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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雖沒有他和燕兒這兩個徒弟,但這一世,既是她的徒弟,她自是不能坐視不理。
蘇燕兒掃了眼師尊擔憂的眸子,拉了下她衣袖朝她寬慰一笑:「師尊不用太過擔憂啦,二師兄哪我來說,我一定拉著他和我們一道走。」
妤蓼看著小徒弟燕兒的信誓旦旦,輕搖頭笑了下應答了聲好。
須臾,身後響起覃夙的一句師尊,妤蓼稍微偏頭便和覃夙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覃夙平穩了些氣息朝妤蓼淡淡的一笑,在師尊不好意思避開視線時,他才和眨巴著大眼睛的蘇燕兒說道:「師妹,我有話和師尊單獨說,你一個人在這接應師弟可好。」
蘇燕兒被大師兄點名,當即用手拍了下她貧瘠的胸脯,朝師尊略微嬌羞的的臉掃了眼,這才笑嘻嘻應道當然可以啦。
這般話落,覃夙微偏頭朝師尊妤蓼做了個請的動作。
妤蓼在走時,最後又朝蘇燕兒叮囑了下,讓她在孟詢回來時一定要去神醫哪看看傷勢,蘇燕兒嗯嗯的直點頭,揮手讓師尊趕緊跟著大師兄走。
主要這大師兄站哪一動不動的,但那雙狹長眸子掃來的視線太強烈了,她表示受不住。
這方,妤蓼正和覃夙朝走廊的盡頭走去,但她也不知道目的地,想要直接開口問但又沒好問出口。
大抵是從上世記憶甦醒過來,覃夙便時刻遵從著上一世的一些習慣,會在兩人一道走時,落後半步在她身後些。
但這時候他在意這些幹嘛,這般想著,妤蓼心裡便生出些莫名的怨怪之情。
「阿夙,所以我們這是去哪,或者你想給為師的東西是什麼?」妤蓼看著都快走出這盡頭了,便直接出聲道。
妤蓼心中想著既然他不說,那這次就她問好了,自己這個當師尊的難道要與他當徒弟的計較不成。
沒曾想她這般不計較的出聲,話落倒是讓覃夙輕笑了聲。
聽著他這越發壓抑不住的笑聲,妤蓼沒好氣的停住腳步朝他睨去一眼。
覃夙垂下的視線正對上她微仰的視線,他很想告訴師尊,她桃花眼這微瞪之下其實沒多少怒氣,有的倒是平添了股嬌憨之氣,這樣的師尊,這是他上世從未見過的一面。
以師尊的氣性,他以為在這走廊盡頭都不一定能等到師尊的主動,沒曾想真的可以。
覃夙見好就收的收住了笑意,微抬雙手從寬袖處掏出兩枚木匣。
就在妤蓼準備接過他手中木匣時,覃夙徑直將手中兩個木匣攤開在左手中,另一隻手按了下木匣的開關,兩枚木匣便打了開來。
他又將手微微下放,垂下的視線掃了眼木匣中的東西,微抿了下唇角又將它朝師尊面前遞了遞。
「師尊,弟子想和師尊結為道侶,我心悅之人,上一世是師尊,這一世也是師尊您。」說著,覃夙將木匣再次朝前遞了遞。
妤蓼微垂的視線看著掃過著兩枚木匣。
一木匣中躺著朵碩大的簪花,如他姐姐覃酥頭上的一朵,雖有著艷麗的紅,但絲毫不見俗氣。
另一木匣中躺著兩枚一看便是一對的玉簪,在這白日中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玉色奪人,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師尊妤蓼的久未出聲,覃夙臉上慌了一瞬,他輕聲道:「師尊,可以嗎?」稍頃,他又接著道:「師尊其它不必顧慮我,師尊只管朝著前走,我會一直追隨師尊腳步的…師尊我…」
「閉嘴,這種話自輕的話,阿夙以後莫再要說了。」妤蓼再也忍不住,她徑直出聲打斷了他還要述說的話語。
未抬眸子的她便沒注意到,覃夙在她話下,眼眸中剎那間閃過的一抹得逞之意。
就在覃夙將將要伸手之際,對面伸過來的一截皓腕生生止住了他的動作。
那截皓腕被它主人停在了木匣中,妤蓼伸手拿起木匣中玉簪中的一枚,玉簪捏在她指尖,一時間竟覺她指骨比那玉簪還要來的白,又仿佛是玉簪在她手中更透冷霜浸骨。
她拾起後微仰下巴,朝他莞爾一笑道:「阿夙,這算是我們結為道侶的聘禮嗎?」
覃夙望著她的含笑眼眸,一時間卡住了要說的話語,他想過很多簪花大會和師尊再表心意的場面,唯獨沒有這種,師尊真的是來要他的命吧。
上一世的師尊要了自己的命,這一世,師尊又何嘗不是要了他的命啊。
「師尊,我…」說著,覃夙輕嘆一聲,然而還是沒能穩住臉上的表情,最後直接放任臉上的笑意,直接肆意的笑出了聲。
「師尊,我現在太高興了,我…」語無倫次的說著,覃夙眼眸中閃過些水意。
這也是妤蓼從未見過他的一面。
上一世的他,修仙界道門之光,在面見她這個當師尊的,從來便是一副恭敬謙遜的模樣,妤蓼從未見過他有如此失態的一面。
她徑直朝他張開了雙臂將他擁在了懷中,本意是想安慰他讓他不要如此這般,搞得好像她這當師尊的欺負了他似的,沒曾想覃夙下一瞬的動作直接讓她僵住了身子。
覃夙手中的木匣被師尊這一個突然的擁抱抵在兩人之間,他微垂下些視線掃了眼撲在他胸口的師尊,眼眸里划過一絲笑意。
師尊並不矮,一七零的身高讓她在眾女修中脫穎而出,但在他一九二的身高下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梨花的清香在她的這個主動擁抱中散開,他微閉眸子感受著她身上的梨花清香,想到了兩人這一世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