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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詢起身擋在了向蘇燕兒問話的他身前,高大的身子一襲墨衫將她幾乎遮了個嚴嚴實實才道:「閣下是誰,有何見教?」
第6章 色念
坐樓上的他在惹眼的四人進門便看見了,前頭的兩個女子一白一粉端的是個天姿國色。
從他被家族放逐到這破地方就沒看到過如此標誌的美人兒。
不,應該說他這輩子也還是頭一次看見如此美的女子,再加上現如今不安寧的槐安鎮,看來是天意如此要讓他抱得這般的美人歸啊。
色心一起下他便裝作無事,特意要了兩盤糕點坐在了他們旁桌。
男子隱隱聽見了幾人喊白衫女子為師尊,雖然不知道這又是哪個小道門來的廢物,但認一個小姑娘做師尊的,想必也不是些什麼厲害人物。
「鄙人姓陳,說來也和各位道修有緣,早先年在下可是差點進了無垢山,因為家族生意現在是槐安鎮上一名商賈,家中有些資產便得了陳員外這個稱呼。近來鎮上來了幾批修士,都是我陳家招待的。」
四人聞言很是沉默,這個可是差點讓他們莫名感到鬆了口氣。
來人卻沒感到這個氛圍,甚是驕傲的說完這句仍舊擠著和善的微笑,想著無垢山修行名頭也能讓他們對自己放鬆些警惕。
「那陳員外,可有見過淺藍底色水紋衣袖的修士?」妤蓼微抬下頜朝他問道。
淺藍底色水紋衣袖便是無垢山外門弟子的著裝。
陳員外只是神色略一頓便接著道:「前些時日好像是來了這麼幾個人,但後邊我就沒注意了。各位也是為我們鎮子異常而來,可否去寒舍一聚和諸位詳談,在下也好盡點些地主之誼。」
「而且,昨晚丟孩子的正是我家廚娘。」
孟詢對此話略微擰眉,最後三個徒弟彼此看了看又一致看向了師尊。
妤蓼瞟了眼他腰間的褐色香囊袋,略一思索便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那就麻煩陳員外帶我們去府上行個方便了。」
見他們果然如自己意料般上鉤,陳員外轉身說掃過她們倆玲瓏的身形,嘴角輕勾,略帶渾濁的眼裡滿是色念。
結帳時被掌柜告知已結帳,覃夙偏頭朝行至門口正欲和師尊搭話的商人瞥了眼,他將手上碎銀輕壓在台櫃才道:「我們桌的自己結帳,至於他給的那份,掌柜就當他給你們的打賞吧。」
掌柜是個上了些年歲慈眉善目的老頭,望著台柜上的碎銀又掃了眼門口的陳員外,欲提醒的話被旁邊的男子拉了下袖子,便成了欲言又止。
覃夙看的仔細,掌柜和自己說話時候,那門口的商人分明多次視線掃在掌柜臉上,含帶威脅。
世人總這般遮遮掩掩,色念一起便不知自個什麼貨色,師尊豈是他能覬覦的。
他嘴角輕扯跟上了上去,視線在陳員外後腦勺上游弋。
這方,客棧依然熱鬧的厲害。
「爹,我知道你好心,但那是陳家陳貴陳員外陳老爺,我們鎮這片誰敢上去得罪,再說我們鎮子晚上又鬧出了這,我們還是好好賺些銀兩逃到外地去。」
掌柜望著沒了那幾人的門口,將手上算盤撥弄了下才道:「唉,可惜了兩位小娘子,怕是又要…」說著又是一嘆氣。
這聲嘆氣未完樓梯又下來了人結帳。
手握摺扇一襲紅衣上是張雌雄不辨的臉面,要不是身形高大和臉面帶了些稜角,指不定便被當成了貌美的佳人。
掌柜一看便知這般風姿絕不是自己這個小鎮上有的人物,想著這位大抵就如先前的那幾位,也是為他們鎮子晚間的邪祟而來。
「掌柜的莫要唉聲嘆氣,他們誰吃虧還不一定呢,有的女子是小娘子,有的女子背上那把木劍可是魔血浸染透了的。」
在他話下,掌柜想到了先前身後背負木劍的白衫女子。
比起另外一個貌美嬌俏的粉衫女子,驚鴻一瞥間她給人的感覺更淡然出塵,仿佛什麼都在她眼裡又仿佛什麼都沒入她眼。
在這個紅衫公子的話落,他突然覺得他們鎮子有救了。
掌柜收了放在算盤上的手,抬手抱拳提了些聲道:「啊是,這位公子提醒的在理,是我先前眼低小看了修道的女子。」
紅衫公子微側了側頭,往身後隨意的朝掌柜搖了搖扇子,後又漫不經心的朝妤蓼他們去的方向而去。
陳府。
到了門口妤蓼一看這巍峨的府邸便知此人不是什麼普通有錢的商賈。
府上小斯丫鬟眾多,幾人剛入座待客廳便來往了好幾撥人,將桌上擺了個滿滿當當。
她望著桌上極罕見的幾樣紅白水果,鼻間下又滿是濃郁的茶香,沒記錯的話這茶香好像是師兄口中的什麼貢茶。
嘖,她臨界都還是往年才在師兄那得了些這個茶葉,有錢還真是為所欲為啊。
「槐安鎮晚間的詭異我已聽我師兄說了,丟孩子的廚娘在現何處?」
主座上方的陳員外略一思索,和旁側的丫鬟耳語了幾句才抬頭道:「蘇姑娘莫要著急,我讓人去喚她了。」
蘇姑娘,已經很久沒有人喚她姑娘了。
道門修士無不尊稱她挽清道主,要麼便是叔師妹師尊啥的。
陳員外剛在路上問詢她怎麼稱呼,她便借了小徒弟蘇燕兒的姓隨意報了個名,聽著感覺還怪有趣的。
此刻外間響起了三個人的步伐,一個匆匆一個虛弱也就最後一個還是平常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