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友好的前輩
楊佳是自己的老同學，而且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充當了自己領路人的角色。
甚至還曾經借了一百積分給自己，並且不用還。
所以，當聽到了楊佳要開始解決最關鍵的問題，需要自己到場時，哪怕自己現在的能力才不過一千積分，在黑門城還妥妥只能算是一個……不說菜鳥吧，也只能算是一個，有了一點資歷的菜鳥……自己也就義不容辭的答應，吵架的時候，也能多一張嘴，不是麼？
不過，肖囂心裡也忍不住在想，究竟是誰惹得楊佳不高興了？
憑著她的實力，黑門城還有人能招惹了她？
一邊想著這些問題，肖囂一邊定下了自己第二天的行程。
沒想到，自己才當老闆的第二天，就要翹班了，而且是去別人家的酒吧。
下次有機會了倒要考慮，讓他們來自己這裡開會，畢竟地方比紅眼睛俱樂部更大。
而且自己還可以給他們酒水打折。
……
……
意識到這一天大概要見的人比較多，肖囂還是很正式的。
沒有穿平時喜歡穿的那套兜帽衫，而是……換上了一件剛洗過的兜帽衫。
畢竟，自己走出了臥室之後，一直在忙，而且沒有心情收拾自己，也沒有功夫去買衣服，不過，在穿上了兜帽衫之後，他斟酌了一下，還是帶上了武器，順便把那柄陪了自己好幾次任務的水果刀也帶上了，插在了衣服下的腰帶之中，這才呼了口氣，鄭重的出門打車。
紅眼睛俱樂部他已經來過一次，自然熟門熟路。
約傍晚時分，他在紅眼睛俱樂部門口下了車，神色凝重的向裡面走去。
仍然是閃爍著招牌，但卻不像平時那樣有著眾多的客源，當肖囂來到了俱樂部門前時，守在了這裡的一個瘦削男子，只是冷淡的抬頭掃了他一眼，便道：「今天俱樂部不營業。」
肖囂怔了一下，只好解釋：「我是過來開會的。」
「開會？」
守門的男人怔了一下，又掃了肖囂一眼，忽然怔住。
猛得抬頭，又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從計程車上下來的，穿著普通兜帽衫的男人。
身材瘦削、模樣英俊，臉上帶著種因為常年不見陽光，高中生一般人畜無害的稚嫩……
冷不丁跟腦海里某個印象對照了起來，唰的一下差點摔倒。
「你你你伱……」
「……」
肖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人怎麼反應這麼大？
隱約見得，似乎曾經在紅眼睛俱樂部的三樓見過他，但也無心多問，只是友好的笑笑：
「我能進去嗎？」
「……」
對方連連點頭，一邊爬起，一邊站在了牆邊，居然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謝。」
肖囂向他客氣的道謝，推門走進了俱樂部里。
上一次來的時候，這個俱樂部里極為熱鬧，到處都是顏值出眾的俊男靚女，而這一次再進來，便與之前差別很大，只見人少了一些，不過也差不多有個二三十人，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卻是奇形怪狀的類型居多，漂亮的極為漂亮，甚至有些違背常理的妖異美感。
丑的也是真醜，或是身材高大如象，或是矮小如鼠。
但在自己進來時，酒吧裡面，還是一片和諧，眾人皆或是憂心忡忡，或是滿臉好奇，或是關切的彼此之間詢問著什麼，但一見肖囂進來，卻忽然鴉雀無聲，所有目光皆投了過來。
「這些，恐怕便都是黑門城的異鄉人了吧？」
肖囂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跟自己一樣的氣質，心頭篤定。
如今是決定黑門城未來的一次交流，自然差不多黑門城所有的異鄉人都會過來。
平時常年生活在龐大的虛假之中，見到了同類，其實肖囂很有些親近感。
他也作好了謹守自己新人的身份，尊重各位前輩，打好關係的準備，但卻不料，自己剛一進來，便收穫了這麼多的關注目光，而當他抬起了頭來，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又敏銳的察覺，所有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居然都是夾雜了恐懼、忌憚、謹慎與神經兮兮的提防……
想說的話，直接被噎回了肚子裡，友好的表情，也被憋了回去。
他只好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眾人一眼，慢慢的向前走來。
嘩嘩……
人群里一下子起了隱約的騷動，隨著他向前走來，身前的人皆急忙讓開在了兩邊。
肖囂更覺得有些尷尬了，心裡微微緊張，臉上便也沒有表情。
他其實是想先找個位子坐下來，等等熟人，卻發現，酒吧今天沒有營業，很多登子都還倒扣在了小圓桌上，而邊角的幾個沙發，卻都已經坐滿了人，看起來居然沒有空位了……
