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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葵垂眸輕撫幾下剛剛被季思爾碰過的地方,像是掃去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唇角微微勾起覺得很是新奇:季思爾這是對祁殊喜歡的多麼卑微才會有點風吹草動就應激。
她緩緩抬起頭,神情無辜與季思爾對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季思爾微微傾身,盯著顏葵的表情,放低聲音:「最好你是真的不懂。」
「好姐姐,」顏葵懶洋洋倒倚在門框上:「如果沒有別的要說,不如就放我回去睡覺?」
季思爾站直身子,眯了眯眼剛要說話,就被一樓入戶門傳來的聲音打斷,是余欣蘭夫妻倆還有季思昀回來了。
看到季思爾在顏葵門外,季景陽朗聲道:「你們姐妹倆怎麼還沒休息?」
見顏葵和季思爾不約而同地探頭和他笑著打招呼,季景陽內心欣慰,從他的角度看,倆個女孩差不多身量,雖然氣質不同,但都長得漂漂亮亮,站在一起宛若姐妹花。
過去他忙起來到處飛,余欣蘭一向跟在他身邊,思昀又在國外讀書,家裡便經常只留下思爾一個人。
也許當初應該留下顏葵,就像現在,家裡還有人陪著思爾。
可惜他沒看到季思爾暗暗瞪向顏葵,威脅她不該說的別說地眼神。
顏葵無所謂的笑了笑,對著樓下幾人說自己困了,道了晚安。
昏黃的床頭燈並未熄滅,顏葵裹緊身上的被子,閉上眼睛,讓自己重新睡過去。
【葵葵,醒醒啊?】
半夜三更,系統在顏葵的腦海中瘋狂大喊,顏葵被一聲聲叫魂吵醒,只覺得渾身酸軟,頭昏腦漲。
系統的聲音十分焦急:【葵葵,你發燒了!】
顏葵翻了個身,眼睛沉的無法睜開,嘟嘟囔囔的對系統道:「沒事,睡過去,明天就好了。」
以前她發燒感冒,都是這麼幹的,如果第二天醒來還不舒服,就再吃個藥。
不過她身體還行,很少發燒,這次估計和掉進泳池有關。
可是系統卻不放過她,一直循環的大喊著:【不行,你這次是高燒!必須趕緊吃藥!】
被系統催地沒法子,顏葵只得起身,煩躁的揉了揉頭髮,裹上件外套下了樓。她記得客廳有個柜子里放著醫藥箱,去裡面找找,應該能有降溫藥。
客廳里只有幾盞小射燈亮著微光,顏葵懶得找主開關開燈,就用手機自帶的電筒照著,尋到藥箱。
藥箱裡也有電子體溫計,顏葵拿著往手腕上測了一下溫度,38.2°,確實有點高。
好在藥品種類也齊全,顏葵從飲水機用一次性水杯倒了被溫水,按照說明書吃了消炎和降溫的兩種藥。
就在她重新將藥箱關上放回原處時,「啪」的一聲,頭頂的水晶燈亮了起來。顏葵猛得被強光照射,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微眯著看過去——季思昀站在二樓的樓梯處,右手剛從開關上抽離。
顏葵愣了下,然後低下頭,慢慢地將藥箱擺好,又關掉了手機的電筒模式。
季思昀已經從樓上下來,還沒走近,顏葵就被他身上濃郁的菸草味熏得嗆氣,捂著嘴巴咳了幾聲。
望著眼前少女臉頰更加濃郁的緋色,季思昀頓住腳步,壓低著聲音關切道:「怎麼了?生病了?」
顏葵將外套的衣領拉了拉,帶了點防禦的姿態,點點頭,一開口嗓音沙啞柔弱:「有點發燒。」
季思昀幾個大步上前,抬手罩住顏葵的額頭,感受到手心遠高於他體溫的燙熱。
顏葵往後退了幾步,想拉開距離,卻被他強硬的攬住肩膀,顏葵掙了掙,卻感覺肩上的力道收緊,她又正好渾身無力,實在掙脫不開,只好冷著臉僵在原地。
季思昀微彎著腰,見顏葵抿著唇,一副冷漠疏離的模樣,神色微沉:「量過體溫了嗎,多少度?」
顏葵:「38度多一點」
季思昀將手收回,掏出手機:「我讓醫生過來。」
顏葵趕緊踮著腳攔住他撥號:「不用了,我吃過藥了。」
順著搭在自己衣服上的手臂看過去,女孩仰著頭,可能因為發燒,原本清澈的眼睛裡好像布了一層水霧,隨著眼波流轉,季思昀喉結上下滾動,漆黑的眼眸深邃幽遠。
顏葵被他盯得打了個冷顫,迅速收回手垂下眼皮,晃晃混沌的大腦暗暗提醒自己:明天就去報個武術班!
她也沒耐心在這裡和季思昀耗著了:「大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也不管季思昀如何反應,拼著一身勁小跑回了房間,將房門反鎖。
第二天早上顏葵再次被敲門聲吵醒,她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回想之前自己住的時候,一年到頭都沒這幾天敲她家門的次數多。
這次門外的人是余欣蘭。
顏葵不急不慢地起身,從枕邊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九點半多,解鎖後噼里啪啦彈出好幾條信息,都是化競班的同學,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怎麼沒有去上課。
顏葵翻著看了看,然後挑出班長的:我昨晚發燒了,稍等收拾一下過去。
等了片刻,班長回復道:化學老師讓你生病就好好休息!下課我拍筆記發你。
耽誤一天的學習對顏葵並沒有什麼影響,但她不想待在季家,和班長說自己下午過去後,她才下床給余欣蘭打開門。
「好點沒?」看著發燒後的臉頰有些蒼白,唇瓣也乾燥的起皮無血色顏葵,余欣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