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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找誰?顧行?」鄭沅痛苦搖頭,「他不會幫我們的!」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容煙喃喃著,腦子裡已經在運籌如何找顧行幫忙了。
「煙煙,不是我沒骨氣,而是我們真的鬥不過秦泰!」鄭沅充血的雙眸中全是駭然,「我想著寧可一分錢不要,也不想和秦泰對簿公堂!」
容煙瞬間來氣,從包包掏出一個化妝鏡扔給鄭沅,「你也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被那個人渣打成了什麼樣子!」
鄭沅快速打開化妝鏡,立馬失聲痛哭。
「打你的事兒可以不追究,但是——」容煙說著神色明顯一滯,狠狠咬牙道,「他不光玩弄你,還親手把你送到兩個陌生男人的床上,為他老婆的前程鋪路——」
「別說了——」鄭沅趴在枕頭上大哭,手中的化妝鏡掉落在地板上。
容煙知道她心裡委屈,待到她哭累了,才說:「這是你的私事,你自己決定吧。如果不想走法律程序,我馬上幫你撤銷報警。」
鄭沅蜷縮在病床上,瘦削單薄的身體不停地抽搐。
容煙還沒等到她應聲,就近派出所的警察就來醫院取證了。
為鄭沅做筆錄的時候,鄭沅還是很配合的,但隱去了秦泰利用她「性賄賂」一事。只說兩人是因為口舌之爭,才發生了肢體衝突。
警察從不同的角度為鄭沅身上的傷拍照,還讓醫院出具了診斷病例,並替鄭沅開具了傷情鑑定委託書。
容煙送走警察,鄭騰就行色匆匆地回來了。
看到鄭沅,鄭騰的眼淚一涌而出,「姐,我們的行李都被秦泰的人從海晶花園扔出來了!」
「秦泰說過——要把海晶花園的房子過戶給我的!」鄭沅滿眼都是難以置信的淒楚,「他為什麼要騙我!」
容煙拿起疊紙巾替鄭沅擦淚,「現在總該認清他是什麼人了吧?必須打官司為自己爭取應得的權益,和姓秦的劃清關係!」
「姐,你的罪不能白受!我們聽煙姐的走法律程序,等這件事完了,我們還是回錦城吧!」鄭騰坐在鄭沅床邊,邊抹淚邊握住鄭沅的手。
鄭沅雙眼空洞,凝視著上方的天花板,乾澀的唇瓣緊繃,像一個沒有生命力的人偶。
容煙看看鄭騰,又看看鄭沅,知道她一時半會是回不了錦城了。
她準備採取迂迴戰術,先向李智強請上三天假再說。
這時,容煙微信中跳出一條消息,是黃欣向她要訂餐信息的。
她把江南春的訂餐信息發過去,攥著手機走出病房,撥通了李智強的電話。
李智強聽到她要連請三天假,一口回絕,「公司派到錦城的人手本就不多,分公司籌備前期,一個人當兩個人用是常態。你請假,你的工作量就要分擔到別的同事身上,大家會有意見的。」
「三天不行,就兩天?」容煙和他討價還價。
「最遲明天下午,你必須回到錦城。」李智強的態度很快又緩了緩,「只是你朋友住院而已,回錦城之後,你多打幾個電話問候一下不就行了。」
容煙悻悻地和他說了再見。
鄭沅現在的事兒,又豈是她在電話中問候一下就能解決的?
欸,明天的事兒明天再想辦法吧!
當務之急是租個房子,先讓鄭沅姐弟倆安頓下來。
這夜,三人幾乎一夜未眠。
容煙在網上找了幾個價位適中的小居室房源,第二天讓鄭騰去看房。
鄭騰出門後,容煙悄悄給鄭騰在微信上轉了兩萬塊錢,並留了條文字,勸他只要房子差不多就趕緊定下來。
沒料到,鄭騰拒絕了這筆轉帳,並回了條消息,說鄭沅已經把租房的錢給他了。
容煙看向閉著紅腫雙眼的鄭沅,「我手中還有幾個余錢,如果有需要,可以先拿去用。」
「跟秦泰這幾個月,除去幾個包包和幾件首飾,我現在也有幾十萬的存款,暫時不用向你開口。」鄭沅說著已淚光瑩然,「就是不知道將來打官司,這些錢夠不夠了。」
「到時候你一定要提前和我說。」容煙輕輕嘆氣,「如果這場官司能讓你長點教訓,以後遠離渣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煙煙,我錯了!當初就不該主動爬上秦泰那個畜生的床!」鄭沅抱住容煙再度哭起來。
容煙在京城忙得焦頭爛額,顧行在錦城等了一天一夜也沒等來容煙的消息。
他不得不撥通了喬以安的電話。
喬以安很是驚詫,「他們幾個是公司集體訂的票,昨晚就該到錦城了。今天上午李智強說已開啟工作狀態,並沒有說有人掉隊的事兒。」
「馬上幫我問問。」顧行眉頭微蹙,聲線沉沉。
顧行現在最擔心的是,容煙不服從「盈天」高層的決策,生出了離職的想法。
兩人結束通話不到五分鐘,喬以安的電話就回撥過來。
「容煙有個朋友住院了,她登機前接到電話就去了醫院。她朋友好像比較嚴重,她向李智強請三天假,李智強只給她一天。」
喬以安舒了口氣,「哥,為了能把她弄回錦城,我已經盡力了,這事兒你可怪不得我。」
「謝了。」顧行放下手機,陷入深思。
能讓容煙拋下工作的也就一個鄭沅。
鄭沅出事,十有八九和秦泰脫不了干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