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最無辜的人(七千字)
就連肖囂,也沒想到楊佳居然會在這時候站出來。
楊佳的實力很強,他獲得了渡先生的完整權柄,已經是這個世界上名列前茅的人,但問題在於,自己把事情惹得太大了。
無論是全世界超過半數的神秘源頭齊攻黑門城,還是遺失島與但丁組織、地獄三織三大勢力合圍,又或是上來便是神秘路引層次的對抗,都太過神秘兇險。
楊佳的實力,足以在這場亂局之中自保,也能順便幫黑門城裡面的造船行動護法。
但是,讓她參與到外面這場大戰中來,還是有些勉強了,所以,肖囂從頭到尾,雖然說著要給楊佳一件大禮,但也沒有強行要求她做什麼,這份大禮,最多也只是趁著黑門城這邊,擁有無數神秘源頭屍體,擁有無數破碎的強化元素的時候,讓楊佳可以盡情的收割人頭,好好發泄一番也就完了。
但她沒想到,楊佳一直沒有現身,也一直在等著機會。
她這麼脾氣暴躁的一個人,藏了這麼久,都知道她肯定是想一鳴驚人,搞件大事啊……
但結果,她並沒有選擇搞大事,而是這麼一個憋了這麼久沒出手,明明什麼事情都喜歡進攻的她,卻在這時選擇了保護自己。
只是……
「我們開著會罵著娘,高高興興的投著票,你卻直接將我們捲入了這片還未確定的戰場?」
【既然孤獨,那就更孤獨一些吧。既然這個城市隔絕了我,那我也隔絕這個城市。我在孤獨之上,又增添了一份孤獨。】
楊佳頓時氣不過,破口大罵:「回回都是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就把事情搞得這麼大,這麼危險,回回都是在賭……」
但丁組織的會長,迎著那無數疑惑的目光,輕輕嘆惜,轉頭看向了黑門城的方向,輕聲道:「這一場對抗,已經出現了太多的神秘路引,這種層次的事物,本來就不該在這片擁擠的戰場之上出現,況且,他一直都在維持著精神共振狀態,這裡的交鋒,也通過他,一直在影響著這片世界,所以,我想在這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要儘可能的理智一些……」
「……」
但是,午夜面紗的力量同樣也有著致命的副作用。
「這樣一來,他們出手還真就很合理了……」
如同齒輪的擠壓,黑門城前,感受到的壓力,在呈幾何倍數上漲。
不是,他腦子有病是嗎?
「其實,我們當時什麼都沒做。」
「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根本沒有做什麼的想法,因為我們似乎應該一直等待她的指令,但這麼多年過去,她什麼指令都沒有。」
但在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前,地獄組織的首領忽然道:「算了,到了這種時候,沒有必要再掩飾了。」
也正因此,才造就了這獨特的,可以在混亂的戰場之中平靜交流的環境,那位地獄組織的會長,臉色明顯非常的難看,大聲道:「我們甚至已經打算出手了,只是下面的船員有意見,說我們已經把黑門城列作了地獄禁區,現在向他們出手算不算是有點不要臉……當然,我們不在意這個,但既然有了不同意見,好歹也要開個會,討論一下不要臉到什麼程度最合適……」
「我想碼想知道一個問題……」
「那就是你們口中的天堂?」
無論他正在瘋狂,憤怒,還是咬牙承受,卻都在這黑影出現的一霎,抬起了頭來。
肖囂在這一刻,都感動的眼眶微微發挺麻煩,輕聲道:「謝謝你。」
「所以,我們有的,開始放縱,有的,開始試圖搞明白這一切。」
「或許,告訴他們,反而更有利一些。」
而也在肖囂獨自一人,撐下了水滴項鍊對黑門城的影響,楊佳又毅然站在他身前,保護住了他時,周圍那滾滾蕩蕩的神秘源頭與地獄組織連同但丁組織失控的成員,都已經向黑門城涌了過來,巨大的力量交織成了狂暴的精神海洋,就連楊佳打開了無數扇門,卻也在這力量面前,顯得有些吃力,她很久沒出手,一出手,面對的便是超過了極限的精神轟鳴。
「我也撐不了多久……」
而迎著他們的目光,肖囂緩緩的抬頭,看向了眾人。
「……」
「這……」
而迎著遺失島眾人的喝問,那位地獄組織的會長,神色冷漠,聲音通過精神震盪的方式,傳遞到了任何人的耳中。
「有的想要逃離她。」
【能力:分隔一切,切斷與一切外部事物的聯繫。】
「……」
