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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部淤血嚴重,已經不能再拖了,下午一點進行開顱手術。」顧行脫掉外套走向盥洗室,嘆息道,「我先洗個澡,還要去『顧氏』,一堆文件需要簽署。」
「我去替你找換洗衣物!黑色西裝淺色襯衫可以嗎?」容煙知道自己在大事上幫不上顧行,只能替他分擔一些瑣事,忙去衣帽間幫他找衣服。
「隨便。」顧行的聲音從盥洗室傳來。
顧濟民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顧氏」偌大的上市公司不可一日無主,顧行只能替顧濟民接管「顧氏」,加上「盛行」律所,以後又有得忙了!
想到這兒,容煙又是一陣心疼。
等她把西裝襯衫領帶搭配好,顧行已經裹著條浴巾從盥洗室出來。
容煙的目光瞬間凝滯在顧行身上!
緊緻的肌肉線條感十足,沒有任何贅肉,星星點點的小水珠落在肌理感分明的肌膚上,極具男性張力。
「這樣直勾勾看著我,是想入非非了麼?」顧行去接她手中的衣物時,一把把她扯進懷中。
熟悉的男人氣息,混合著沐浴露的清香,令她大腦直接宕機。
她踮起腳尖兒,雙手捧住顧行的臉就吻。
顧行左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用吻與她呼應。
不到半分鐘,她的呼吸就已失衡,在顧行懷中軟得如同一灘春水,竟喃喃出「阿行」來。
「乖,再忍幾天。」顧行最先清醒過來,幽沉的嗓音中帶著意猶未盡,「抱歉,本來替你請假是想好好陪你的。現在——我以後的人生規劃都亂套了。」
「世事無常,或許這是老天爺的另一種安排吧。」她心疼地安慰道,「就是你以後有得辛苦了。」
「我從來沒想過涉足生意場,但命運使然,又不得不擔起『顧氏』的重任。」顧行眸色變得越發幽深,「你如果覺得無聊,明天就去上班吧,下班後過來就行。」
她爽快應下,一個人待在偌大的房子裡也是無聊,還真不如去跑會場。
顧行很快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她跟到電梯口,囑咐道:「你也悠著點兒,每天按時吃飯,只要不忙能睡就睡會兒,否則真要累倒了更麻煩。」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電梯門關閉之前,顧行深深看她一眼,朝她揮手,「回去吧,你也記得按時吃飯。」
這次和顧行短暫相聚,令容煙滿腹惆悵和失落。
她肚子餓了,沒有做飯的動力,步行來到「君悅府」附近的一家麵館,吃了碗西紅柿打滷面。
麵館里食客不少,很多都在議論顧濟民的車禍。
有的說,顧家雖然從京城請到了頂級的腦科專家,但顧濟民腦部損傷嚴重,就算手術成功也是個植物人。
還有的說,現在顧濟民生死未卜,小老婆韓佩雲已經在忙著和顧行爭著分家產了。韓佩雲聯合了「顧氏」幾個股東,要求進「顧氏」,對顧行和「顧氏」的財務履行「監督權」。
容煙一碗麵吃完,聽了一肚子八卦。
都說豪門狗血多,確實不假!
容煙想到韓佩雲和顧承母子,還是暗暗替顧行捏了把汗。
她拿起手機,在微信中編輯了條安慰顧行的信息,看了幾遍覺得還是不要再給顧行添亂了,索性刪除。
顧行既有金牌律師的頭銜,又有「顧氏」的股權傍身,區區一個韓佩雲應該成不了氣候!
明明不關容煙的事兒,她卻比顧行都緊張,不停地安慰自己。
離開麵館後,容煙沒有回君悅府,而是買了些水果開車來到錦繡里。
其實,她心裡還是放不下顧行,想從小姨那裡打聽一下顧行此時的處境。
容煙見到小姨的時候,小姨剛吃完午飯。
顧璋早上去學校,下午放學之後才回來。家裡除了小姨只有一個保姆,容煙進門就覺得空蕩蕩的。
看到容煙,小姨連句寒暄都沒來得及說,就拉著她的手坐到客廳緊張地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對阿行不利的消息了?」
「沒有。」容煙並不能確定麵館那些人話語的真實性,但還是試探著說,「顧先生忽然出事,顧行臨危受命,韓佩雲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顧承從小就不爭氣,雖說和阿行是一父同胞,但品行和阿行沒法比。多年來,韓佩雲一直把阿行視作眼中釘,現在顧濟民出事,韓佩雲忽然就不安分了!」小姨邊說邊嘆氣。
容煙聽得心悸,「怎麼個不安分?」
「韓佩雲和顧承在『顧氏』的股份並不多,但她很會籠絡人心,已經聯繫上『顧氏』兩位持原始股的股東,逼著阿行讓她進『顧氏』進行財務監督。」小姨面色凝重,「顧濟民沒出事時候,就算給韓佩雲兩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麼做!現在,不過是欺負阿行在『顧氏』勢單力孤罷了!」
「小姨別擔心,我相信顧行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容煙不解地問,「韓佩雲不在家裡享清福,去『顧氏』做財務監督又是什麼目的呢?」
「還不是想藉此進入『顧氏』,插手『顧氏』的財務,以後成了氣候,好牽制阿行,把她不爭氣的兒子弄進要塞部門!」小姨訕訕搖頭,「阿行的志向一直不在生意場,但凡前幾年能把心思放在『顧氏』一點點,韓佩雲也不會這樣猖狂!」
容煙若有所思:「韓佩雲做的這一切,無非是在為顧承籌謀,但顧承的名聲早就爛透了,就算讓他進『顧氏』也不能服眾,韓佩雲年紀小五十了吧,再折騰也沒什麼意義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