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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洶湧澎湃的水浪翻湧過後,白色鎖鏈裹挾著無人能擋的氣勢彈射而來,頃刻間拽住了他的機械腿,並用力往回拉!
危秋敘被拉得猛一個趔趄,伴隨著海水涌動發出的咕嚕咕嚕聲,機甲上半身向前撲倒,下半身則被拽了回去。
水流擠壓著機甲,給危秋敘帶來前所未有的壓迫。他咬緊牙根,開啟機甲推進器,反向回拉白蟹機甲,白蟹機甲的力量不如搭載有強推進器的體感機甲,被反向拽了過去。
局勢才有所改變,危秋敘還沒來得及判斷下一步該怎麼做,白蟹機甲又立刻射出另一條機械腿纏繞在他剛剛躲藏的珊瑚叢上,珊瑚叢長得很結實,拉住了白蟹機甲,也讓另一端的危秋敘無法逃走。
處於中間的白蟹機甲趁此機會,迅速回縮機械腿,白色鏈條摩擦著海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也不斷有氣泡從鎖鏈上冒出。
危秋敘沒料到對方如此難纏,咬牙啟動機甲的防衛系統,再被重新拉回去前,斷腿求生!
緊繃的鎖鏈忽然鬆開了,白蟹機甲被水流向後擠去,危秋敘則因為慣性被海水往前壓,他立即將推進器開到最大功率,朝海面奔逃,可他剛穩住機甲的平衡,又一個白色的影子罩了下來!
另一架白蟹機甲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八隻機械腿靈活的在水中遊動,像張大王似的蓋下來,準確無誤抓住了危秋敘的機甲駕駛艙,並彈射出鋼索將其牢牢捆住。
得,他被人包餃子了。
機甲被束縛後,危秋敘沒了掙扎的餘地,只能像落入了蜘蛛網的小飛蟲,安分的迎接死亡。
被他甩開的白蟹機甲又遊了過來,用機械腿咚咚咚敲了幾下駕駛艙。危秋敘乖乖解除了機甲身上的所有武裝。
對方沒有立即將他淘汰出局,必定是想從他身上獲取情報,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他不被淘汰,就有翻身的可能性。
狡猾的粉發小甜甜如是想到。
機甲的武裝解除後,白蟹機甲還是沒有將它放開。
等時蘊破開駕駛艙,看到危秋敘時,熱熱鬧鬧的吹了口哨子,大概是沒想到此行收穫竟如此巨大,直接捕獲了北玄軍校的首席機甲師。
危秋敘翻了個白眼給她,見不得她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要不是水下堡壘出現的突然,雷達又探測不到白蟹機甲,他怎麼可能成為時蘊的階下囚。
幾分鐘之後,危秋敘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他踉蹌著坐倒在地上,控訴的看著時蘊,嘴裡嘟嘟囔囔,「我說老六,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我投降投得那麼快,怎麼說也算是半個友軍了,你就這麼對我?」
「不要亂拉關係。」時蘊反駁。
危秋敘這張嘴,就愛亂叭叭,他不樂意的撇了撇嘴,「怎麼就亂拉關係了?我們怎麼也算是同一個戰壕里蹲過的對手。」
「你指的是被我爆頭的那場軍校模擬聯賽?」時蘊不客氣戳他痛腳。
危秋敘:「……」
畢生之痛!
「你能不能想點好的?我們在千里星難道沒有並肩作戰過?」危秋敘試圖抹去之前的黑歷史。
「不好意思,不記得了。」時蘊半點也不給他面子,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審問,「你們的主力部隊在附近嗎?」
「這問題你用膝蓋想都知道我不可能告訴你啊!」危秋敘盤膝坐著,開始擺爛。
「很好,就是在附近。你們發現了積分兌換處?」時蘊得出結論,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不是,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開始瞎猜?不要給我們添加莫須有的籌碼,我們菜得很,你這麼厲害,肯定分分鐘把我們一鍋端。」危秋敘仰頭疑惑,並試圖混淆視聽。
「積分兌換處也在附近,你們製造多少機甲了?」時蘊不管他的廢話,接著問。
一連兩個問題都被猜得準確無誤,危秋敘瞄著時蘊,不講話了。
從他們活動的情況不難猜出北玄軍校的大部隊就在附近,他駕駛的機甲也被時蘊繳獲了,只有找到積分兌換處,獲取足夠的材料,才能製造出那麼精密的機甲,這點也不難猜。
但北玄軍校究竟武裝到什麼程度,只要他不開口,時蘊不可能猜得出來。
「你都出來獵殺異種生物了,想必你們的武器裝備有限,只能配備給戰鬥力比較強的人。」時蘊摸著下巴繼續推測。
危秋敘喲一聲,「我都被你抓了,戰鬥力強在哪兒?你可不要給我戴高帽啊,我是不會叛變的。」
他又不動聲色反問,「連你都要駕駛機甲出去逮我了,你們的裝備也不怎麼樣?」
連水下堡壘都搞出來了,怎麼可能不怎麼樣?
他這麼說不過是按照時蘊的邏輯思維進行逆推,給她造成混亂。
時蘊眯眼看危秋敘,不承認也不否認。水下堡壘看著唬人,實際上暫時只起到大型交通工具的作用,如果遇到其他軍校的機甲部隊強攻,依舊應付不過來。
為了製造這座便於行動的水下堡壘,東青軍校的機甲師們幾乎把海島的白沙都搬空了,製造的機甲數量也有限,所以必須要儘快找到積分兌換處。
己方守備空虛的事情當然不能告訴危秋敘,儘管他現在只是階下囚。
最後一個問題的試探的確不好下判斷,時蘊盯了危秋敘一會兒,見他依舊是平常那副不著調的模樣,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