但也就在這片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焦急等待著時,忽然又一次聽到了一個蒼老的嘆惜聲,但丁組織的會長,眼見事情已經如此,反而也是輕輕搖頭,然後,寬大的袖子,慢慢的拂動,再下一刻,於這恐怖而壓抑的孤獨寂靜之中,眾人又感覺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精神力量覆蓋,仿佛自己的皮膚,忽然變成了石質,仿佛自己對周圍的一切感知,全都因此而停滯……
「……」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何不最後進行一次討論?」
一向以誠實嚴謹為風格的但丁組織會長,張口就要撒謊。
肖囂被罵的都有些尷尬,只好認真解釋道:「伱畢竟太……脾氣太不好,跟你說了,別人便有可能從你這裡竊取秘密,我的計劃,也就成不了了……」
肖囂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臉上,也微微沉吟,點了點頭,但他卻沒有立刻就回答,而是看向了但丁與地獄兩位組織的會長,輕聲道:
「我也一直有個問題想問,用來交換怎麼樣?」
因為那個面紗,包裹住了所有的人,也將所有的人,都各自分開了開來。
「……」
在這片沉默里,肖囂抬頭,看向了他們,欲言又止。
肖囂緩緩抬頭,布滿了裂痕的臉上,帶著一抹期許:「能夠影響下面局勢的決定權,並不在我手裡。」
而是因為她的權柄。
遺失島的人大喝:「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可就在我們開會的時候,你們居然先向我們出手?」
「雖然我不能說出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但你卻還是選擇幫我的忙,倒是……怪感人的。」
「這……」
在周圍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的時候,任何一分遲疑,都仿佛可以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壓力。
「……」
但丁與地獄兩大組織的成員,並不相信。
但丁組織的會長,慢慢的開口,道:「一直都有人猜測我們在做什麼,甚至有人以為,是我們設計,讓她主動躲進了地獄,避免了這個世界被毀滅,也有人認為,是我們竊取了她的力量,又把她關在了裡面……但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他剛才說過要與但丁和地獄交換秘密,現在但丁組織和地獄組織,都已經說了,那麼,確實輪到黑門城了。
「你……」
楊佳怔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說的這麼好聽,其實就是你在賭別人會怎麼做?」
他眼神空洞,良久,才抬手指向了自己,只是慢慢的說出了三個字:
「救贖者!」
「從頭到尾,她什麼都沒有做過!」
但在一片難以理解的尷尬里,卻也有人緩緩的嘆了口氣:「雖然離譜,但地獄組織本來就是瘋子啊……」
他越說越憤怒,直接破口大罵:「所以別管我們做什麼,是你們遺失島的人先他媽不講規矩,把我們卷進來的!」
這兩位會長有些意外,對視一眼,然後輕輕點了下頭。
地獄組織的會長,淡淡道:「黑森林撤退到了遺失島,我們當時手上並沒有什麼優勢,就忽悠唄!」
這麼多年來,他們其實也一直在調查這個,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真實的答案,所以,遺失島與但丁、地獄之間的對抗,也沒有獲得最大的優勢。
午夜面紗的力量確實強大,無論是再混亂的戰場,力量交織的層次再恐怖,也會被它瞬間分隔。
周圍一片死寂,肖囂的話,讓在場很多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表情,也有很多人,在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而在此時遺失島的一方,水滴項鍊發出來的作用超乎想像,他們都能感覺到,黑門城有那麼一刻,真變得如同易碎的玻璃一樣,輕易就可以毀滅,但他們也沒想到,居然在臨近毀滅之時,忽然又跳出來一個阻止了局勢發展的人,快要氣得笑了:這世界真是變得我們這些正常人都無法理解了?明明只是螳臂擋車的事情,居然還有這麼多的人搶著來做?
