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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著,她又想了下徒弟孟詢和燕兒他們,希望他們脫離了追擊,客棧自是不能留了,估計他們會先行動身去往簪花大會,明天只要沿路途看下便可分辨他們去了哪。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覃夙收納了周身靈力走了過來,他從儲物袋中取出茶具放置在桌上,側身坐著開始了他一套行雲流水的泡茶動作。
「怎麼不繼續調息?離破曉還有些時辰。」妤蓼微抬首朝他問道。
覃夙只是抿了下唇角,繼續著手上清洗茶具的動作,待放下手中茶杯開始傾倒茶水他才抬首回道:「我在想師尊看著我想什麼,運行不下去了。」
「覃夙!」
聽他今夜又二次直呼自己姓名,他才垂下眼皮收斂了些眼中的促狹,隔了會他將桌上的一盞茶遞予了過去:「師尊,潤潤嗓子。」
妤蓼接了過來輕抿了一口,入了口才覺口中確實貪水,她又小抿了一口才朝他瞥去一眼:「我在想之前那麼乖的徒弟怎麼就不見了。」
他聽聞只是朝她微翹了下唇角才道:「師尊的話我都會乖乖聽的。」除了離開她這件事。
「阿夙,如果有一天魔界突破我們臨界界門,擾亂人界,你當如何?」她似乎只是抿茶隨意閒聊的樣子,但那雙眼眸卻是沒從対面覃夙臉上離開過。
側坐下來的覃夙聽她這話題跳躍的如此之快,但又見師尊眼中認真,便在心下沉思一番才回道:「阿夙自當謹遵我們臨界以及師尊的教誨,誓死護衛人界。」這大概就是師尊想要聽到的答案吧。
她見他說的一臉的熱枕,微斂下眉目才道:「如果有一個機會能讓你拯救人界,代價是你的生命,你會去做嗎?」
「師尊想讓我去做嗎?」說著,他見她眼中漏出了一眨而逝的哀愁便接著道:「如果是師尊想讓我這般做的,那我也願意。」
但,他相信師尊是不會如此対他的。
而且,他還會變強,他不會讓這一天到來的,師尊想要守護好臨界,哪他自當也會替她護好。
魔界又如何,只要自己變得夠強,那就沒有什麼是阻擋不了的。
「不許瞎想,為師的意思是讓你好好修煉,即便來日有魔族侵犯,我們師徒聯手又怕他們什麼。」說著,她眸子裡那抹哀愁終於徹底沒了痕跡。
上一世是沒個準備,這一世只要兩人齊心協力,他也就用不著在自己眼皮下去修哪什麼無情道,走上一世同樣的道路,這般想著,她眼眸中越發堅定起來。
先前槐安鎮蘇蘇最後吐露出的那團血色紅影,十有八/九便是老魔君。
堂堂一代老魔君又怎麼會甘願給新任魔君讓賢,是以他一定會故意在人界挑起亂子來,讓修道界來為他所用,他想將自己做的這些都賴到魔界,用來挑起魔界和修道界的紛亂,這才故意在人界處誘人墮魔,既有蘇蘇和淺淺,那麼便有下一個。
此次的簪花大會,這也是他老魔君下手的最好機會,將事情鬧大鬧到修道眾人面前來。
雖然以上皆為她猜想,但她可以借著此次簪花大會一試。
\「別,茶涼了我給師尊換一杯。\」說著,他端住起了她準備再入口的茶水,重新替她倒了一杯送過去接著道:「這一晚上師尊你都在思慮什麼?」
「還有,師尊很怕狗嗎?不求師尊対我全部述說,我只是想替師尊你分憂。」
作者有話要說:
OOC不負責小劇場:
徒弟:我答了師尊想要的答案吧,師尊給我打幾分。
師尊:…0分!
第42章 再會
妤蓼朝他看去, 覃夙此刻狹長的眸子微掀,里中眸子亮如黑曜石般盯著自己,讓她有些不敢直視。
知道他是因為先前院中黑犬猜到的, 但也不得不說他一句心思深沉, 他並沒有一開始就拿這個問題來問, 此刻才來一起問, 這讓她再如何也得選一個答了。
「早些年我初次下山,一條野犬朝我手上吃的衝過來, 被我失手打死了。」說著,她略微一頓恍若回到當年的那條長街。
當時第一次下山的她根本不知人間疾苦,彼時又是饑荒之年,她在一條蕭索的長街上取出了在上個地方買的炙肉吃, 沒走多久便有一條黃毛犬朝她衝過來, 她驚慌下竟然直接動用了靈力過去。
狗狗在最後一刻似乎還要朝地上灑的炙肉爬去,從那之後, 她對犬類就一直不太敢靠近, 更多的是心理上有愧疚在作祟。
覃夙聽了她的話, 對她心中有愧瞭然於心,輕聲安慰道:「那不怪師尊,師尊就是對自己太過嚴苛了。」
「不是嚴苛, 死於我手的魔族有,壞人也有…但它只是求一個吃食卻被我一個失手…」說著,她閉了下眼眸又睜開道:「如果當初的我能知些人間疾苦便不會有這樣誤會。」
「好, 既然師尊仍舊覺得有愧, 那我們以後遇到野犬我來送吃的給它們。」
妤蓼聽他這話, 唇角翹了下道:「謝謝阿夙。」
即將破曉時妤蓼在桌上留了告辭信箋用桌上銀兩壓著,兩人一前一後的直接躍出了院子。
兩人趕了一段路便找到了一處記號, 略彎曲的樹上是一個臨界特有的標記和指示,她用靈力抹過後樹上印記便慢慢消散開直至無,照此記號燕兒他們已經朝簪花大會先行趕去了。
距離簪花大會還有五日,妤蓼暗自在心下算了下路程,在覃夙還準備趕路的時候說道:「阿夙休息下,你調息下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