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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程程那朋友非抓著人家的胳膊就不讓走了,什麼檢查都沒做。」
「你相信嗎?」
丁勵豪眼神一閃,眼鏡將他的所有情緒都掩蓋了下來。
「那位小姐還給幫忙做了其他檢查嗎?畢竟,人真的就像是她所說,就這麼頸動脈大出血了。估計也救不回來了。」
阮玲玲很想嗤笑,鄙夷兩句,可丁勵豪為人謙遜,她如果說太多,丁勵豪恐怕會不喜歡。
她只能老老實實地道,「沒看清,只看到人家要走的時候,她就上去抓住了那男人的胳膊。」
「然後就和白程程說,讓白程程請院長去,說那人肯定是玻璃卡入了頸動脈。」
說完,看到丁勵豪眼神里的興趣,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簡直荒唐死了。」
丁勵豪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手術室那邊簡單查看後,已經確定,頸動脈出血的附近發現了玻璃碎片。」
「我剛聽手術室那邊的人說,院長認為,傷勢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徹底破裂,就是因為那枚玻璃堵在了動脈。」
阮玲玲直接愣住了。「怎,怎麼可能。」
「這,這,一點都不科學!」
是啊,丁勵豪也在心裡重複了這一句,這真是一點都不科學。
然而,說得這麼清楚,巧合的概率,幾乎是沒有的。
想到這種可能,丁勵豪眼裡興趣更濃了。
然而,阮玲玲卻忍不住道,「肯定是詛咒的!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
丁勵豪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挪開了目光,愚蠢。
這根本不懂醫學到極致,應該是怎麼樣強大的學科。
愚昧無知的東西,來妄自揣測一個真正的高手。真是太愚蠢的。
他家世代學醫,搜羅了無數醫療資料,更清楚真正頂尖的醫生到底有怎麼樣的水平。
這種巧合事情發生是可能的,但被人這樣巧合點破,絕對沒有。
「她叫什麼?」
阮玲玲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到這話都還沒反應過來,「什,什麼?」
丁勵豪眼裡閃過一絲不悅,「我問你,她叫什麼?」
阮玲玲一愣,隨即心裡湧現出了更大的酸澀感,可到底還是道,「不,不知道啊。」
阮玲玲看著丁勵豪眼裡的濃濃興趣,更加難受,「她,你……我……」
「我只是對這位小姐的醫術很感興趣。」
丁勵豪說完就離開,嘴角卻微微翹起,女人是沒有理智的。
尤其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上。
只要她鬧得夠大,想查出是那女孩是誰,就不成問題。
如果鬧得夠凶,警方,或法院等等都能很快查清那姑娘到底是誰。
他轉而直接朝著李二虎所在的手術室,想再去看看具體情況。
……
也不過就是十幾分鐘,嚴院長來了,一臉複雜地看著蘇嬈。
白程程蹭得一下站起來了,「院長。」
看到嚴傳良的表情,白程程聲音又小了一點,「那人…」
嚴傳良搖頭。
而那邊張二虎婆娘已經在手術室門口悽厲地哭喊了起來,「死了?怎麼可能死了?!」
她聲音尖銳,嚎得撕心裂肺,「啥毛病都沒有,叫你們醫院的人看了一眼,怎麼就死了?!」
在70年代鄉下農村,年輕力壯的大男人,一個頂樑柱塌了,一家子靠什麼?
「你們醫院害死了人!都是你們詛咒的!」
「喪良心的醫院,人好好走到你們醫院,卻橫著起不來了!」
「賠我男人!」
白程程在看到院長搖頭的時候,臉色已經有點發白,這會兒聽到這一聲聲的謾罵,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小心翼翼地從白大褂口袋裡翻出那張條子,看著那紅色的手指印,後背發涼。
白程程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沒有這張紙條,她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不管什麼原因,在他們醫院沒能查出問題,那就是他們醫院的問題。
對方讓不讓仔細查,那都不是理由。
這事兒,醫院這邊肯定得有人會背鍋,畢竟那男人的媳婦也不是個善茬。
可是現在,簽字了畫押了,對方還是要走,醫院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對方想鬧,也得有那個膽量。
這些年鬧事兒的,吃槍子的可不少。
嚴傳良走過來,看了白程程一眼,「你先送這位……」
「蘇嬈,她叫蘇嬈!」白程程趕緊道。
嚴傳良點頭道,「蘇嬈同志,今天的事兒謝謝你了。你頭上的傷沒什麼問題,自我觀察下,如果有嚴重頭暈噁心……」
話沒說完,嚴傳良就頓住了。
能一眼看穿那種症狀,蘇嬈還看不好自己的情況嗎?
「白程程你送蘇嬈小同志先回去,這幾天不要來醫院。免得衝撞了你。」
白程程小聲道,「他們不會鬧事兒吧?」
嚴傳良冷哼了一聲,「簽字畫押,話說得明明白白,鬧事兒?呵。」
說完又深深看了蘇嬈一眼,這才離開。
手術室那邊還響著張二虎媳婦的哭聲,而且,他們大隊已經有人回去幫忙喊他們那邊的親戚,一時半會兒肯定消停不了。
白程程也覺得得趕緊走,問道,「蘇嬈,你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