣也比較原始,都是閉門種植,然後把產物用牛車拉出去賣。
期間,也曾有幾個商人來這裡收過東西,但給的價格太低,所以村子的人久而久之,對外來者也都有了戒心,認為他們都只是來行騙的,所以無論來的什麼人,都被村民擋在了外面。
就因為這點,村裡的經濟水平才一直停滯不前,也因此村民們整天都會很忙,忙於自己手裡的工作,甚至一年裡,都沒有三五天和鄰居好好的聊聊天。
也只有在各自的土地上,或許山溝溝里打獵的時候,能說上幾句話,但內容也不外乎就是這手頭上的事。
因此,我們在打聽安妮的家時,才只找到了一座房子,但裡面有沒有人住,卻不得而知。
走到門前,我試著敲了敲那扇木門,可還沒等裡面有人開門,就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貓叫聲。
這一路,我不知道是受日記的影響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仿佛常常能聽到這樣的聲音,甚至懷疑它們全是自己的錯覺。
可現在聽到的聲音,也很真實,仿佛就是從門裡發出來的,又好像是在門外的街道上,或者對面的房沿兒上。
我抬頭四顧,借著那西落的殘陽,沿著一列土坯房看去,就見在不遠處的一個低矮的門洞下,正蹲著一隻黑貓。
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我們,就好像是在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想了想,躲開它低聲和老洪說了一聲,「你去周圍再問問,這裡到底有沒有人?」
紅色的夕陽從頭頂滑落,落在了我的身上,仿佛如血般從我身上淌了出來,撒了一地。
放棄了敲門,我最後慢慢的向外走,停在那黑貓身邊,蹲下身子,自言自語的說著,「你認識她嗎?你知道她在哪兒?她現在很危險?」
我這種神經質般的話,說完後,連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這不過是一隻貓,怎麼能明白我的意思呢?
連這裡的村民,對我們都懷有戒心,何況是這隻都不能聽懂人言的貓呢?
搖了搖頭,我正要起身,卻見那貓忽然低低的叫了一聲,隨後後腿一借力,竟然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之後眼睛向我之前站的地方看去。
我與它對視著,仿佛在它的視線里尋找什麼,又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既神秘又怪異,簡直像個神經病,呆呆的跟著自己那不知所謂的感覺走下去,仿佛那就是黑貓指給我們的途徑。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遠處的夕陽越來越沉,那些古舊破敗的屋影映在紅暈之中,仿佛把我們困在了這裡。
鬼使神差的又回到門前,我重新在木板門上敲了敲,而伴隨著我這次的敲擊,那黑貓也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叫聲。
隨後,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腳步聲從門後傳來,隨即門板上發出聲音,鏽跡斑斑的合頁也隨之嘶啞著睜開。
這好像是黑貓替我打開了門,站在門外,我看到裡面出現了一個人的輪廓,接著他就快速的縮起身子,口中忽然大叫了一聲,「鬼啊!」
第二十四章 過往
我不知所措,又看看身邊的黑貓,仿佛在等著它給對方解釋我們的來意,又聽它沖門裡低聲叫了一下。
我對自己的想法都感到詫異,見對方立刻又要把門關上,情急之下,我一步邁了過去,並試著詢問,「這裡是安妮家嗎?她以前是不是住在這裡?」
對方聽到安妮的名字,動作隨之一頓,自顧自的嘀咕了幾句,又反覆打量門外的我們,看到了我肩膀上的黑貓,才仿佛接受了我的到訪似的,把門板徹底打開。
「你可以進來,你一定也知道她回來了,是來找她的,但我不能讓你見她,因為她這次病的很重!」
說著話,那黑貓又不時的發出叫聲,我想讓它安靜,可又不知道怎麼辦。
跟著那個人,我們走進院子,對方隨手關上木門,並上了門閂。
現在,天邊最後的殘紅也消失殆盡了,周圍沒有任何光源,所以我只能看到這個人大概的輪廓,卻無法確定他的樣子。
聽口音,這是個男人,年紀並不大,應該在二十歲上下,步履有些沉重,仿佛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
想著,我就又去背包里摸手電筒,一邊繼續問,「她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