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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蓼對於覃夙的問詢沒作他想,她邊慢悠悠的往下走著邊回道:「雖然這倆道士的言辭都指向顧伽這人,但我更傾向於這還是老魔尊或他人的故意為之。」
「師尊就那麼相信不是他顧伽?」覃夙徹底不走了,他徑直站在原地問道。
妤蓼聽出他這話語中的不快,她停住腳下步伐,回首朝覃夙看去。
因為逆光和覃夙身量高的原因,此刻她微仰首也看不清覃夙臉上是何神色。
但徒弟這樣子,她哪還不知道他厭惡顧伽的症狀又來了。
「阿夙,他雖是現任魔尊,但你我也並未見著他做傷天害理之事。」說著妤蓼神色微頓,她帶了些淺淺的笑意道:「而且,上次在簪花大會,澤陽派對於顧伽的身世好像知道些什麼。」
「顧伽此人,從他既有修行靈力的資質,也許他的真實身份並不是魔族,我看倒像是人身修魔。這中或許有什麼隱情?」
覃夙下了一步台階,朝下方的師尊微俯身,他臉上含了些笑意道:「無論隱情如何,人身自墮為魔,師尊是覺得他可以活著是嗎?」
「還有,師尊又怎知他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即便他手上不親自沾血…」說著,覃夙又下了一台階,站在妤蓼的上一方台階接著道:「從他顧伽坐上魔尊之位起,時至今日,師尊是覺得,他手上還滴血未沾嗎?」
妤蓼對於他這突然的咄咄逼人感到些不解,自己這說一句,覃夙這是頂嘴自己好幾句咯?
就在她也想反駁他幾句時。
風聲掠過,石階兩道的竹林發出唰唰的聲響。
也就是這一打岔,她又覺得她一個當師尊的就此和徒弟爭論,著實有些不穩重了些。
現下應當是尋到這老魔尊除之。
還有的便是將這這仙丹送回去,給到神醫獨孤前輩看看里中成分,快些研製出解藥才是關鍵。
這般一想,妤蓼便下意識的回道:「好好好,阿夙說得都對。」
覃夙輕嘆一口氣,眉眼微斂道:「師尊,不許再把我當小孩子來看待。」話畢,他一個微俯身下去。
由於他身量本就高,此刻又因為站在上一步階梯,這一個俯身,幾乎直接是將底下的妤蓼完全籠罩在了身下。
妤蓼本就是微抬首,這下二人都倒映在了彼此的眸子裡。
「我哪有…我哪有把你當小孩子…」妤蓼只感覺面上一熱,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她也就感到了腰間一熱,面前是覃夙徒然靠近的氣息。
原來是她下意識的後退差點踩空,覃夙伸手扶了她一把。
待她站穩,妤蓼想像中的覃夙放手並沒有發生。
妤蓼第一反應便是也虧得此刻天色稍晚,路上沒什麼行人。
腰間的熱度在逐漸上升,妤蓼懷疑著這是會傳染,不然她臉上怎麼也感覺到了熱意。
二人從未這般靠近過,她稍一抬首便能直接埋進覃夙胸膛,妤蓼的鼻息間全是他身上過來的淡淡烏沉香。
面前便是覃夙微俯身的胸膛,這讓她伸出的手停了下來,無從下手下妤蓼只得出聲提示道:「阿夙鬆手…我站,為師站穩了。」
覃夙聞言輕笑了一聲,他微垂眼打量著身下的人,這般弱弱的發聲,還在最後一句刻意帶上為師二字。
這樣的她,軟的讓人想欺負。
「師尊,抬頭。」
妤蓼隨他的話下意識微仰臉,下瞬便感唇間一熱。
唇上的熱意和徒然的身形逼近,令她眸子倏然睜大,兩手已經下意識伸手拽緊了覃夙手臂。
稍頃,覃夙微掀開眸子,便看見自己的一雙眸子倒映在師尊眸子裡,那中只余欲/色。
他將攬抱在她腰間的力度加重,另一隻手上抬,橫擱在她眉目上方,蓋住她因驚慌張大的眸子。
她睫毛撲閃在他左手製造著些許癢意,他視若無睹另只手上的的微弱掙扎,將這個吻加深了些許。
稍頃,覃夙放開了橫擱在她眸子上方的手,直起身子朝師尊看去。
看著師尊面頰上的紅暈之色,再感受到她兩手攥緊住的衣袖,他微抿了下唇角,眼眸里含了絲愉悅笑意道:「師尊,你得學會換氣。」
妤蓼在這話下直接推了一把他還攬在腰間的手,後退一步道:「覃夙,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做什麼?你簡直無禮至極!」話畢,她抬手用衣袖擦過唇瓣,微仰的臉上多了絲控訴之情。
看著面前人抬袖抹唇的舉動,覃夙眸子暗了暗。他很想告訴師尊,這樣是抹不乾淨的。
畢竟,他剛剛明明伸了舌頭。
但看著師尊這氣呼呼的樣子,他還是放低了些姿態道:「師尊,這沒人就不算光天化日之下。」說著,許是感到有趣,覃夙又多嘴了一句:「還是說,師尊的意思是沒人就可以嗎?」
「你…覃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說著,妤蓼便直接轉身極快的往下下著階梯。
覃夙看著她這般慌亂的樣子,微蹙眉伸手拉住了她手臂。他可不想因為一個親吻,便叫師尊對他生出間隙來。
這般一想,他放低了些聲量道:「師尊這般,可是嫌棄弟子?」
妤蓼掃了眼上方低頭的人,也忘記了自己上一瞬手上的掙動,只得下意識的反駁道:「不是,我沒有嫌棄你之說!」
她見覃夙仍舊垂首的樣子,便上了一個台階道:「我…我就是第一次,所以我對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而且,而且你也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