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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菜椰香?」燕祁說完後便慫慫鼻子,而後變了臉色,「是剛剛那槍?」
「菜椰香會刺激碩鼠!」他黑著臉道。
上次他被淘汰,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身上沾了菜椰香,緊接著被碩鼠群起而攻之。
危秋敘果然是個老六!
「走!」謝寒朔壓低了聲線,盯著片灌木葉率先走在前方。
周文擎一直負責看顧時蘊製造隔離服,現在立刻把傘端了起來。
時蘊拽了葉子收了傘柄,「沒那麼嬌氣,我們快點離開!」
四人立刻穿進灌木叢中,時蘊說道:「我已經造出一件隔離服了,你們誰要?」
時間問題,製作出一件隔離服已經是極限了。
「穿著吧,我們幾個都皮糙肉厚,你把自己保護嚴實點。」周文擎道。
燕祁也沒意見,幾人中時蘊體能最差,要保護好了,不然被淘汰,他們哪還有惦記這場比賽積分的份兒。
謝寒朔則道:「碩鼠群要來了。」
他並未來過酸雨密叢,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碩鼠數量的異樣,也不知道菜椰香會刺激碩鼠,中了危秋敘的陷阱。
「你保護好自己,他們肯定沒走遠,等我們被攻擊時,絕對會趁機放冷槍。」
「等他露出破綻,我去放倒他,你們能避則避,不要被剩下的人包餃子。」
危秋敘了解謝寒朔,謝寒朔也同樣了解他。
兩人是隊友時,珠聯璧合,無人能擋,兩人是對手時,互相算計,也毫不留情。
時蘊把隔離服套上了,幾人跑出沒多遠,果然感受到地下傳來輕微的震動,似乎有什麼在大批量的移動,由於數量過多不斷衝撞土壤,震動越來越明顯。
碩鼠的皮毛能夠阻擋酸雨的腐蝕,尖銳的鉤爪也能輕而易舉刨開地下的土壤,發揮極強的攻擊性。
菜椰香的味道不重,但留香時間長,一旦沾染,短時間內根本褪不掉。
這也是危秋敘的陰險之處。
幾人一路往前奔跑,卻在穿過灌木叢後急剎車。
是小溪!
前方的路走不通了。
酸雨密叢里任何一滴水都含有高濃度的酸性物質,溪水也是酸水。
地面的震動還在,現在要麼頂著越來越大的雨水度過這條酸河,要麼停下來與碩鼠群搏鬥。
不管是前是後,四人都將迎來極大的危機。
危秋敘搞這麼一出,絕對不可能離開,他一定和隊伍里的其他人隱藏在角落裡,等待咬斷獵物脖頸的時刻。
一旦他們和碩鼠戰鬥,或是開始渡河,危秋敘必然趁火打劫!
好在酸雨足夠大,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能源槍的準頭,增大了能源彈在空中飛射時的阻力。
在場的無一不是能手,危秋敘從遠處開槍,不僅起不到一擊斃命的效果,反而會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他要等待能一擊制敵的機會。
時蘊沒有猶豫,直言道:「你們掩護我,十分鐘。」
她話音落下,便從背包里取出收好的金屬材料,開始動手。
地下的震動更大了,如同關押猛獸的牢籠搖搖欲墜。
謝寒朔止住了步伐,率先對準灌木叢中的某處接連開槍,燕祁也沒落後,周文擎則毫不客氣徵用了時蘊的能源槍,輕巧的挽了個槍花,手腕抖動。
沉悶的槍響與沉重的雨滴幾乎相融,只聽灌木叢中傳來細微的掙扎,而後便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僅開出這幾槍,根本無法阻止顫抖的地面,當酸雨爭先恐後往下掉,地面不堪重負般裂開了蜘蛛網。
濕潤的土塊粘在一起掉在了灌木上,為其染上一層黑泥。
臉盆大小的碩鼠從土壤里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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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秋敘打了個不輕不重的噴嚏,旋即壓了壓斗笠邊沿,道:「哪個小姐姐又在念叨我了?」
江諧不在,認真製造隔離服的江予風沒給眼神。
越搭理這傢伙他越來勁兒,難怪謝寒朔和他走在一塊時總是沉默不語。
「小風風,我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我?」
江予風:「……」
雞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別噁心人了,認真盯著他們,要是出了岔子回頭被他們反過來幹掉,我看你到時候還笑不笑得出來?」江予風客觀道。
在其他軍校生眼中,時蘊目前還只是個會製造A級機甲,能力稍顯出眾的機甲師。
江予風卻清楚她在軍事領域的知識儲備量有多廣泛,包括不限於各種機甲,包括不限於各類特殊盾種,包括不限於各式武器。
要是讓她把握到了機會製造出武器,屆時,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可不好說。
一個人憋著秘密的感覺不好受,偏偏江予風還不能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專心造你的機甲去,不會讓他們有翻身的餘地。」
危秋敘態度敷衍了點,眼中卻浮動著狡黠,丟下這句話後,便抗起他剛剛製造出的簡易鐳射槍,像只靈巧的猴子,鑽入了灌木叢中,等待機會。
倘若時蘊在這兒,一定能認出來,危秋敘手裡的簡易鐳射槍和她第一次參加比賽時爭分奪秒製造出來的鐳射槍一模一樣。
比賽開始後的每一秒鐘都彌足珍貴,在資源短缺的比賽前期,任何一件殺傷力強的武器都有可能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