於是他只能一邊找，一邊向前走。
很快就來到了大廳盡頭，一個連排的沙發麵前。
這裡正坐著一個臉上留疤，穿著黑色西裝，氣質明顯比別人更彪悍一些的男人。
肖囂走到了他面前，與他目光對視。
這個男人指間夾著雪茄，臉上戴著墨鏡，抬頭看向了肖囂。
喉結滾了滾，他忽然起身，主動走到了一邊……
「？」
肖囂有些意外，但能夠感受到周圍那無數盯著自己的目光，仿佛自己說什麼都不太好。
於是他微一沉思，腦海里想了很多，慢慢坐了上去。
這些人似乎對自己都是又忌憚又畏懼啊……
難道是上次腐爛王國的問題？還是因為自己屬於楊佳這邊的人，他們對自己抱有仇意？
無論如何，這麼尷尬的情況下，倒不如坐下來。
輕輕吁了口氣，肖囂也不想氣氛太尷尬，還是要嘗試著和周圍的人破冰。
於是，臉上努力擠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看向了自己左邊沙發上，一個塗著艷麗口紅，穿著粽色皮草的女人，笑道：「你好……」
無論如何，也該打聲招呼，並問問楊佳到了沒有。
但看到他忽然轉頭看向了自己，穿著粽色皮草的女人臉色大變。
看著肖囂臉上那刻意露出來的詭異笑容，她瞳孔微微收縮，如臨大敵，忽然起身，走開。
「？」
肖囂略微尷尬，還好思維爆炸的能力使得他表情管理很到位。
神色輕鬆冷靜，又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另外一邊。
大廳里還有很多人站著，但靠左邊的一張豪華沙發上，卻只趴著一隻慵懶的橘貓。
肖囂多少是有些好奇的，卻沒想到，自己眼神剛一看了過來，橘貓忽然炸起了貓，「喵」的叫了一聲，便弓起身子，嗖的一聲竄到了旁邊的吧檯上，還回頭看著肖囂，微微顫抖。
這一下子，肖囂左右兩邊的座位，也都空下來了。
偌大一個廳里，到處都是站著的人，稍顯擁擠，但自己身邊硬是空了這麼大一塊……
「這些老鄉都這麼冷漠的嗎？」
肖囂也清晰的察覺到了周圍人對自己深深的忌憚與提防，卻不自來自於哪裡。
一下子想問什麼都不好問了。
而在周圍，那些異鄉人也在這一刻，感受到深深的壓迫感。
楊佳暗中培養的人，果然這麼瘋狂的嗎？
雖然首腦們都已經上去聊天了，下面的異鄉人身份上沒有太大差別，但也因著個人行事風格、積分多寡，而隱約的排出了身份，那些資歷老的，有名聲的，才有資格在周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而資歷淺的，只負責跑腿的，則是心甘情願的在這倒立的桌椅之間站著。
手邊就是小凳子，拿下來就可以坐下。
但他們沒有，為的就是自己站著，給那些坐著的老資歷們一種尊重。
可是這個瘋狂的傢伙，剛一進來，就用眼神逼走了紅眼睛俱樂部的二把手刀男，搶下了隱隱被人當作最高資歷的位子，但就算是這樣，還不結束，居然又挑釁的看向了坐在旁邊的橋底老周手底下最強的鼠夫人，甚至，還立刻又把趴在旁邊的大蛇姐妹的橘貓大佬給嚇跑了。
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狂？
看著他一人舒舒服服坐在那裡，無形之中對眾人釋放輕視與鄙夷的樣子。
不知多少人里，心裡都生出了深深的壓抑與憤怒，但是……
……算了，別人都不招惹他，我出什麼頭呢？
……
「肖……肖哥……」
倒也就在肖囂無聊的坐在這裡，想跟別人聊幾句，卻只感覺到了強烈牴觸情緒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怯怯的叫聲，他一回頭，就見身後的窗簾後面，露出了小四蒼白的臉。
「你也到了？」
肖囂微微有些驚訝，忙笑道：「過來坐下。」
「我其實來的比你早……」
小四心裡想著：「但已經沒位子了，我跟其他人又不熟，就沒敢露面……」
但想歸想，卻連解釋的勇氣也沒有，只是乖乖坐在了肖囂身邊。
「哎，小學生不許進酒吧……」
「滾……」
「……」
同樣也在這時，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了一聲短促的對話，旋即酒吧大門被人踹開了。
穿著短裙與哥德式長筒靴的軟軟走進了酒吧里，目光挑釁的看過眾人。
落到肖囂身上時，眼睛一亮，立刻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
「肖哥哥，你還給我留位子啦？」
「……」
肖囂能咋說呢，只好帶著禮貌的笑容說道：「是他們主動讓給我們的。」
「這些前輩真的很友好……」
「……」
周圍的氣氛忽然為之一冷，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更不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