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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軍校生難以置信道:「怎麼會在我包里?文謙,我平時是什麼人你可最清楚,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也反應迅速,又說道:「是有人故意把它放到我背包里的!剛才幫扶傷員的時候,我就把包扔在位置上,誰都有可能碰。」
現在顯然沒有時間查是誰把香包放到他的背包里,時蘊走過來,奪過香包,扯開了扔出去。
只要外面的味道夠濃,懸浮列車散發出的味道便能忽略不計。
濃郁的腐臭味隨著被扔出去的香包,漫天揮灑。香包落在地上滾了幾圈,花粉都散了出來,等它再次彈起,草叢裡竄出的紅眉兔將其咬住。
它聞到誘花的香味後,紅寶石般的雙眼閃過片刻的迷離,頓時將香包咬得更緊了些,準備將其據為己有。它的前肢輕巧的踩在地上,後肢還未落地,一張血盆大口從泥土裡鑽了出來,將它連帶泥土一起咬進嘴裡。
碗口大小的蜘蛛從樹枝上垂落下來,深吸一口瀰漫在空中的花粉,又抖動著肢足想要獲取更多,一隻飛禽從空中竄下,將其啄得支離破碎。
車廂中,靜謐無聲。
這時候,再蠢的人都知道有人想要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時蘊扔香包的動作乾脆利落,但為時已晚。她把香包扔出去後,一隻猛禽從空中落下,後者銳利的鉤爪抓住了懸浮列車的頂部的某個凸起。
哐當!車頂被掀了起來,鐵皮無力的顫動蜷曲著,懸浮列車也在巨大的力道下失去了平衡,朝右前方偏移。
沒有綁安全帶的文謙和時蘊首當其衝,往車廂內摔去。
遭了!
地上的異種生物好對付,空中的異種生物卻非常麻煩,眾人在它們眼中就是一個個活靶子。
時蘊險險拽住了扶手,剛維持好身體平衡。陡然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將她鎖定,她毫不猶豫側過身,卻還是晚了半分,匕首擦著她的肩膀刺了過去,勾起一串血珠,濺在椅子的扶手上。
她馬上拽住這隻手,屈肘向後用力頂去,只聽一聲悶哼,襲擊她的人麻了半隻手,無力之下只能屈張五指。
時蘊反手握住下落的匕首,一個過肩摔,把人狠狠砸到了過道上。
文謙嚇住了,他還沒來得及在這須臾的變故中作出反應,時蘊已經把匕首狠狠擲了下去,刀尖往下,刀鋒森冷,垂直墜了下去,把偷襲者的手背和懸浮列車底盤釘在了一起。
對方竟是時蘊剛剛引誘枯葉蟒與黑甲蜥蜴纏鬥時救下來的人。
難怪黑甲蜥蜴別人不咬,非要咬他,原來是他身上藏了誘花!
匕首是橫向釘下的,直接刺穿了偷襲者的筋骨,他疼得大叫起來,可叫聲才出口,便又被一個刀手噎了回去。
藏鋒把他打暈了。
而此時,車頂已經徹底被猛禽掀開,銳利的鉤爪從上方探了下來,直直映入時蘊的眼底。
被耽誤了時間,她避不開的!
心跳到了嗓子眼,時蘊捏住了手腕上的鋼絲武器,正當她要有所動作時,一道淡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鋒利無比的長劍挾持著森林中危險的風呼嘯而至。
嘩啦!
洶湧的鮮血從空中潑下,淋得車廂里的人焦頭爛額,近在眼前的鉤爪被從天而降的機甲一腳踹開,利爪灰鷲痛苦的嘶鳴一聲,猩紅色的瞳孔倒映出了長劍冰冷的光芒。
攔腰斬斷!
與此同時,重炮席捲而至,先後擊中空中的其他利爪灰鷲,能源彈在空中炸開,龐大的能量使得溫度劇烈上升,燃燒了利爪灰鷲的羽毛。
地下,機甲與黑甲蜥蜴互相衝撞,帶來地震般的強烈搖晃感,螺旋鑽刺的黑甲蜥蜴鮮血直流,他被迫衝出地面,狼狽的擺尾後,鑽入密林中沒了蹤影。
森林裡,戰鬥的動靜此起彼伏,驚鳥無數,有人發射了驅散彈,刺鼻的味道順著風被吹開,消融了誘花的香氣,還在匯聚的異種生物被驅散彈的味道刺激,爭相逃開。
戰鬥的壓力驟減,處於懸浮列車的眾人也鬆了口氣。
傷痕累累的懸浮列車在多架機甲的護衛下抵達二號基地。
時蘊頂著滿身血污從懸浮列車上下來,面無表情的盯著從淡藍色機甲駕駛艙里出來的江諧。
後者看見她的模樣,嚇了一跳,當即皺眉道:「你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了?」
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問?
看在江諧在千鈞一髮時趕到的份上,時蘊決定不和他計較,她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液,腥味衝進鼻子,令人作嘔。
「怎麼來得這麼慢?」她答非所問,按照機甲的行進速度,不該過了十幾分鐘才來救援。
問到這個,江諧面色不佳,「支援你們的時候,冒出了好幾隻S級異種生物擋道,殺了它們後,又有蟲族從他們的身體裡鑽出來,耽誤了一點時間。」
「四號駐地那邊也出事了,異種生物大批量進攻,謝寒朔幾個和其他駐軍去支援了,我們人手有些不夠。」
時蘊不想陰謀論,但前後發生的事情由不得她不多想。
從千里星駐軍對聯四軍校生發布任務後,就好像有隻無形的大手掌控著一切。
有人在護送他們進駐地的隊伍里安排了人。軍方每年都要圍剿異種生物,早就總結出了一套和它們周旋的規則,配備有驅散儀,不該被異種生物襲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