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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從小不靠譜,顧濟民早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顧行身上。
這些年,顧行不光在生意場上輔助他,還經常幫他擺平一些見不得光的破事兒。
現在,顧行的律所和新能源公司蒸蒸日上,顧行離開他和「顧氏」,生活質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但他再過兩年就六十歲了,完全沒有這個底氣了。
顧承是個扶不上牆的貨,顧行真要不接「顧氏」偌大的產業,他還真沒招兒。
辛辛苦苦三十年打下的基業,他從來沒有賣掉的想法,一直憧憬著子孫能把「顧氏」能一代一代的做下去。
「我知道你對姓容的女人有想法,所以我才給她一張空白支票,保她一生生活無憂。」顧濟民緩了緩語氣,勸道,「以後顧氏的所有產業都是你的,你的太太自然要是門當戶對,葉家那姑娘就很好。」
第206章 幼稚的可笑
顧行清俊的臉,在包房幽暗光線的折射下,陰沉得可怕。
「再說一次,我的感情和婚姻不需要你來插手。」他聲音低沉有力,「從現在起,如果再背著我去找容煙談條件,我跟你沒完!」
「我是為你好!娶妻是人生大事,你不娶個豪門名媛,怎麼對得起顧家的列祖列宗!」顧濟民已穿好衣服,又成了平時衣冠楚楚的樣子。
「我媽當初下嫁與你,也沒見你對她多好。」顧行冷呲。
「走啦走啦,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顧濟民換上皮鞋,最先擰開包房的門。
顧行從小就對顧濟民的色慾薰心深惡痛絕。
從包房出來的時候,他故意和顧濟民保持著四五米的距離。
顧濟民是秘書開車送來的,只能上了顧行的車。
「有半個月沒回清心園了,你送我去那邊吧。」顧濟民這才想起顧承又攤上兩樁官司。
「阿承被人盯著告,尋常律師根本擺不平,你就幫幫他吧,他好歹也是你弟弟。」
「他一個丟人現眼就行了,別把我扯進來。」顧行邊開車邊不屑地呵了聲,「強姦未成年少女——你覺得我會為這種人渣辯護?」
顧濟民的偏頭痛又開始了,索性選擇閉嘴。
半小時後,車子在清心園停下。
顧行並沒有下車的打算,點開車鎖。
顧濟民再次勸他和容煙早些分了,顧行不耐煩地說:「你省省吧!」
折返回君悅府,顧行鞋子都沒換就去主臥看了下容煙。
她臉頰緋紅睡得正香,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耷拉地板上,被子在床尾蜷縮成團。
顧行把她抱回床上,重新為她蓋好被子,回到書房就撥出了喬以安的電話。
連著三個,喬以安都不接。
他把手機扔寫字檯上,去盥洗室洗澡。
這一夜,他是擁著容煙睡的。
潛意識中知道容煙被酒精拿捏,睡得很沉,他比容煙清醒時大膽了很多。
他的手緊緊箍在容煙腰上,帶著溫熱呼吸的薄唇落在容煙脖頸間。
縱使沒有更近一步的親密,就這麼擁著她,顧行也覺得無比的滿足。
有那麼一瞬間,顧行腦子裡竟生出「一夜白頭」四個字。
他不止一次問自己,明明懷中的女人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為什麼就不能拿出誠意,真真正正的接納她,把她留在身邊?
兩人的初識完全源於容煙的主動,她用不太高明的手段爬了他的床。
這是顧行最耿耿於懷的地方。
容煙曾親口承認,當初勾引他完全是為了氣白玖凝。
只要想到他只是容煙報復白玖凝的一個工具,他就來氣!
當容煙向他坦露心聲的時候,他果斷選擇了視而不見。
其實說到底,他還是很喜歡有容煙在身邊。
容煙年前去了京城之後,他就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
每當夜深人靜,這種孤獨就特別明顯。
讓喬以安大費周章在錦城設立了分公司,不過為的是,用道貌岸然的手段把她留在身邊罷了。
容煙半夜被渴醒的時候,睡意行松中就看到顧行那張清俊的臉。
她很納悶,兩人明明開始冷戰了,一天下來連個電話都沒打,這什麼時候又睡在了一起?
儘管她扯顧行手的動作很輕,但還是把顧行給吵醒了。
「醒了。」顧行的手臂從她身上收回來。
她還有些頭昏腦脹,下床的時候身體歪歪斜斜。
「我昨天喝大了,有沒有說什麼過頭話?」她被兩人剛才的親密動作給嚇到了,忙挑起一個話題。
「沒有。」顧行說著起身,把睡袍裹身上去了隔壁臥室。
她去廚房倒了滿滿一大杯水,一口氣就喝乾了。
又端著一杯水回到臥室。
她在客廳的手包中找到手機看了下,上面有鄭沅的兩個未接來電。
大半夜的,明天再回吧。
她以為顧行還會回來,但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等到他。
「矯情!」她小聲罵了句。
如果她一直睡下去,顧行指定還會摟著她。
現在被她看到,就故作高冷和她拉開距離!
真是幼稚的可笑!
她反覆回想著昨晚在江南春,到底喝了多少酒,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早上起床去洗漱,和剛從次臥走出來的顧行打了個照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