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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蘊稍顯疑惑,開始播放影像,虛擬屏幕中顯示的是片沙漠,正是星浮剛剛清理完畢的沙漠,沙漠上爬著許多甲殼蟲族,他們襲擊了人類在沙漠建立的休息站,鏡頭晃動的很厲害,還能聽到明顯的廝殺聲。
她立刻猜到這是某架機甲在戰鬥中錄製的,戰鬥持續了一會兒,一隻龐大的甲殼蟲族爬上了沙丘,時蘊的目光立刻定格在這隻甲殼蟲族的背部,上面坐了一個人,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雙眼是血色的,卻像晶瑩剔透的紅寶石,漂亮的令人移不開眼,她綁著兩條的蠍尾辮,蠍尾辮垂在她的雙肩前,她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有一下沒一下翹著腿,像極了在小溪邊玩耍的天使。
突然,她看了過來,露出純真可愛的笑,揚聲道:「你們知道我的哥哥去了哪嗎?」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沙漠裡的風沙吹散,影像做過特殊處理,將她的聲音放大了數百倍,所以時蘊聽得很清晰。
她可以確定,這個小女孩正是控制猩紅色光點的小女孩,相比影像中,她長大了許多,現在是十三四歲的模樣,面容是如出一轍的單純稚嫩。
除此之外,她覺得這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而她找哥哥的舉動,似乎和蟲族沒有太大關係。
若不是親眼見她操控著猩紅色光點,時蘊完全會把她當成正常的人類。
冷尋雙見她皺眉思考,說道:「這段影像是我們回收當年戰後機甲師發現的。」
霽蘭星的大戰爆發得太突然,一部分人及時撤離的星球內部,剩下一部分人則在和蟲族的戰鬥中死亡,這麼多年了,蒼玄聯邦都不敢有太大舉動,絕大多數士兵埋骨於此,每年紀念只能在衣冠冢前表示敬意。
每架機甲都有記錄儀,通過影像等方式詳細記載戰鬥中發生的事情,許多機甲在駕駛的死後並未被摧毀,而是進入了休眠狀態,這次打掃戰場,軍方發現了不少士兵與蟲族戰鬥的畫面,這則影像也傳到了冷尋雙手中。
他猜測畫面中的小女孩與控制猩紅色光點的小女孩是同一個人,覺得她是蟲族寄生體,並對她的身份進行了調查。
「你可以猜一猜,這個小女孩是什麼人。」冷尋雙注視著時蘊,並給了提示,「她和你的關係可以說得上是密切。」
冷尋雙調查到小女孩的身份時,大吃一驚。
時蘊見他這時候還有心思賣關子,忍不住道:「總不可能是我便宜老爹另一個女——」
她說到這兒,聲音戛然而止,猛然盯著影像中的小女孩,注視著她那雙除了瞳孔顏色之外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並小小吸了口氣。
「這他媽……太離譜了吧?」時蘊失態道。
她素未謀面的小姑姑死在了蟲族入侵中,年僅三歲。
時奕對此耿耿於懷,決心要將蟲族趕盡殺絕,時蘊曾在時奕的遺物中,見過一張他抱著三歲大小女孩,替她綁辮子的照片,知道自己有個已經去世的小姑姑。
「她……她成了蟲母?」時蘊難以置信道。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理由,那隻龐大又恐怖的甲殼蟲族為什麼會任由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坐在自己背上。
甲殼蟲族不寄生人類,它們逞凶好鬥,從不吝於將同類當成食物,除了蟲母,它們不畏懼任何生物,蟲族圖鑑上甚至說它們是蟲族的擁躉。
她幾乎不敢想像,時奕找到了蟲母,卻發現對方寄生了自己的親妹妹,心中是何等心情。
冷尋雙見她已有答案,點了點頭道:「有這則影像,我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小女孩就是時奕元帥已故的妹妹。」
當初在首都星查不到小女孩的身份,是因為誰都想不到被蟲族寄生的人會長大,從三四歲變成十三四歲的模樣,更想不到對方會是時奕元帥的妹妹。
「這也是我剛才為什麼說,蟲母會想辦法寄生到你身上,時熙和你一定存在共同點,能夠承載蟲母身軀和意銥嬅志的共同點。」這個猜測與時蘊作出的假設不謀而合。
她覺得喉嚨格外乾澀,提出合理的質疑,「可她……它不是沒死嗎?為什麼要寄生到我的精神力泉中?」
時蘊想起了小女孩曾笑著對自己說玩具之類的話,一股寒意從她的脊椎竄起直達天靈蓋,「她想把我也變成和她一樣的存在?」
蟲母寄生了時熙,攜帶著她的記憶開始找哥哥,若當年時奕選擇與她同歸於盡,而她因為某種後手並沒有完全死亡,迫切的需要尋找能夠代替時熙的身體,時蘊無疑成了最佳的選擇。
但她萬萬沒想到時蘊的精神力泉龐大到可怕,整整二十年她都沒能把時蘊的精神力吸乾,還被她反過來吞噬了自己,受制於時蘊。
「我的想法和你的這個猜測一樣,你不是蟲母,卻意外成為了第二個『蟲母』,繼承了她統治蟲族的能力,甚至能和她分庭抗禮。」 冷尋雙將影像收回。
蟲母給自己留的後手不僅沒有讓它在二十年後回到曾經的巔峰狀態,反而在意外中給自己製造了一個爭奪蟲族統治權的對手。
只是這個『小蟲母』還沒完全長大,引得無數蟲族覬覦她的力量,想要奪取,成為新一任蟲母。
可時蘊的精神力吞噬了蟲母的力量後,出現了未知的異變,使得蟲母的力量完全被壓制,金色光點成為新的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