「那是我們的母體,我們所有人都擁有的能力與力量,全都與她有關。」
肖囂慢慢開口,聲音卻足以讓任何人都聽見:「我在他的記憶里,看到了你們,還看到了幾個沒有在今天出現的身影,正是你們,送了那個悲慘的女士最後一步,看著她自我封印,進入了地獄之中,所以,我其實一直好奇,你們當時究竟與她說了什麼,才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放棄了復仇,自已躲進了那樣一個地方……」
「又出來個什麼人?」
「那就是躲到一個神秘指令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去。」
「她只是坐在那裡,什麼都沒有跟我們說,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的坐了很久,然後,便製造了地獄,並自己躲了進去。」
「……」
「既然這樣了,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們究竟是想做什麼吧?」
「正因為這個瘋狂的傢伙一直在影響這個世界,所以才要除掉他。」
「……」
施展了午夜面紗的人,正是地獄組織的會長,誰也沒想到,他為什麼會在這時出手,反而給黑門城續了一口命。
「我帶著我們的成員來到這裡,本來就是為了阻止那小子。」
「真是有意思啊……」
「……」
思索的時間並不久。
【還有什麼比最絕望痛苦的時候,擁有一場酣眠來的幸福呢?】
「呼……」
無數目光看向了肖囂。
這個答案超出了眾人想像,幾乎沒有人願意相信這樣的答案。
但丁組織的會長,低低的嘆了一聲,擺擺手,迎向了肖囂與遺失島的目光,輕聲道:
但無論心裡怎麼想,在場受到了午夜面紗影響的人,卻也都緊繃著,氣氛非但沒有舒緩,反而更加的凝重,壓抑,每個人都緊張到了極點。
「大家光關注黑門城,卻忘了地獄組織本性就是如此。」
「……」
「你……」
整片戰場,都沉寂了良久,才忽然有遺失島一方執行人員大喝了起來,他們難以想像的看向了迷霧海中,最高的那艘船上,那個手裡托著黑色面紗的人,無比暴躁:
「地獄組織,難道瘋了?」
只不過,他們並不在意,反而只是加劇了各方的壓力推進。
地獄組織與但丁組織兩方的首領,同時怔了一下,萬萬沒想到,肖囂竟會在此時問出這個問題。
【十二神秘神秘序列11:沉眠之枕】
「……」
「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如果我們收回了午夜面紗與沉眠之枕,那麼,黑門城真的會像玻璃飾品一樣,輕易的碎掉。」
不,是時間直接停了下來。
她掌控了完整的,門的力量,而這扇門的本質,便是可以創造對立,將一個空間,分成兩個空間,然後又通過這扇門,來對所有的精神力量,進行增強或是削弱,楊佳正是憑了這種力量,才將水滴項鍊對她的影響,削弱到了極致,所以才可以受影響小一些,不至於喪失了理智,但她當然不是完全不受影響,因此這時候心裡對肖囂還是很有氣的……
黑門城的傾塌之勢,由此忽然稍止。
遺失島的意志,擁有著不容人質疑的強大與恐怖。
傳說中的地獄之中,有著最恐怖的事物,所以大家都害怕。
三方人馬,全都繃著臉,他們感受到了他話里的指責,卻都沒有反駁的力氣。
「……」
但丁組織的會長,皺著眉頭,向黑門城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向了肖囂,也看到了肖囂旁邊的楊佳。
那就是,每一個被午夜面紗籠罩的人,都會承受巨大的壓力,時間久了,他們便有可能精神崩潰。
「你這樣的,哪好意思說我莽?」
這個面紗,代表著的是那位零號女人的孤獨。
肖囂啞口無言,現在她還在承受著水滴項鍊的影響,脾氣暴躁也是有的。
「沒有。」
「她什麼都沒有做過!」
可現在,他們卻告訴自己,其實當時他們什麼也沒做,什麼信息也沒得到?
