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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眼圈頓時就紅了，「二哥……」
蘇戟之聽到「二哥」這個稱呼，愣了一瞬，隨即臉色一變，隨後就沉了臉，「我不是你二哥。」
蘇昕悅臉色又是一變，格外難看。
她想到上輩子，到最後她過不下，丟掉自尊去找蘇戟之的時候，蘇戟之是那麼冷漠地看著她……
這明明是和她在一起生活，喜歡，照顧，疼愛了她十幾年的二哥。
就因為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竟然就完全翻臉。
「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尊敬，喜歡了你十幾年，我們才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兄妹，為什麼，二哥你突然就這麼對我了？」
蘇戟反問，「那你呢？我們疼愛你，把你當成親生的妹妹十幾年，你為什麼這麼針對蘇嬈，為什麼這麼陷害她？」
蘇昕悅當然不承認，「我沒有。」
「你問都不問，就這麼責怪我，甚至認定了是我陷害蘇嬈。這就是你把我當妹妹？」
蘇戟之眼神越發冷了下來，他來了之後，一直沒有再見蘇昕悅。
因為在知道蘇昕悅再三陷害蘇嬈的之後，他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這個曾經的妹妹。
此時，他看著這樣滿臉都是怨恨的蘇昕悅，突然就釋然了。
他突然問，「白曉茹故意換了你和嬈嬈的事兒，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昕悅抓著被子的手猛然一緊，「你……你……你……」
「二哥，你說什麼？半年前，我們來這邊做知青，有人說我和媽像……」
蘇戟之眼裡閃過了一抹失望，「你果然是早就知道了……」
隨即看著蘇昕悅，直接質問，「蘇家誰對不起你？」
「蘇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蘇昕悅，除了蘇家出事兒，你變成知青之外，前面十幾年的時間，蘇家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
蘇昕悅雙手攥緊眼帘垂下，很怕自己抬眼看向蘇戟之的時候，會露出怨恨來。
蘇家對不起她的時候多了。
白曉茹換了孩子的時候，她也只是個孩子，她也只是個受害者。
為什麼蘇家所有人要將這樣的仇放在她身上。
為什麼知道她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就立馬撇清干係，對她不聞不問。
看到她出事兒，蘇家人見死不救。
她那麼悽慘，尊嚴掃地求上門，蘇家沒有一個人願意伸手。
蘇戟之看到她這樣，不住地搖頭，「是你，你占了蘇嬈十幾年的寵愛。」
「你們家明知道蘇嬈的身份，故意磋磨，欺負，折磨她。」
「我自認為蘇家是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我們蘇家每個人都虧欠了蘇嬈，可是真正霸占了蘇嬈一切，虧欠她最多的明明是你們一家人，你憑什麼怨恨上蘇嬈，還要這麼針對他？
蘇戟之是真的想不明白。
蘇昕悅被這麼一聲聲質問，還是沒忍住，猛然抬頭，「為什麼？」
「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處處討好了家裡的每一個人，等發現我不是你們家人，你們立馬將我拋棄了。」
「我做得還不好嗎？我還不夠聽話，不夠乖巧嗎？」
「不就是血緣關係嗎？蘇嬈除非了有點醫術之外，蘇嬈還有什麼？又為你們做過什麼？」
「蘇嬈壓根不想承認你們，我對你們那麼好！可就因為一個血緣，你們就這麼對我。」
看到蘇昕悅這麼滿臉怨恨，蘇戟之愣住了。
蘇昕悅越發大聲，「我做了什麼？」
「為什麼白濟民看不上我？那時候我才是他的外孫女，他處處喜歡蘇嬈，什麼都留給了蘇嬈。」
「你們相信過我嗎？白濟民的東西放在哪裡了，你會告訴我嗎？」
蘇戟之不敢相信，「你對醫術不感興趣，不善此道，外公才會轉而教導蘇嬈的。」
蘇戟之到現在還記得，外公看著蘇嬈勤奮，有天賦，每天被趕走，卻還躲在外面偷學時神色複雜的樣子。
他知道外公有多不喜歡白曉茹他們那一支，也知道外公有多想到在自己的女兒這一脈下面找一個傳人。
然而他們都不爭氣。
再三考驗後，白濟民才開始教導蘇嬈的。
也是半年前，死之前，知道蘇嬈是自己親外孫女的時候，外公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才將東西留給了蘇嬈。
這會兒看著蘇昕悅，蘇戟之在想，是不是他們一家的教育出了問題。
蘇嬈開口道，「不是你做的不夠好。而是因為從小你就知道你不是蘇家人。」
「你擔心，你忐忑，你不安，處處討好著蘇家人。總是比較。越是比較，你越是不甘心，越是對學醫的事，不感興趣。」
「越發覺得外公不喜歡你，覺得蘇家人哪怕不知道你的身份，都不喜歡你。說到底，你從一開始都沒有將自己當做蘇家人。沒有將蘇家人當做是你的親人，所以陷害起來，沒有一點手軟。」
蘇嬈嘲諷道，「你想要的，不就是外公的玉墜子嗎？」
蘇嬈步步逼近，質問道，「你昨天找人想殺我，還躲在旁邊看著，為的就是外公留給我的玉墜子！」
「就是你昨天從我手裡把東西偷走了，是不是？拿出來？」
「蘇昕悅，把東西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