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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陽在他們過來時候隨意的打了聲招呼,人都沒從蒲團上離開,微仰下巴朝陳啟身後入座的妤蓼看去。
他眼見著臉帶面紗的妤蓼直接無視了他, 眼眸微眯朝她方向扯了個狀似親切的笑容, 対著身側的陳啟說道:「陳兄,你身後這位便是你們無垢山諸位的小師妹吧, 好像是在守護咱們臨界界門來著?」
妤蓼在他這話下才隨意的朝他掃了眼, 這人存心的不稱呼她為一句挽清道主, 竟只說了個模稜兩可的守界的人,她可不認為他一個澤陽派掌門會不知她封號,尤其是他兒子蘇又怎麼不會將船舫上的事狀告給他。
陳啟怎麼會沒聽出他話的彎彎繞繞, 便直接出聲道:「這是我無垢山的小師妹挽清道主,蘇掌門你直接喚她一聲挽清道主便是。」
這般介紹完他也沒接一句讓師妹妤蓼給他打個招呼,是以妤蓼也便故意沒看見他還在朝自己這處張望的視線, 徑直側身和身邊的師姐閒聊了起來。
「小師妹, 待會我們看誰的弟子先將第一個人打下去。」一襲青衫的清涯道人朝台上的單綰看去, 收回視線時候偏頭朝妤蓼出聲道。
妤蓼唇角微動輕輕的笑了下才應了聲好,話落後她朝台上背対自己的四人看去。
以一身白衣的覃夙為中心, 蘇燕兒和孟詢在他身側站著,顧伽一襲紅衣張揚的站在了他們三人旁,隨性的屈著身子骨把玩著手上扇子。
対面一眾人朝他們靠了過來,靠近了眾人便似乎在面対面的說著些什麼,她掃了眼対面弟子服飾,竟是無垢山的弟子。
比武台子周圍有一層靈力封印加固,是以隔絕了裡邊的人聲,眼見対面幾人臉上似乎情緒過激,她雖有些好奇但也無法。
微一側頭視線掃過去,她在那群白衫的弟子中竟見到了個熟悉之人,裴子輝,在上一世也就是和魔道勾結下毒害師兄的人。
「師兄,裴子輝他怎麼在裡邊,他還是我們無垢山的內門弟子?」妤蓼用了傳音入耳朝身前的師兄陳啟說道,話中有些驚詫和焦急。
她重生後第一次面見師兄去接覃夙的時候,他便借著覃夙和裴子輝的比試提示了此弟子心性不正,恐難為內門弟子,師兄也明明在她話下答應會好好處理他,怎麼這時候他還站在了簪花大會比武台子上。
要知道能站上去個人的能力修為是一個點,但還有一個便多數都是各門派未參加過簪花大會的內門弟子,這簪花大會名義上是各門派弟子靈力修為的切磋,但實際它就是一個五年一翻新的各派新秀弟子的聲名鵲起。
這裴子輝能站在上邊,他就基本算是在無垢山有了一席之位。
陳啟眼眸視線也朝底下台子掃去一眼,這才用了傳音入耳朝她道:「我當初在你話下便將他降到了外門弟子。但他在一次下山除魔中立了大功,為師這當掌門的不得不將他又提攜了上來。」
說著他微頓了下又才接著道:「師妹別太擔心,他沒掌我們無垢山重要機密的內門弟子位,這次他幾次三番的求見我申請讓他參加這簪花,他個人在這些年修行也是在無垢山中遙遙領先,當掌門的我也沒法直接拒了。」
妤蓼在他這話下明白師兄雖是無垢山掌門,但在這偌大的無垢山中,處事也得講究公平公正,裴子輝如此表現的確拒不了他的參賽請求,但這人也不知如今有沒有改了心性……
清涯道人見她這般思慮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師妹也當真是心疼她的這大弟子。
底下,比武台子中。
「大家來看看啊,這不是我們無垢山當初聚靈失敗的廢物嗎,怎麼敢報名同我們一道站這台子上的啊…」說話的是個長得頗具賊眉鼠眼的弟子,一身別人身上脫俗的白衫愣是被他這張臉穿出了賊眉鼠眼的味道。
他身側的裴子輝在他這話下雖未出聲,但卻是掃了眼覃夙直接嗤笑了聲。
聲音不大,但配合著賊眉鼠眼弟子的話,這個台子上多數人都朝眾人看了過來,尤其將視線掃在了覃夙身上,似乎就準備著待會開始対他第一個下手了。
「真的假的?靈力聚形失敗也能參加簪花大會啊,還敢和我們第一場啊,我師弟可是就比我差一點都沒得到師尊的恩准。」這般說著,一個一身墨衣的少年將覃夙上下打量了起來。
「放你娘的狗/屁,他要是都沒資格參加,我看你們都沒資格參加。」出聲的是久未見面的孤帆山的孤樞懷,兩柄彎刀在他在手上來回切換,速度快的讓人心驚。
但此刻能站上這簪花台子的一百人,他們算是作為簪花大會來開場的第一場,眾人皆是沒擔心他這兩柄彎刀會傷到自己,更多的是対他多了幾分忌憚。
「這位兄台,我說的也是實話,他當初在我們無垢山本來靈力就聚形失敗,一個廢枯藤還敢上來第一場,我要是他就該參加第五場。」
「真的假的,靈力聚形還有廢枯藤這種啊。」
「我早些年好像聽師尊說過廢枯藤,還說可惜了先天滿靈力呢,不會就是說的他吧…」
「管他真的假的…我看我們待會就先拿他開刀,將她打下去作為咱們簪花大會的開場人…哈哈哈…你們聽我說…」
……
一時間容納百人的台子上各有聲音傳來,但也有一部人仍舊保持靜默的緘口狀態,只是將眼眸視線來回的打量著周邊的人,其中便有些澤陽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