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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就是葉斐然的。」顧行掃了眼,漫不經心地說,「與她聯繫一下,別讓她來拿了,你幫忙送過去。」
「我只負責看護顧律師,不管其他的破事兒!」容煙哼了聲,把手鍊扔床頭柜上。
不捨得讓葉斐然來回奔波,卻忍心來回折騰她!
現在,葉斐然已經知道她這幾天一直在陪顧行,見面後肯定又要陰聲怪氣地內涵她,她才不去看葉斐然的臭臉!
「馬上去。」顧行聲線沉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容煙和顧行僵持了不到五分鐘,底氣很快不足,誰讓人家是每天出兩千塊的「金主」呢!
她把手鍊裝進手包,撥通葉斐然的電話,葉斐然說了個離醫院很近的咖啡店。
容煙離開病房時還不忘叮囑顧行,千萬看著點滴瓶,快滴完的時候一定要點呼叫按鈕。
「我在容小姐眼裡就這麼弱智麼?」顧行不屑地問。
她聳肩,「算我沒說。」
半小時後,容煙和葉斐然碰面。
在電話中聽到葉斐然說要在咖啡店見面時,容煙就猜到手鍊是她故意落下的。
她有話想跟容煙說,但當著顧行的面不方便,只能用這種方式把容煙約出來。
容煙把手鍊交給她之後,也沒繞彎子,「葉小姐想說什麼,直接點。」
「和容小姐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葉斐然向服務生點了杯卡布奇諾,目光再次定格在容煙身上,「想喝什麼,我請你。」
「和葉小姐一樣吧,卡布奇諾。」容煙朝服務生招了下手。
「不得不說,我和容小姐的口味可真是一致。」葉斐然眉眼帶笑,但笑容很冷。
容煙抱懷,安靜和她對視。
「容小姐和行哥又舊情復燃了?」葉斐然嗓音很輕柔,「我不是傻子,希望容小姐別再用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敷衍我了。」
「我和顧律師之間就沒有感情,哪來的舊情復燃!」容煙未語先笑,頓了頓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這幾天我為什麼會陪著顧行?」
葉斐然用力咬住下唇。
「你應該清楚顧行的為人,如果他不同意,我根本不會出現在他身邊。」容煙懶得和她解釋,「如果你還是好奇,最好就是去問顧行這個當事人。」
「如果容小姐對行哥沒有一點想法,根本不會留在醫院照顧他吧?」葉斐然眼底瀰漫了層傷感。
這話竟令容煙無言以對。
她總不能說是為了每天兩千塊的護工費吧!
其實葉斐然說的沒錯,正因為她對顧行還有那麼點殘存的小心思,才會答應留在醫院照顧他。
換做謝楚,別說一天給兩千,就是三千她也不會應。
「我沒有權利對容小姐指手畫腳,只想聽句實話,容小姐會不會退出行哥的生活?」葉斐然依舊死纏爛打。
因為,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容煙,給了她莫名的危機感。
這時,服務生送來兩杯卡布奇諾。
容煙垂首,端起咖啡慢慢啜了口,試圖跳過這個話題,沒想到葉斐然又問了一次。
「在我決定離開錦城的時候,就退出顧律師的生活了。但,不知怎麼又——」容煙越解釋越覺得理由太牽強,只好把問題歸到顧行身上。
「顧律師是個很有手段的人,他如果不想結束,我真的沒有辦法。」
「你的意思是,行哥一直在纏著你?」葉斐然嘲諷地聳肩,「好吧,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行哥會對哪個女人這樣主動。」
葉斐然也沒少在葉溫言那裡打聽兩人的關係,再把自己的親眼所見聯繫到一起,得出的結論是——
容煙仗著幾分姿色勾引了顧行,顧行一開始有些貪戀美色,現在醒悟了,想和容煙劃清關係,但容煙依舊死纏爛打!
「你的行哥,還真和你想像中的高冷不一樣。」
容煙說著就想到了兩人在床笫間的放縱情形,眉眼間頓時染了幾分春意。
「或許吧。」葉斐然低聲喃喃。
「今天的咖啡我們AA吧,誰也不欠誰。」容煙感覺該說的都說了,拿起外套和手機,走向收銀台付了自己的咖啡錢。
容煙走了許久,葉斐然還在咖啡店坐著。
一杯卡布奇諾一口沒喝,就沒了胃口。
她凝著眉,反覆琢磨著容煙那番話,再想想葉溫言對她說過的,最後認定葉溫言的話可信。
容煙折返回醫院的病房,發現顧行不在,問了下護士,護士說顧行去了周醫生的辦公室。
她有些累,連衣服都沒換就躺床上,準備打個盹,哪裡想到一覺睡到晚上七點半。
顧行不知從哪裡找了張能放床上的摺疊桌,正坐在病床上,在筆記本電腦上忙得不可開交。
聽到她下床,顧行朝她瞥了眼,淡聲說:「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替你點了晚餐,想吃就去熱一下。」
「謝了。」她沒想到自己還能被顧行惦記,心頭一熱。
容煙先去衛生間做了簡單的洗漱,換了身舒服的家居服之後才把飯熱了。
顧行竟然為她點了四菜一湯,兩葷兩素。
吃飯的時候,她主動挑起話題,說手鍊已經送到葉斐然手裡了。
顧行不咸不淡地「嗯」了聲,繼續忙。
收拾完碗筷,容煙把自己和顧行攢了幾天的髒衣服放進洗衣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