「所以你們後來……」
但一張嘴,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
一時心情複雜又羞愧,忍不住轉身,狠狠的瞪了肖囂一眼。
【十二神秘路引序列7:午夜面紗】
楊佳本就是在以一已之力對抗著襲卷到黑門城前的壓力,非常的勉強,而在這時,更是明顯的有些快要支撐不住了。
楊佳氣急,險些轉身就動手:「難道你就不會被竊取秘密了?」
可是看看他身邊,地獄組織的那位首領,並沒有打斷他。
其他人對這兩個人的回答,或許抱著遲疑態度,但他卻完全相信了。
「在那位安息城的安老先生記憶里,我曾經看到過第一次精神共振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自己能咋辦,聽著唄……
精神海洋,本是這世界上所有人精神力量交織而成的海洋,擁有著每個人的一切,但這張面紗,卻又將這海洋里的個體,有能力與海洋分割出來。
【……】
……肖囂也忽然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問題:楊佳為什麼沒有受到水滴項鍊的影響?
但丁組織的那位會長,眼神有些驚訝,看了地獄組織會長一眼,那位穿黑西裝的會長卻只顯得很不耐煩:「你不說我就說了啊……」
地獄組織對戰場的分割,註定只能是暫時的,在他們不得不收回午夜面紗的力量時,這場對抗的形勢,還是會不受阻擋的推下去。
畢竟那個出現在了黑門城前的女人,力量層次或許不低,但相比這個局勢,卻還是顯得太過弱小了。
【副作用:使用久了,可能會失去正常的感知】
「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那時的我們,也只是受到了她的影響,剛剛甦醒而已。」
就連遺失島的人,也忽地豎起了耳朵。
這聲音滾滾蕩蕩,幾乎要將他心裡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可這個世界還是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你們也都嚇成了這個鬼樣子。」
【備註:她長時間的被囚禁在那個小小的房間裡,只能遠遠的看到城市裡璀璨的燈火,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關注自己的人,也沒有自己關注的人。她有時候會被這孤獨的感覺逼得發瘋,尤其是午夜降臨的時候,仿佛自己已經被世界遺忘,只有自己喃喃自語的聲音可以聽到。這種孤獨如何排譴呢?她慢慢意識到,或許,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排譴。】
「嗯?」
他慢慢說著,聲音里也漸漸出現了深深的無奈:「正因這樣,所以當她引發了第一次精神共振的時候,我們便自動成為了她的追隨者。」
他聲音微微頓了一下,才慢慢接了下去:「什麼都沒有。」
可結果,最恐怖的地獄裡面,卻關押著這個世界上,最無辜的一個人?
結果你們就因為受到了影響,直接掀桌子出手,瘋了是嗎?
「或許是合理的……」
「可結果……」
「唉……」
【備註:傷害與痛苦,終是會有一個極限的,原來,我們每個人也是都有著保護自己的能力的。如同,疼痛超過了極限,便會遲鈍,如同,絕望到了極點,便會停止思索。】
肖囂猛得抬頭,能看到他臉上的破碎痕跡,都因此消失了不少,眼睛裡閃過了一抹希翼:「來了!」
更關鍵的是,這件神秘路引,並非來自遺失島。
「……」
【……】
「……」
遺失島的人,萬萬沒想到地獄組織會給出這樣的理由,還會真的這麼做。
轟隆隆……
肖囂道:「起碼還是很難的……」
「無論是她想讓我們殺掉某些人,或是想要毀滅世界,還是想要統治這個世界,我們都會立刻執行。」
肖囂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份神秘面紗出現之後整片戰場的變化。
但也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了誰也想像不到的變故,黑門城的崩潰就在眼前,在此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忽然感覺到了眼前出現一抹黑影。
按理說,水滴項鍊會強迫人改變內心裡的想法,擁有毀掉心裡最寶貝事物的欲望,所以,從感情上論,她現在應該特別想毀掉自己才對啊!
難道她其實沒有那麼喜歡自己?
……噢,不對!
