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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聞他此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在自己面前他一向便將他討厭顧伽的情緒拉得很滿。
此次也算他歪打正著,她也就當滿足他即將要到的生日願望吧,她輕抿了一口茶水才道:「說吧,只要為師能滿足你的都可以,也算是提前給你個小生辰禮了。」
「不要,師尊可不許耍賴,生辰禮和這個一碼歸一碼。」說著,他眸子定定的朝她看著,眼眸中微帶狡黠唇角微翹了些弧度:「這個要求不會叫師尊為難的。」
見他都這般說辭了,她也不好再推脫些什麼,終歸是由著他些的心態占了上風,也罷,先聽聽他有什麼可說的,畢竟,上一世的他也沒向自己這個當師尊的要過什麼東西。
這一世,自己這個當師尊的便將他想要的給他便是,也好過到最後他死於自己劍下了,想到此,她掃過他越發和上一世模樣靠近的臉面,便又是一陣心虛上來,她拾起茶杯堪堪避開了他直視的視線。
見他仍舊不開口,她只得放下茶杯輕聲道:「你倒是說啊,為師聽著的。」
「算了,既然師尊不願意那便算了吧。」說著,他便起身意欲告辭。
妤蓼見他此動作,也直接起身朝他喊道:「站住,為師沒說不願意,你且說來便是。」
背對她的覃夙臉上卻並沒有她所以為的失落,有的只是一副他早又所料的表情,唇角微翹的幅度在轉身那刻抿直了起來,一雙狹長的眸子也似乎盛滿了失落感。
「師尊當真願意?」說著他輕抬眸子朝她看去,見她頜首他才接著道:「那師尊在簪花大會完後真的就能給我個回應嗎,弟子是認真的。」
見他眼眸中認真,她低聲應了句好,如果簪花大會後他的確也沒遇到上世所謂的心儀之人,那她便自私一回。
「師尊此話可要當真。」說著他狹長的眸子中帶了絲欣喜,見她只是淺笑便又說道:「走吧,師尊不是還要帶蘇姑娘去獨孤前輩哪看看嗎,我們一起去。」
兩人便又去獨孤前輩哪走了一趟,獨孤懷給蘇燕兒服用了些抑制啞魂的丹藥,說解藥他會儘快研製。
最後獨孤前輩還順帶給覃夙又看了一遍手臂傷勢,見藥粉吸收的差不多止不住的點頭說著年輕人就是恢復的快。
妤蓼聽聞此話便知他手臂傷勢無礙了,也替他感到高興,這樣在台上他的勝算會更大。
就是顧伽,這個上一世沒參加簪花大會的人大概會是簪花大會的一個意外,還有隱藏在暗處的老魔尊……
兩人將蘇燕兒還是送了回去,此刻就兩人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妤蓼還是沒忍住叮囑道:「阿夙,如果在後天你還是和顧伽對上了,比拼之間盡力就好切不可莽撞。」
覃夙知她這是擔心他,畢竟顧伽從未盡過全力,他就如夏日中漂亮又透著清涼的水潭,不知是深是淺的透著水光,隨時都在誘人一腳踩進去。
「師尊是覺得弟子沒法勝他嗎?」說著他微微一頓又接了句:「師尊說實話說便是。」
妤蓼見他問的認真,這其中可能有自己這個師尊對他現下修為的看法,但更多大概是少年驕傲的心性作祟吧。
「就靈力聚形來說,阿夙你比他更有天賦,雖然當下你靈力修為比他低一階,但來日你的修為成就必不會低於他,為師相信你,所以到時候在台上切磋點到為止,簪花大會贏不贏的為師並不看重。」
她這話說的委婉,終是不忍傷他一分這身上傲氣,因為此刻的他比上世更像是這個年紀的人,比上一世那個悶葫蘆只會悶在心裡的他看著有少年氣多了。
覃夙聽聞她話後,微斂下的眸子中透露著絲絲愉悅,就仿佛是夜幕中懸掛的星星,微眨動間閃著屬於他的光輝。
但,他仍舊問出了心中隱忍的言辭:「即便弟子我輸了,師尊也會認真考慮我的真心嗎?」
眼看前方便要到了院子,她停住了腳步朝他側頭道:「阿夙你怎麼會這麼想,你這樣把為師我當什麼了?」
話畢,她似乎覺得自己這話言辭有點重便又偏開了些直視他的視線。
「那師尊為什麼一定要在簪花大會後才給我回復,我並非是不能等,我只是…」說著,他低啞的聲線越發壓低了些,裡邊似乎裝滿了委屈和小心翼翼。
他只是怕,師尊對他毫無弟子之外的情愫,有的只是想希望他能不影響心態的參加簪花大會。
師尊她對每個人都太溫柔了,他有時候確信著自己在她眼中是不一樣的,但下一瞬又在她對小師妹和師弟身上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溫柔,甚至就連顧伽,她也一如既往的溫柔對待著,就好像她愛著身邊的所有人……
他最近被這種心態反覆折磨,打坐只要稍微放鬆些心神便會夜夜入夢,他又見到了自己小時候那個反覆的夢。
在一座白茫茫的雪山,自己死在了她清塵劍下,一襲白衣的她臉上仍舊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樣子。
每到這時候,他體內靈力便亂躥起來,就仿佛要突破他體內,這股瘋狂涌動的靈力在誘著他執劍將一切不順心的毀掉,再毀掉。
「阿夙,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說嗎?」妤蓼眼眸微垂朝他出聲道。
第51章 咬了
覃夙在她這問詢下腦海中便晃過了夢境中的那一襲白衣, 手握清塵劍刺穿過自己身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