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南斗白鳥(13200補)
凝視著地面上的斷臂,徐元的思緒不由回到半個月前。
……
白雲山上。
徐元看著師父的背影,很不理解師父為什麼這麼喜歡望著月亮。
「元元啊……你不覺得,這三輪月亮,很奇怪麼?月亮為什麼有三個?」
亞倫背對著徐元,問出一個問題。
「它是我們的衛星,受到星球本身的引力而形成……至於為什麼?月亮本來不就應該有三顆麼?」
徐元如此回答,畢竟他跟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從小就是這麼看著三輪月亮長大的。
對於他們而言,月亮有三個,就跟太陽從東邊升起、水往低處流一般,都是定理!
「唉……白跟你說了。」
亞倫背負雙手,在月光中走向茅屋:「進來……」
徐元跟著,走入一間茅草屋。
「跪下!」
亞倫腰間插著菸袋,此時神情無比肅穆,喝道。
徐元條件反射一樣就跪了。
亞倫表情凝重:「我們無相白鳥拳,只是一個小拳種,但今夜……你將接觸到本門的最高奧義!」
徐元感受到了什麼,豎起耳朵傾聽。
他聽到了師父不疾不徐的聲音:「現在伱知道了,古武最開始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篩選出能對抗詭異的宗師!咱們白鳥拳的祖師雖然不是宗師,卻也遭遇過詭異,算是那種幸運兒式的馭詭者!」
「師父……」徐元豁然抬頭:「那祖師爺……一定活不長吧?」
普通人沒有宗師的心靈修為,不懂馭詭拳術,身體內的詭很容易復甦,甚至封印泄露,殘殺身邊親人,造成悲劇!
「不……祖師爺得享八十高齡,才無病無災,含笑而去……在那個年代算是高壽了,算起來,他成為馭詭者,大概有四十年了吧……」亞倫搖搖頭道。
「所以……有不用馭詭拳,也能駕馭詭異的方法?」徐元眼睛大亮。
「不錯……你很聰明!」
亞倫來到供桌旁邊,徐徐打開一幅掛著的古畫:「這可是祖師爺親自傳下的根本圖……你得了此圖,才算本門正經的傳人!」
『合著我之前,一直是不正經徒弟?』
徐元心中吐槽一句,但下一刻,他的眼眸就被古老捲軸上的圖畫所吸引!
一開始吸引他的,是圖畫上的詭異氣息!
這幅畫,或許就是一件如同紅纓槍一般的靈異物品,至不濟也沾惹了很深的靈異氣息!
古老泛黃的畫卷張開,上面用小孩塗鴉一般的筆觸,描繪了一隻振翅高飛的……鳥類?
『不……那不是……鳥!』
徐元額頭滲出冷汗,感覺那一道道漆黑如墨的線條宛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斷組合、蠕動、甚至分裂……
那隻鳥的頭部驀然化為一顆詭首,青面獠牙,猙獰無比、它的毛髮根根蠕動,好似一條條半透明的蠕蟲。
就連它的爪子,都似虎爪非虎爪,又像傳說中的蛟龍之爪!
於白鳥體內,更是有著大量莫名之物,化為各式各樣的詭異,衝擊著徐元的感官!
這甚至與他體內的詭血產生共鳴,讓徐元深刻知曉,這些詭異,都是曾經真實存在的,並且在圖上留下了各自的信息……
啪!
亞倫猛地合上捲軸,看著徐元,笑呵呵道:「這祖師爺傳下的畫卷老夫都不敢多看……曾經白鳥拳好幾個高手就是因為看了這幅畫就變得瘋癲了,不過徒兒你是宗師高手,心靈修持強大,應當沒什麼問題……」
「實際上,徒兒差點也死了……」
徐元臉上露出迷惘的表情:「那是……什麼鳥?」
「此乃我白鳥門世代相傳的根本圖,也是我們這一脈拳術的至高追求——南斗白鳥圖!」
亞倫肅然問:「你可看出一點眉目?」
「似乎……那一隻白鳥,將不同的詭異,融為一爐……」徐元猜測著道。
「不錯!」亞倫連連點頭:「祖師爺當年只是一個普通人,機緣巧合駕馭了一份詭異殘片,卻不想死,因此突發奇想……若引入另外一道詭異殘片,形成拉鋸,是否能延長壽命……這就是本門『制衡之道』的由來,後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吞噬、容納萬詭拼圖,組成本門的南斗白鳥?這是……形成一隻全新的詭異?」
徐元嘆了一口氣:「容納一隻詭都那麼危險,祖師爺竟然進行了這麼多次?」
「沒辦法,祖師爺當初不是宗師,只能拼命了。」亞倫嘆息一聲:「南斗白鳥圖,就是祖師爺曾經走成功的道路……從各個詭異身上獲得不同的拼圖,組成自己的東西……注意,絕對不能從一隻詭身上獲得多份拼圖,否則平衡打破,所有詭異都會立即復甦……」
「即使如此,各種詭異拼圖殘缺,強行整合在一起,也會混亂……所以,南斗白鳥圖就是核心,就是改造的目標與鑰匙,起到整合的效果。」徐元眼睛大亮:「祖師爺當真天縱奇才!」
「得了吧,這都是窮法子,被逼到絕路上沒辦法……本門高手想要玩平衡,也是慘死的居多……倒是那些正經的詭武傳承宗師,普遍都能活到壽終正寢。」
亞倫搖搖頭,神情肅穆:「你確定……要走這條路麼?」
「我確定!」
徐元不再遲疑。
「很好……既然決定容納不同的詭異拼圖,你就不能學那些針對某一類詭異的秘傳了……」亞倫道:「你只能學習通用型壓制詭異的拳法……正好,為師這裡有一門『馭詭拳』,雖然只有殘缺的四式,但也足夠你前期使用了,至於後期……你可以去天網局找找後續……」
……
徐元來到柳白身死之處。
兩隻詭手還在微微蠕動,顯然失去了宿主,正在不斷復甦的進程當中。
他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道血痕。
嘩啦啦!
大量暗紅色的血液流淌下來,不帶一絲溫度,將兩隻詭手包裹。
靈異的比拼,開始了!
掌握詭血,壓制兩條剛剛開始復甦的詭手,徐元還是能輕鬆做到。
而下一刻,他讓詭血裹挾著那兩隻詭手,沒入了自己的身軀!
「喝!」
與此同時,徐元猛地冥想當初看到的『南斗白鳥圖』!
「南斗白鳥現!」
「入無色定!」
「降服!降服!降服!」
徐元的手臂忽然變得一片青黑,上面根根血管暴突,這是他在試圖以根本圖為核心,平衡兩大詭異。
他的雙手張開,宛若一隻巨大的白鳥,擺開拳架。
無色定境如爐,精神如火!
在他的冥想當中,南斗白鳥仿佛活了過來一般,那一雙詭異的手臂落到了鳥爪位置,一根根手指扭曲、變形、長出漆黑鋒利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