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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獨孤懷將小藥童托盤上的幾瓶藥調了下順序,示意小藥童按著這順序給他上藥。
小藥童將托盤放在旁邊,捏著枚小瓷瓶朝覃夙走了上來,傾倒藥物的時候他沒忍住抬頭看了眼坐著的覃夙,舉著小藥瓶的手就很明顯的顫抖起來。
見他這樣子,獨孤前輩沒好氣道:「子修,你是第一次給人上藥嗎?手顫成這樣乾脆一整瓶子給整下去算了。」
在師尊話下,小藥童傾倒藥物的手更是顫抖起來,臉上也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妤蓼見此情景,朝他倆人走去輕聲道:「我來吧,你給我遞藥。」
小藥童在她這話下就急速的將小藥瓶遞了過去,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直接將裝著三瓶藥的托盤端在了手裡。
「前輩,這弟子年齡小你也彆氣,他還是個小孩子。」她邊傾倒著手上藥粉均勻的灑在覃夙半結痂的傷口上,邊朝一邊的獨孤懷前輩溫聲道。
獨孤懷前輩朝小藥童睨了眼,這才出聲道:「也不知他今兒咋了,平日裡膽子大著呢,胡天胡地的事沒少做。」
妤蓼在他這話下,掃了眼端著托盤的小藥童,這侷促的樣子可不像他師尊口中的胡天胡地。
她從托盤取了藥塞將這手上這瓶塞好,接過了小童遞過來的第二個玫紅色的小瓷瓶,掃過他手臂上看著仍舊有些可怖的劍傷,開始專注起手上的藥粉傾倒起來。
專注著手上藥粉的傾倒她沒注意到對面覃夙的視線,覃夙從她接過藥瓶時候便將視線集中到了她手。
覃夙早在師尊飲茶時候便注意到了她十指纖長,這般近處看更覺白玉瓷瓶都沒她手來的白皙,近在眼下的每每的一個動作都似乎放慢了下來,似乎在引誘著人將它握住。
這時候,妤蓼又將這瓶收了起來,朝小藥童托盤上去取了最後一瓶,黑色的小瓶子。
半抬首的小藥童便無意間看見了覃夙的視線,還有他滾動了下的喉嚨。
小藥童在垂下頭的時候掃了眼妤蓼,這個可怕的壞人看的是這個漂亮女子,壞人好像是要吃了她的視線,好可怕啊……他開始暗自思慮起來,要不要告訴這個漂亮姐姐呢,自己該怎麼告訴呢?
將藥粉上完畢,她又將托盤上的白布拿來,頗為熟練的將它纏在了他手臂上。
「謝謝師尊,包的很漂亮。」覃夙說著,將手臂在她眼前晃了下,惹得她淺笑了下。
兩人起身朝獨孤前輩告辭了去。
獨孤前輩這時候正忙著開始搗鼓啞魂的解藥,只是朝兩人擺了擺手隨口道:「藥記得天天上,簪花大會老朽會去一睹令徒的風采。」
妤蓼朝他笑著應了下來,還直接應下了到時候必不會讓前輩失望的話語來,惹得獨孤懷回身掃了眼覃夙大笑起來,笑完又說了啞魂的解藥他會儘快完成。
妤蓼再次表示了感謝,這才領著覃夙和蘇麻兒朝外邊走去。
幾人一路無話,妤蓼將蘇麻兒直接送回了房間,又朝她房門出來的綠衫丫頭交代了一遍,讓她對她多多照顧。
綠衫丫頭是個圓臉的姑娘,也是無垢山的一個弟子。
在妤蓼過來時候便恭敬的行了禮數,這時候又聞言她的交代,直接拍著胸脯保證道:「道主的交代也是我師尊的交代,道主請放心,晚輩必定悉心照顧蘇小姐。」
她又和蘇麻兒說了讓她不必擔憂的話,讓綠衫丫頭領著她進了屋。
見人進了屋子,她和覃夙這才往他們的院子走去。
夜幕低垂,幾顆繁星開始在夜空中閃耀起來,蟲鳴也開始鳴叫起來。
兩人映著這行路上的燈籠幾乎是並肩走著,他倆人又均是一襲白衫,兩人邁著閒適的步子不時穿過桃林,遙遙望去就猶如一幅畫般。
這如畫般的景象正落在了站在一株桃樹上的顧伽眼中,此刻他臉上沒了平日的慣常的笑意,右手中也沒了慣常的搖著扇子的動作,此刻骨節分明的手只是緊緊的捏住了收起的扇子。
遠處的妤蓼二人逐漸在他眼眸中沒了身影,但他仍舊固執的盯著兩人遠去的地方。
這邊,覃夙虛扶了一把左側邊的師尊,前邊便是上橋的石階梯,離了桃林樹枝的這處,照明物燈籠也一一不見了蹤影。
在要到的時候他輕聲朝她說了句:「師尊注意腳下。」
妤蓼聽聞他話後,沒好氣道:「為師晚間也能視物。」
豈料覃夙聽聞她話後卻是輕聲笑了下,在她偏頭看過來時他才開口道:「弟子見師尊一路安靜,想和師尊搭個話。」
這……妤蓼聽他這麼直接話語,倒是一時間不知道回啥了起來。
「你啊你,最近總是說些讓為師不知道回啥的話來。」說著,她稍停了些步伐側身道:「三日後的簪花大會阿夙你務必小心,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第47章 扯開
覃夙唇角帶著些笑意, 垂下的視線盯著她眼睛道:「師尊不是希望我贏的嗎?」
「贏只是其次,為師更希望的是你們能在此次應戰中學到東西。」說著,她收回視線朝前邊慢慢走去, 接著說道:「阿夙, 這次務必小心, 剛你也聽到啞魂這個東西了, 這東西是魔界之物,我覺得這次的簪花大會可能會有魔界的東西…」
即便在此夜色中, 覃夙也能看清她臉上的憂慮之色,從獨孤懷前輩說出是啞魂她臉色便如這夜色般越發濃重起來,現下的她整個心神就被牽絆進了進去,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對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