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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很柔。
這一刻,容煙有種被關心,被呵護的錯覺。
「和我一起去京城。」顧行的口氣不容置疑。
「不去。」她知道此時不能硬碰硬,眉眼間溫柔起來,「剛入職華霖就請假,別的同事會怎麼看我!再說,RD的賽事下周就截止了,這周我還要好好改圖紙。」
「那就在錦城找個靠譜的醫院看一看。」顧行沒再強求,放開她。
「放心,我肯定不會虧待我的臉。」容煙緊繃的神經線總算松下來,把手中的白開水一飲而盡。
這時,敲門聲響起。
容煙拿起包包準備離開,顧行叫住她,把一張銀行卡遞過來。
「這張卡你先花著,密碼四個零兩個一。」
即便顧行說得如此含蓄,容煙的自尊心還是受到了暴擊。
她沒有急著接,輕笑:「這包養費是按月算,還是按年?」
顧行拉下臉來,「你這樣說,是在羞辱我,還是在羞辱你自己?」
「我只是好奇顧律師能給我開什麼價。做都做了,還談什麼羞辱不羞辱!」容煙把卡扔進包包,朝顧行揮手,「拜拜,顧律師。」
顧行沒吭聲。
容煙的高跟鞋聲遠去,邵天進來。
走出律所,容煙特別興奮,在自動取款機上查了下銀行卡餘額,10萬。
摳門!
早聽說顧行是國內律師費最高的律師,他的代理費六位數起步,加上他蒸蒸日上的新能源公司……
呵呵,十萬塊對他來說,應該算不上半根汗毛吧?
要說在錢上還得是謝公子,大方,招人喜歡!
轉念想到顧行送她的三個鉑金包,單單一個就超出十萬了,她瞬間釋然。
乘計程車來到文裕大廈,容煙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白色Polo準備回華霖。
坐到駕駛座上,落鎖後她習慣地看了下手機。
謝母又在群里艾特她了,問她回錦城了沒。
謊話說多了,自然是越來越在行。
她快速編輯了條「還在京城」的信息發過去。
謝母發過來條語音:「孩子,馬上就要訂婚了,工作再忙就不能請個假嗎?」
她還沒想好怎麼回復,謝楚就在群里替她發聲:「媽,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我替容煙向你保證,周六之前一定能回到錦城。」
謝母沒再吱聲。
容煙把手機放到儀表台,扯起安全帶往身上系。
「咚咚咚」的敲窗聲傳來。
巡音而望,車窗外竟然是謝母!
容煙傻了。
她的車窗貼的是無色太陽膜,從外面看裡邊一目了然。
謝母手中拿著兩個購物袋,身後跟著兩個保姆,保姆手中也是滿滿的大牌購物袋。
「我看著是你的車牌就追過來,沒想到真的是你!」謝母一臉驚詫,「容煙,你剛剛還說在京城的?」
容煙崩潰地拍了下腦袋,只好下車。
「你額頭怎麼受傷了?」謝母來不及苛責,拉住容煙的手仔細看起來,「去過醫院沒有,開過藥了嗎?」
容煙昧著良心往下扯:「阿姨,其實我昨天就回錦城了,在公寓不小心碰傷了額頭。我既不想在訂婚儀式上丟臉,又怕你們嘲笑我。所以才瞞著你們偷偷治療,估摸著訂婚那天就痊癒了。」
「你這孩子盡胡思亂想!阿楚都認定你了,我們怎麼會嫌棄你呢!」謝母心疼地連連搖頭,「一院的外科主任跟我很熟,我帶你去找她,讓她開點特效藥。」
容煙也怕落下疤痕,爽快應下。
她用微信給組長請了個肚子疼去醫院的病假,沒想到季鳴秒批。
謝母和保姆上了一輛低奢的黑色轎車,容煙開車在後面緊跟。
她給謝楚打電話通了下氣,謝楚那邊很吵,有女人在撒嬌,謝楚只與她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掛了電話。
有謝母幫忙,容煙很快拿到了外科主任親自調配的藥。
離開醫院後,謝母非要請容煙吃飯,出於愧疚,容煙沒有推辭。
謝母選了一家口碑較好的老字號餐館。
此時所有包房已滿,兩人在一樓公共餐區選了處相對安靜的位置。
點完餐,容煙藉口去衛生間,悄悄把帳結了。
謝母點開手機,讓容煙看她這兩天採買的訂婚用品。
容煙越看越心虛,端著水杯不停地往嘴裡灌。
「孩子,明天能不能請天假呀,訂婚那天的流程有兩套方案,我想讓你和阿楚親自來定。」
謝母一臉慈母笑。
容煙有張傾國傾城的臉,個子高挑,在謝母面前衣著打扮得體,謝母第一次見她就喜歡的不得了。
後來得知她從小受後媽打壓,又被容天德單方面斷絕父女關係,對她更是多了幾分憐惜。
謝母只生了謝楚一根獨苗兒,她把容煙當親生女兒來疼。周六的訂婚儀式,在謝母眼裡十分重要。
「阿姨,你眼光很好,只要是你定的我都喜歡。」容煙明天可不敢再請假了。
「都說現在的女孩子難伺候,你還真與她們不一樣——」謝母說著目光忽然一滯,臉色鐵青。
容煙順著謝母的目光望過去——
謝楚正擁著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從二樓下來!
「咳咳——」容煙故意咳嗽兩聲,試著提醒謝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