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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夙的身形還有著少年人的瘦削,但由於他自身身量高挑,雙臂微伸展的擁抱下,妤蓼的身形便完完全全的嵌在了他懷中。
此刻,妤蓼臉上的熱意從這個懷抱開始就加速升聚,她眼神閃爍僵硬著身子不敢亂動,最後緊薄的眼皮子只得端端正正的垂下,將視線落在了身前人雪色衣襟上。
十八歲的他,原來已經這麼高了啊。
十八的生辰,自己怎麼就給忘了呢。
稍頃,妤蓼覺臉上熱意消退了些許,她抵在覃夙衣襟的手動了下,悶聲道:「好了嗎阿夙,生辰我給你補上,生辰的禮物為師也提前準備了的。」
「不好,才抱一下下。」說著,覃夙低笑了聲。
這時候還問人意見的師尊也太可愛了,也真的是太讓他想欺負了。
許是這聲笑讓妤蓼覺得他應該是沒多生氣了,庭院外中此刻又傳來弟子三三兩兩的人打趣聲,她有些著急的再次喊了聲阿夙。
覃夙聽出師尊話語中的軟糯味,他眼眸里笑意加深,微俯身在她髮髻上印下一個親吻,梨花的清香在他嗅聞下加深。
外邊弟子的談笑聲越來越近,就在妤蓼準備用些力道將人推開時,覃夙早她一步將這個懷抱鬆開。
這樣就有了讓妤蓼尷尬的一幕,她的手做著推人的動作,也就在他退開的胸襟處摩擦了下。
覃夙倒是沒有多言語什麼,掃了眼師尊臉上呈現的少見羞澀。
他微低斂眸子,將視線落在了師尊收回去的皓腕上,雖然師尊極快的收回了手,但她的手在伸向自己的那刻,在這夜幕中覃夙只能道一句冰肌玉骨形容。
見師尊仍舊不言語,他收住了些放肆的眼神,帶了些期待的語氣問道:「師尊準備的禮物可否讓弟子看看?」
至於生辰,他自己也忘了的東西,師尊口中準備的禮物倒是可以讓他期待下。
「對了,我給師尊的木匣子呢,簪花我給師尊簪上看看好不好。」
妤蓼幾乎是下意識的從袖中拿出兩個木匣子,此刻她覺得只要覃夙不提她伸向他胸口的手,她覺得做啥都可以。
再說了,這簪子本就覃夙送的。
「禮物在為師房中,十八歲生辰雖不及行冠禮重要,但也不能就我們兩個人過了,明日送予阿夙。」說著,她微抬首朝他手中的木簪紅花掃去一眼。
反正這朵簪花也很漂亮,她自個也想看看在頭上的樣子,讓覃夙先看看也未嘗不可。
「這簪花是寓意著什麼嗎?我看阿夙你姐姐頭上也有這麼一枚簪花,只是花色有些不同。」
覃夙聞言垂下的視線掃了眼師尊,收回視線的他手微抬,伸手將木簪在她髮髻處比劃了下道:「插這簪花者,均是我覃家男子誓死要保護的女子。」說著,他微頓著擰了下眉頭,接著道:「師尊,弟子生是覃家人,對這個世家我雖有諸多不喜,但這條家族世規弟子很是喜歡。」話畢,他將這枚簪花從妤蓼髮髻右側斜插了進去。
覃夙垂下的眸子此刻正端詳著這朵簪花,師尊濃密蓬鬆的烏髮中,髮髻里中相映著這枚艷色的簪花,似乎讓師尊清麗脫俗的臉面都帶了絲艷色,讓他有些想將人再次揉入懷中的衝動。
但此刻還不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孟浪,嚇到了師尊。
妤蓼見人看了好久也不說一句,便忍不住微抬了下眸子問道:「是不好看嗎?阿夙怎麼不說話?」
「好看,憑藉師尊的容色,就算是根樹杈也好看的。」話畢,覃夙許是想起什麼般的,他眼裡滑過絲笑意。
妤蓼哪沒看出他眼中的促狹之意,估計又是想起了初次見面,自己在他面前的自誇吧,但看著他這麼高興樣子,她也就不計較了。
反正自己長得本就不醜,插朵簪花也不至於丑的不忍直視。
外邊弟子的談笑聲逐漸遠去,她掃了眼罩住兩人的靈力罩,最後還是停住了要撤的動作。
妤蓼眼睫微動,再抬首眼眸裡帶了些認真道:「阿夙,討厭師弟和師妹的話就停在今晚。」
「為師再和你強調一次,為師此生只會有你們三個弟子,所以容不得你們生出間隙。」說著,她眼眸中含了些厲色,微仰的緊繃下巴也叫人知道她這是認真的。
「師尊,弟子明白,我其實並不是討厭他們,我只是嫉妒師尊分給他們的視線太多了。」說著,他顫動的眼睫似乎也帶了些不知所措,接著道:「尤其師尊將弟子生辰都忘了,所以弟子一時心急口快,還望師尊莫要放在心上。」
在覃夙這話下,妤蓼徹底沒了脾氣。
她上前半步,扶住了他要越發下拜的拱手,將人扶住她眉目浸潤了笑意:「好啦好啦,為師也沒怪你什麼,忘了生辰也是為師的錯,明日給阿夙補上。」
「時候不早了,今日比試場上你靈力又耗的多,回房早些休息。」說著,妤蓼這才撤下了靈力罩子。
覃夙應了下來,將師尊送回了前方屋中,見屋中只餘下一盞燈燭時,這才抽身離開回了旁側的屋子。
就在覃夙進屋後,正中的庭院院門後方走出一男子。
男子陰狠又黏糊的視線朝妤蓼屋子看去,正是一襲青衫的孤樞慈。
孤樞慈此刻手指正捻過另一衣袖上的紋路。有趣,真是有趣,他竟在這看了一出師徒相擁的大戲,雖然靈力罩擋住了他聽到些什麼,但也讓里中的兩人未發現他一直便在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