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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夙聽了旁邊孟詢的話,左手手指習慣性的敲著著桌子。
略一思索才抬頭向師尊妤蓼看去:「師尊,我大概知道師弟口中說不上來的奇怪了,斷了的異香。」
孟詢和蘇燕兒在他話落仍舊沒懂,妤蓼卻是瞬間明白了他意思。
斷在孩子丟的哪,也就是孩子沒了的那一剎。
如果在那剎,低階魔族不再是低階魔族,或者說從來就沒有什麼低階魔族。
可惜偽香在三天之內便消散盡。
飯後過來時,她曾讓蘇燕兒偷偷去向一些下人打探,距離最近丟孩子的確只有這一個婦人。
如果能確定之前孩子丟的時候,異香也的確就斷了。
她就基本能肯定這個鎮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可惜。
也不知道知道早先過來的幾個弟子查探的如何了,如果按現在阿夙的推斷,那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幾位道長準備的如何了,我們宅邸今晚安全嗎?」
來人換了一襲衣裳,但仍舊是亮眼明黃,女子手中捏了枚先前沒有的團扇。
妤蓼仔細一看,哦還是金黃。
她身後跟著四個丫鬟,手中有的端著托盤有的抱著披風,隨著這明黃糰子浩浩蕩蕩的進了屋。
先前還寬敞的屋子剎那便覺得擁擠了起來。
「陳夫人來此是做甚,我們用了引魔香,夫人這很危險。」說著妤蓼便要起身準備將她們送出去。
引魔香顧名思義,引魔。
這屋子早先在飯桌上時,妤蓼特意讓陳員外安排在了偏僻的地方。
她適才已經讓三個徒弟在東西南北方位起了引魔香,也早就同他們說過今晚不要靠近這屋子。
畢竟有了危險他們也很難顧及到這麼多普通人,如果她們還都是普通人的話。
陳夫人卻是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手捏著扇子轉身朝丫鬟手上的托盤一比劃,後兩個丫鬟便上前將手上的托盤擺上了桌子。
還有兩個丫鬟一個抱著明黃的華麗披風,一個站著時不時避讓著陳夫人來回的腳步,有些不知所措的跟著人端著糕點。
木質雕花托盤很是精細,兩個托盤裡的四杯茶漂浮著淡淡幽香。
「幾位修士辛苦著來為我們鎮子抓東西,我是來給各位送杯茶和點心就走。」說著陳夫人視線又一一在他們師徒身上打量過。
茶杯里的茶氣裊裊冒著幽香,已經有兩杯被兩個丫鬟端著送到了覃夙和孟詢手上。
陳夫人此刻停了渡步,正站在屋子中央捏起團扇輕搖。
她瞥了眼遞茶的兩個丫頭,眼裡有些嫌棄道:「早先丫鬟們膽子小怠慢了幾位,沒給你們這屋子奉茶,我明兒個給她們幾個長點教訓。」
話落奉茶的兩個丫鬟便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這突然的一出愣是讓妤蓼沒反應過來,她這時候該說些什麼嗎?
跪下的兩個丫頭其一抬頭看了妤蓼一眼,膝行著到了陳夫人和妤蓼身邊。
她抬起手想要抓住妤蓼白色的裙擺,但她又似乎怕自己弄髒了那抹白色,手縮起來來回的開始捏著膝蓋上的衣料,焦急的眼淚如串線的珠玉,啪嗒的就開始落了起來。
「夫人我們錯了,求夫人開恩,求夫人開恩不要賣我們姐妹倆。」
「姐姐,姐姐…」另一個丫頭見狀口中喊著姐姐也膝行到了她身旁。
一時間磕頭和哭喊聲占了滿屋。
「起來吧,是我讓她們不要靠近這屋子奉茶的,和她們全無關係。」說著妤蓼微俯身,微擰眉目親自將她們兩扶了起來。
在扶她們時候,妤蓼指尖悄悄探向下了她們靈脈,其中妹妹探到了是普通人。
但妤蓼指尖要覆向她姐姐時,那丫頭抬手擦起了眼淚,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
「這茶她們也送到了,陳夫人這般貌美又心善,還是不要處罰她們了。」妤蓼說著朝陳夫人微微一笑,坐下後便捏起了茶杯微抿了兩口才道:「茶水我們也喝了,外邊天色也已黑,燕兒送送陳夫人。」
陳夫人在她放下茶杯時候仿佛哂笑了下。
「陳夫人我送你們回去,剛我師兄去瞧了眼引魂香,我們這屋子周圍快要不安全了。」
蘇燕兒這話一落,負責從托盤裡端點心的丫頭打了個冷擺子,差點將點心盤子打碎。
陳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隨著蘇燕兒出去,幾個丫鬟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師尊,茶水能逼出來嗎?」說著覃夙將自己早先放下的茶水直接往門外潑去,將空杯子遞到了妤蓼面前。
妤蓼微微點了下頭便放出靈力,她食指和中指併攏在茶杯沿,淅淅瀝瀝的茶水便從指端流了出來。
二徒弟孟詢看到師尊將茶水逼著出來,回身走了幾步端起了自己那杯道:「師尊這茶有毒還是?」
他在要端茶杯時候大師兄覃夙也端茶,碰了下他手肘還和自己表示了歉意,但手卻沒再去端茶。
這麼反常的大師兄,讓孟詢知道了茶恐怕不簡單也就沒入口。
「不是毒,是偽香。」
大師兄覃夙這話一落,孟詢詫異的看向了他又看向師尊。
蘇燕兒也在此刻進了屋子,隱隱聽見了偽香二字便問在說什麼。
孟詢將手中茶杯舉了舉:「師妹也知道這茶里有偽香?就我不知道?」說著許是不能接受自己原來是這般愚笨,他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