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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房間你們自己安排。」說著,她朝燕兒淺淺一笑。
就在她要折身出院子時,覃夙開口道:「我隨師尊一起去吧,也正好讓獨孤前輩幫我看看手臂。」說著,他垂下視線掃了眼手臂。
反正那獨孤懷老頭年頭年尾的可是收他們覃家不少銀兩,幫他看看著無礙的手臂,想來也算是讓他盡了些事。
「啊對,這是為師沒想到。」說著,她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想到帶覃夙也去看看,這看了下手臂不就更放心他手上傷勢了,這上一世可沒這傷,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三日後的比賽。
覃夙聽她這懊惱的語氣並未出聲,只是隨在她身側走微輕翹了下唇角。
兩人先是去旁邊側院接出了蘇麻兒,見她精神好些妤蓼輕輕摸了下她髮髻,微俯身告訴了她神醫來了的消息,見她激動她也朝她笑了起來。
「師尊是五年前來參加簪花大會認識的蘇姑娘嗎?」覃夙在她將蘇麻兒牽著走便也幾乎和她並行起來,微垂首朝她輕聲問道。
她看了眼遠處種植著滿園桃林的地方,想必哪便是師兄口中獨孤前輩居住的滿林院了。
她牽著蘇麻兒邁過一個台階上了橋才接話道:「嗯,為師五年前第一次上船舫便認識了她,她唱歌很是動聽,比你上次在船舫上聽的要好聽。」
「真好,我要是早些見到師尊就好了。」話畢,他又皺了下眉接著道:「還是不了,無垢山我們再見面也挺好的。」
她對他這話臉上漏出些微詫異來,略一思索道:「早些見面我可就不會想要你這徒弟了。」
她這話說的故意,因為上一世自己的確是沒有心思收徒弟,覃夙基本算是師兄強塞進了臨界。
「師尊,我當你徒弟也沒讓你這麼失敗吧。」他狀似委屈的說道,說完還暗自垂下了視線沒去看她,一副被打擊到了的樣子。
妤蓼將他這副樣子收進眼底,不知為啥就是莫名感到些愉悅,掃了眼近在眼前的門扉,鼻尖隱隱有藥香藥苦的味傳來,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就算為師沒想收你徒弟,阿夙也會是我的徒弟。」話畢,她示意他不許再貧嘴了抬手敲了敲門扉。
覃夙聽她話中篤定的語氣暗自彎了彎唇角。
稍頃便有一藥童打扮的孩子來開了門,矮小的身子用了些力道才將院門整個打開,昂首問道:「幾位找誰?」頓了下又直接道:「神醫他出去採藥去了,今日不見客。」
聽小童這麼麻利的說話,想必是有很多人來找過獨孤前輩求藥了。
她直接蹲下身子與藥童視線齊平,微微一笑才接著道:「獨孤前輩可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啊?」
小童本就有些羞澀,見她這笑意後幾根手指更是將門扉扣緊了些,都泛了些白來。
「我也…我也不清楚。」說著,他又抬首看了眼她才接著道:「我聽了師尊的談話,大概就是今天回了。」說完便垂下了頭顱,又忍不住小心的打量著她。
覃夙身形高挑,居高臨下的將小童的小動作和小視線都收盡了眼底,又掃了眼師尊這還不自知殺傷力有多大的溫柔淺笑,他捏了捏身側的手,在小童再次準備偷窺時候朝他惡狠狠的盯了一眼。
小童直接被嚇住都忘了垂頭,只是呆愣著的瞳孔驟然縮了下。
妤蓼正要起身注意到他的反常,回身一看,遠處走來一個白袍的老者,板著一張嚴肅的臉面,不是獨孤前輩是誰。
她直接起身準備朝老者而去,就是這小藥童也太不驚嚇了些,竟被自己師尊給嚇成這樣,這般想著她微挪身子替小童擋了些他師尊的身影。
老者運用了些靈力疾步如風,不過眨眼間便靠近了妤蓼這處。
他身量不是很高,也就和女子身形的妤蓼不差上下,但整個人看著精神炯炯,一身白袍罩著他精瘦的身形很有修仙話本里仙風老者的味道。
「獨孤前輩,晚輩臨界挽清道主,勞煩獨孤前輩幫我朋友看下嗓子和我徒弟手臂上的傷勢。」話畢,她恭敬的朝他作了個揖。
獨孤前輩在見是她後緩了下臉上的厲色,又朝她身後的覃夙和蘇麻兒掃去一眼才道:「既是道主開口,老朽自當竭盡全力醫治,請。」
幾人隨他進了院子,桃林滿地桃花香撲鼻,箇中又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藥苦香飄蕩在鼻尖。
「獨孤前輩可還是去幫澤陽派的少主看了劍傷。」妤蓼在進到屋子便直接開門見山道,雖有院中各種味道掩蓋,但老者身上血腥味不輕,人血的味道。
這個時候受傷,又這個時候能請動獨孤前輩的,在仙門眾家中身份必然不低。
獨孤前輩此刻正坐上主座,剛接過藥童奉上的茶水。
在她話落他便擱下了茶盞,炯炯有神的眼睛朝妤蓼掃過一眼:「瞞不過道主聰慧,但老朽只管治傷,別的一概不攪合,還望道主也別過多打聽。」
妤蓼直接咽下口中茶水,微微一笑道:「前輩,我既直接明了的說了這便也不瞞前輩了,他的劍傷是我們傷的。」
聽她話後,獨孤懷卻是唇角微動了下,再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時間屋內皆是他爽朗的笑聲。
「道主是個爽快人啊,五年前如此,五年後更甚,老朽我果真沒看錯。」說著,他也不多說,直接朝蘇麻兒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