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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這個月剛進了幾台進口設備,我手頭緊,替你們端茶倒水就行。」周淮禮主動退出。
顧行,葉溫言和鍾睿開始玩牌。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話一點也不假。容天德破產在即,所有現金都給了白玖凝母女,自己擔起了所有債務。」
葉溫言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瞄顧行。
顧行盯著手中紙牌,不語。
「親生女兒不要,被人榨乾後,還要把所剩無幾的財產留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繼女,容天德和白美麗是真愛啊!」鍾睿敷衍道。
周淮禮神秘兮兮地說:「真愛不真愛不知道。我舅舅年輕時和容天德有些交情,他不知道聽誰說的,容煙不是容天德的種兒。」
顧行神色明顯一滯。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葉溫言來了興致,「容煙也夠命苦的,從小被親媽拋棄,在容天德和白美麗的荼毒下長大實屬不易……」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容天德祖上三代扒了個底朝天。
只要涉及容煙或者容家,顧行都繃著臉不予置評。
或許是心中有事,玩牌一個多小時,顧行輸得很慘。
幾次手握硬牌,都因為走神而錯過時機,被葉溫言和鍾睿殺得片甲不留。
「都說情場失意,牌場得意。行哥,你哪一場都不行啊?」葉溫言贏錢贏到手軟,還不忘挖苦顧行幾句。
「喝酒吧,越玩越沒意思。」顧行把手中的紙牌撂桌上,擰開一罐啤酒。
「又想借酒澆愁?」周淮禮搶走他剛打開的啤酒,「別忘了,你的胃潰瘍剛剛痊癒,再喝,直接去醫院得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還是把容妹妹直接叫過來吧!」葉溫言拿著手機出了包房。
兩分鐘不到折返回來,壞笑著看向顧行:「容妹妹說馬上過來。」
顧行的第一反應是離開,但又覺得沒必要。
都劃清界限了,見個面又能怎樣?
時間切換的容煙離開君悅府。
開車回陽光嘉園的路上,季鳴的電話打進來。
寒暄之後,季鳴難為情地說:「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上面剛剛下了通知,說後勤部人手不夠,準備下周一把你調過去。」
手能伸到華霖,又時時刻刻想擠兌她的,除了華袖沒有別人。
「季組長,我是學建築設計的,去後勤部不合適吧?」容煙為自己辯駁。
「我也是這樣與人事部說的,可他們已經在內網上把通知發下來了,我就算再想留人,也無能為力。」
季鳴甚是惋惜地掛了電話。
容煙有種預感,離開顧行之後,她的日子會越來越艱難。
她開始後悔,不該頭腦一熱和顧行鬧掰。
在接到葉溫言的電話時,她旁敲側擊地問包房內有誰。
葉溫言心領神會,先說出顧行的名字。
容煙直接應下。
回到寓所,她略施脂粉,化了個清淡的妝容,選了件稍微保守的灰色針織裙和黑色大衣。
顧行的眼光太守舊,此時又在氣頭上,她穿的太暴露指定會把他激怒。
走進包房,容煙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顧行。
翹著長腿,眉眼低垂,不緊不慢地抽著煙。
她記得顧行沒有菸癮,但他今天抽菸的動作明顯比往日嫻熟。
人往往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抽菸解悶,想必她和謝楚「訂婚」,真的刺激到了顧行。
「容妹妹一個人來的呀,謝楚那小子又去哪兒浪了?」葉溫言故意問。
鍾睿也附和:「剛訂婚就把未婚妻晾著,謝楚不地道呀!」
「我倆各玩各的。」容煙深笑,從身上摸出煙,走向一直沉默的顧行,微微俯身,「顧律師,借個火。」
顧行淡淡瞥她一眼,從口袋掏出打火機,點開。
淺藍色的火光跳躍,像一個魅惑的粘合劑。
容煙半眯眼眸,紅唇咬著煙湊過來。
香菸引燃那刻,兩人的目光隔著薄薄的煙霧相遇。
顧行矜持又冷漠,容煙眉眼含情,帶了幾分討好。
兩人的互動映入葉溫言三人眼中,他們不約而同有了五百瓦燈泡的既視感。
「行哥,容煙,你們好好聊。我們三個還有別的事兒要忙,先行一步。」鍾睿拽了拽葉溫言和周懷禮的胳膊,並使了個眼色。
「好好聊,好好聊!」葉溫言抓起外套和手機,第一個離開包房。
包房瞬間安靜下來。
容煙慢慢吐著煙圈,斜靠在一張酒水柜上凝視著顧行。
顧行手中的煙剛剛熄滅。
他眉心動了動,伸手拿走她咬在唇齒間的半截煙,自己抽起來。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違和。
有股難以言說的旖旎從容煙心尖湧出。
「想不到顧律師還有與別人同吸一支煙的愛好。」
容煙眸光中水汽蒙蒙,宜嗔宜喜的表情瞬間抓住了顧行的心。
顧行快速把煙扔進水杯中,起身把容煙抵在沙發背上。
容煙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落在他臉上,柔聲道:「別再和我慪氣了,我和謝楚是各取索取。」
顧行喉結聳動,眸光迷離,幾秒鐘後冷靜下來。
他把容煙的手從臉上拿開。
容煙心裡憋著氣,緊緊摟住他的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