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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適才在想些什麼這般入神,將弟子的問話都忽略了過去。」覃夙眼眸微垂說著,話畢左手斂著右手的寬袖, 微抬手將右手中的一杯茶放到了師尊面前。
妤蓼微抿了下唇角, 她總不能說在想為啥他能把茶泡的這麼好吧,她微一側首便讓身側站著的孟詢也坐下來飲茶。
待孟詢坐下後她才說道:「為師在想明日你們的対手大概會是誰, 也不知道今天餘下的四場會有哪些弟子入圍, 不知道這裡邊會不會還有你和顧伽一般的弟子。」
說到此她朝覃夙手臂處掃了一眼:「今晚你運行靈力時靈田會有痛感傳來, 忍不住的時候將這丹藥同時服用兩粒會緩解些。」
覃夙伸手接過師尊遞過來的丹藥瓶,是她之前特意叮囑他們從獨孤懷哪取的,原來師尊早先便替他考慮到了, 想到此他面上不動,眼眸深處卻是帶了些愉悅感。
「師尊,我今日之所以在台上和顧伽動手也是想試探下他身手。」說到這, 覃夙直視上師尊的眼眸, 話鋒一道:「師尊還覺得他是能信任的人嗎?」
「大師兄何出此言?難道顧公子他身手暴露了些什麼?」孟詢放下手中茶杯, 微垂首壓低了些聲音道。
妤蓼朝兩個弟子看去,她之所以能得知顧伽沒壓住的那一絲是魔氣, 是因為自己上一世和魔族的魔尊多次交過手,那一絲泄出的魔氣明顯就是初級的魔炎。
也因為這一絲的魔炎,她當即很斷定他不是老魔尊,先不說這身形和臉同老魔尊不一致,無論顧伽他再怎麼壓制靈力也好,魔氣也罷,他和老魔尊那純粹的魔氣是不一樣的。
但只要確定了他泄出的是魔炎,那他就和魔族、以及老魔尊都脫不了干係,她心中有個隱隱的猜想,但這時候還不完全確定。
妤蓼將口中茶水輕抿咽下道:「阿夙,我當初讓你注意下顧伽身手便罷了,沒讓你去以身犯險。」
孟詢聽了師尊此話後朝大師兄看去一眼,暗想了下這大概就是前日師尊留大師兄下來的用意。
「師尊,如果我們遲早都有和他対上的一天,弟子覺得早些試探下也好,經此一戰,師尊明明也從他的靈力得知了他不簡單,還請師尊往後莫要於他過多親近。」
妤蓼朝覃夙微挑眼眸瞥去一眼,自己什麼時候和顧伽過多親近了?不対,這是弟子在說教她這個師尊?
但,他好像說的也有些道理,顧伽的確和魔族有染,就算是為了無垢山也好,自己都不該和他過於走近。
「好啦好啦,為師曉得。」說著,她右手單手扶額有些無奈的朝覃夙掃去一眼,左手食指指腹輕撫著茶杯杯沿。
対面覃夙微垂的眸子掃過她還撫在杯沿口的指腹,師尊這語氣和表情,將敷衍真真是發揮到了極致,但很可愛。
他輕笑了下便朝她空了的茶杯傾倒上茶水,眼眸里的笑意不減。
「師尊,今日第一場未見蘇慕,獨孤懷前輩早先也替他療傷過,憑他身手明日的名額里一定有他,我昨晚將簪花大會的規則仔細看了一遍,若是師弟和師妹抽到了他…」說著,覃夙朝身側的師弟孟詢看了一眼接著道:「到時候不妨由我來替他們出戰吧。」
覃夙昨晚將簪花大會規則仔細過了一遍,因為第二場是抽籤,這抽籤嘛玄學的很,玄學就會導致有時候兩個實力差距特別懸殊的弟子為同台対手。
有一條簪花大會的規則,這時候有參賽機會的弟子可協商好代替為戰,這代替為戰和被代替為戰,每人均是有且只有一次機會。
代戰之人就算贏了也不做他本人的勝場數,這勝場數得算到他替戰的弟子上,但如果不幸的輸了,這代戰之人也直接失去他原有的參賽機會,所以一般沒啥弟子願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孟詢聽聞大師兄話後眼眸微垂,早先他在船舫上也看過大師兄和蘇慕的対戰,別說小師妹燕兒,自己也的確還不是他的対手。
這般一想孟詢眼眸微暗,簪花大會後,憑著自己如今的修為真的能報了家仇嗎。
「不,蘇慕不會在台上明目張胆対阿詢和燕兒如何的,至於阿夙你…」妤蓼眼眸微眨將視線從茶杯上移開,微抬下頜朝他看去:「萬一你明日抽到的是顧伽,如果你先和蘇慕交上手耗費了靈力……」
覃夙知道師尊未盡的話語是什麼意思,如果先在蘇慕哪耗費了靈力,再又対上了顧伽,他將毫無勝算。
孟詢在覃夙要開口時候搶先道:「大師兄,師尊說的是,明日若是師妹不幸抽到了蘇慕就由我來替師妹,大師兄還是保存下靈力以防萬一。」
覃夙朝他看了眼,朝遠處過來的師妹燕兒掃了一眼說道:「師弟対師妹當真是極好,師妹她要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蘇燕兒端著個托盤,走過來時候將覃夙最後那句話聽的分明,她幾個大步過來將手中托盤放到石桌上笑了笑:「大師兄說什麼我知道會開心啊?」
孟詢背対著師妹燕兒來的方向,此刻在大師兄和師妹的話下不自然的拿起茶杯,一口滿飲。
覃夙並未答話只是朝孟詢掃了眼。
蘇燕兒見得不到回復便轉身甜甜的喊師尊,妤蓼示意她也坐下才道:「你兩個師兄都很疼你,在搶著要替你參賽呢,他們見到燕兒你就不說了,他們也就臉皮子薄。」
覃夙在她這話下微眯眸子,自己可沒表達這個意思,難道師尊這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