這個問題實在嚴重,肖囂都急忙認真的感知了一下,分析著楊佳身上散溢出來的精神力量,才漸漸明白。
「……」
周圍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說話。
【等級: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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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兌換積分:無】
但也在這時,遺失島的人,打斷了肖囂的話,沉聲道:「現在,該說出你真實的目的了。」
「……」
「感你個大頭鬼。」
【於是,她選擇了在一天午夜降臨的時候,在自己的臉上遮上了黑色的面紗。】
若是他們可以承受午夜面紗的時間,是一種倒計時,如今,這倒計時便忽然終止。
肖囂看著他們,大聲說了下去:「是你們把這個世界,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楊佳聽著這話怪怪的,心裡就來氣,轉頭就罵:「為什麼不能說?有什麼話不能說出來直接商量,怎麼比女人還麻煩?」
遺失島的人,同樣也不相信,他們在與這兩大組織長達四十年的對抗里,頗吃了一些小虧,而吃這個小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兩大組織的會長,都曾經出現在了那個女人面前,所以他們忌憚,惟恐再把那個女人引出來了,直到近些年,他們確定了這兩大組織,想的其實是建造一個獨立的天堂,膽子這才漸漸大了起來,並有了一些新的動作。
「罷了……」
肖囂頓時有些尷尬:「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
但丁組織的行為,更是招來了遺失島的不解,若是地獄組織的午夜面織,是註定會自我崩潰的,那麼但丁組織,反而是阻止了這場崩潰。
知道他說的是大實話,再加上但丁組織成員對這位會長的尊敬,楊佳下意識的就張了張嘴,想著真箇跟他說些什麼。
無論是遺失島,還是但丁與地獄兩方組織的成員,聞言全都吃了一驚,下意識想著,這老東西在說謊?
他笑著,忽然指向了遺失島的方向,喝道:「迫害者!」
整片戰場,竟是因此,而稍顯安靜。
都在等著那個點的到來。
【能力:暫停一切事物的精神性質波動,讓所有的力量變化,都停留在原地】
「明明黑門城馬上就要承受不住了,你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幫他?」
他皺眉,然後嘆:「你們已經撐到極限了。」
「他們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瘋狂的一批傢伙,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們被人搶了風頭,顯得正常了一些而已……」
「忽悠唄!」
那黑影,如同一張面紗,輕盈的飄蕩在了每個人的面前,又在這個人注意到它的霎那,飛快的生長,無限生長,直將他們每個人,都完全包裹在了裡面。
「那時的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有選擇什麼,或是影響什麼的能力,我們只是受到驅使,去向了她的面前,等待她給我們指令。」
「是真的。」
【兌換積分:無】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做過啊,她只想遠離你們,為什麼你們還不想放過她?」
【麻木,是我們對自己最後的保護!】
「那個傢伙正在將這個世界拉入噩夢,你們……」
楊佳轉身,大聲向肖囂叫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你有計劃嗎?」
明明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明明只差一點就可以永遠的解決這個問題了啊,損失最大的是我們遺失島,因為那個傢伙是我們的實驗體。
只是,他也有病?
地獄組織跟著發了瘋,你們但丁組織也要跟著湊個熱鬧?
「你們有的想要殺死她。」
「……」
【……】
【等級:無】
然後,他又看向了但丁組織與地獄組織的方向,大聲喝道:「背叛者!」
「確實差不多了。」
肖囂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是因為楊佳跟自己的感情出了問題。
「回回都是這樣!」
【代價:使用午夜面紗之後,將與整世界形成割離狀態,但精神與意志會在這割離狀態之中飛快消耗,直到自身承受不住而崩潰】
「所以,事實本來就這麼簡單!」
畢竟,孤獨,是可以殺死人的。
這也是午夜面紗的能力,它會隔絕所有人,但被隔絕的人,可以聽到彼此的聲音,看到彼此的樣子,只是無法形成精神力量層面的交流。
「不在你手裡?」
腦海里的一切,盡皆在此時串連了起來,他忽然明白了那個女人所有的行事邏輯,他想著那個女人,又想著這四十年來,這個世界變成了這樣一副鬼樣子,想到了每個人都在害怕,想到了彼此算計,對抗,彼此不惜一切,為了自己的計劃拼著命,他居然感覺到了異樣的荒唐與可笑,這讓他甚至笑出了聲來,笑聲與他心裡的憤怒,居然達成了如此完美的統一。
「但終究,隨著時間愈久,我們也漸漸的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對我們來說,最終的歸宿,本來就只有一個。」
寫到這裡,我鬆了一口氣。
這本書,差不多就成了。
後面還有不少內容,但寫成了這一部分,整本書怎麼也不會太過拉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