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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在外人面前營造的是溫柔賢淑的高知女性。
白玖凝被容煙懟得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容煙,你馬上去辦離職手續,其他的我來向容總解釋。」
「想讓我離開容氏,可以。但要讓容天德來跟我說。」容煙翹起二郎腿,笑眯眯看著氣急敗壞的白玖凝。
白玖凝用力咬唇,「今兒就算是容總也別想把你留下!」
「那就試試。」容煙紅唇勾出一抹譏笑,「如果我明天滾出容氏,我踏馬跟你姓。如果我留在容氏,你當著市場部所有同仁給我磕三響頭!」
白玖凝氣呼呼地摔門而去。
「容煙,你這下徹底把白玖凝給得罪了!」
「不怕,你是京大建築系高材生,在容氏本就屈才,但凡容總有一點惜才之心,也不會聽白玖凝的挑唆!」
「再怎麼說你也是容總的遠房侄女,好歹和容總有層血緣關係,白玖凝也就仰仗著她媽媽的枕頭風••••••」
幾位同事開始安慰容煙。
容煙不以為意,對白玖凝的威脅早就習慣了。
說到底,白玖凝的殺手鐧就是把容天德搬出來。
如果這次容天德敢偏心,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中午,一個姓朱的客戶打來電話。
對方是家外貿公司小老闆。上個月買了套二百多平的現房,上周通過熟人諮詢容煙裝修的相關事宜。
容煙這個月還沒簽單,急需沖業績,給朱老闆出了三套價位不等的裝修方案,朱老闆在中高檔兩套方案之間搖擺不定。
臨近十二點,朱老闆給容煙打電話說準備簽單付定金。
容煙一聽樂了,忙說:「不知道朱老闆吃飯了沒,中午我想請朱老闆吃頓便飯,順便把合同帶過去請朱老闆過目。」
朱老闆意味深長地笑,「不好意思容小姐,中午實在抽不出時間。晚上吧,今兒我生日,在零點會所定了一桌,到時候你帶著合同過來。」
零點會所,錦城有錢人的銷金窟和歡樂窩。
男人和女人去那裡,無論怎麼說都帶了層曖昧。
即便朱老闆定中價位的裝修方案,容煙也能有一萬多塊的提成進帳。
所以,容煙沒有找到推拒的理由。
結束通話前,朱老闆又叮囑她下班後一定要早點過去。
剛放下手機,容天德的電話打來。
「容煙,馬上來我辦公室!」
容天德的口氣,明顯是被白玖凝煽風點火的。
三分鐘後,容煙走進容天德辦公室,容天德在忙著講電話。
容煙也不客套,直接坐到容天德對面的老闆椅上。
「••••••阿行人中鳳,小女能嫁進顧家實屬高攀,我們對禮金聘禮沒有任何要求,一切聽顧老夫人的安排就是••••••」容天德態度恭謹。
呵,現在已經開始商量訂婚的聘禮了,看來她得加快速度了呢。
「容煙!」
容天德已結束通話,用力拍了下辦公桌。
容煙在老闆椅上不緊不慢地轉圈兒,嘲諷地看向容天德,「白玖凝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凝凝馬上要和顧行訂婚,你竟敢和顧行不清不楚!」容天德怕被人聽到,刻意壓低了嗓音。
容煙一隻手摸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白玖凝要我滾出容氏,我想知道你什麼態度?」
「煙煙。」容天德態度忽然好轉,「凝凝正在氣頭上,你先離開公司一陣子,等她氣消了,爸就把你弄回來。」
果然,她在容天德眼裡什麼都不是!
容煙甩了甩散在腦後的長髮,笑了聲,「好啊,我今天滾出容氏。明天你就等著警察叔叔上門好了。」
「你個白眼狼還留著那段錄音是不是?」容天德臉色大變,抓起一疊文件朝容煙砸過去。
容煙早側身避開。
「你個死丫頭想用錄音要挾我?」容天德氣焰矮了一半。
容煙從桌上拿起打火機點了支煙,又把打火機扔回原處。
「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就相安無事。如果容總非要替白玖凝出氣,把我攆出公司,那就魚死網破。」
白色煙圈從容煙紅色指甲中慢慢升起。
半月前容氏資金周轉困難,容天德為了順利從銀行拿到貸款,給一位姓孫的行長送了副價值百萬的字畫。
當時容煙和白玖凝斗得火熱,於是留了個心眼,悄悄在容天德文件包放了只微型錄音筆,順利錄下容天德行賄的語音。
容天德臉色鐵青,聲音低了很多,「我不信——你敢把親爹送進局子裡!」
「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容總真要不信,咱們就試試。」容煙手指輕揚,彈了下菸灰。
「那段語音在我郵箱放著,被設置成定時發送。如果不撤回,明天上午八點,會準時發到錦城市警察局的經偵科。」
容天德氣得抓起一個水杯摔地上,「你上顧行的車惹怒了凝凝,凝凝非要把你攆出公司,你說我該怎麼辦?」
容煙不以為意地淡笑:「容總真要想去吃牢飯,我肯定不會攔著。」
容天德黑著臉沉默多時,語氣緩了緩,「我去凝凝那裡替你講情,不過下不為例。」
「容總不妨好人做到底,把我調到設計部。」容煙昂首吐著煙圈兒,盯住上方的天花板,「容總不是一向以伯樂自稱嘛,我是學室內外設計的,在市場部太屈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