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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省成本,還可以減輕重量。
麥穗一顆心全撲在了圖紙上,等再次抬起頭,微微一愣,走到窗邊。
天已經黑了。
半空中萬千白絮紛紛揚揚。
穿過高樓上的光幅,穿過閃爍的廣告,穿過昏黃的街燈。
12月3日,這個北邊的城市迎來了冬日第一場雪。
「明天可以休息半天,老隊成員們說晚上請大家泡溫泉,你要去嗎?」
謝知危推開門走進來,微笑著看她。
麥穗這會兒還沉迷在雪中。
南方孩子沒見過下雪,顧不得其它,先指著窗子分享驚奇:「下雪了。」
謝知危:「嗯。」
他走進來,與她一起看向窗外。
大雪天的夜總是分外明亮,少年髮絲上都仿佛被鍍著一層毛茸茸的白光。
麥穗突然想起個事,找出自己昨天做的東西:「對了,這個給你。」
謝知危一愣:「嗯?」
他手裡躺了個小小的東西,像是模型,流淌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實在是與這個雪天不太搭配。
等他拿起來才發現,那個東西是一隻鳳凰,正啄破了困住自己的殼,在熊熊烈焰中振翅欲飛。
機甲師的手藝很好,雖然雕刻並不精細,但神態動作栩栩如生,精緻美麗。
少年微微一頓,面前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漸漸彌散。
「送我的?」
「嗯。」麥穗已經縮回手,去收拾起自己擺了一桌的材料紙筆,「就是覺得你應該也需要一個。」
她還做了另外兩個。
一個大的,是送給菲尼克斯隊的。不管她之後有沒有進隊,她都希望大家能夠起飛。
一個小的是送給卓玲的。敢在十六歲時放棄自己學了那麼多年的盾斧,改從弩炮從頭開始,在麥穗眼裡也是只新生待飛的鳳凰。
打破困住自己的殼。
然後飛向自由。
謝知危有些不知所措,攥在手裡的模型仿佛越來越燙,好半天竟然燙到了耳朵上,讓一向優雅大方的校隊助理連謝謝都忘了說。
他唇瓣開合好多次,才欲蓋彌彰地找了個話題岔開。
「對了,李序受傷了。」
這次他是真的知道。
不像上次,一頭霧水,會被批評不夠負責。
麥穗頓了頓,轉過頭,眼睛眨兩下,很茫然。
「嗯?」
謝知危解釋:「他們幾個人前兩天之所以不在,是被派去清除鎮上蟲獸,但是沒想到蟲災突然擴散,四個人都有掛彩,好在傷得都不重。」
進入軍校後,所有學生都能時不時接到學校派遣的任務。其中菲尼克斯隊成員接得最多,因為戰士不僅僅只會在賽場上大顯身手,更應該奔赴於保家衛國的戰場。
麥穗收東西的動作變得很慢:「鎮子裡又有蟲獸入侵?」
謝知危:「是,學校現在正在探查蟲巢,不用太擔心。」
麥穗想了一會兒,收回思緒,三下五除二把東西全部裝好。
謝知危:「要去溫泉嗎?」
「不去了。」她搖搖頭,快步往外走,「晚上還有東西要研究。」
她想研究研究李序身上的傷。
因為、因為那畢竟是她的omega。
集訓校區每間宿舍都長得差不多。
一把椅子一張桌,一個衣櫃一架床。門後有塊觸控螢幕,能上校園內網,還能切換模式變成鏡子。
李序上完藥,抬起頭,碰巧對上鏡子。
鏡子中的少年還咬著上衣下擺,等著傷口處藥水晾乾。兩手正不空地將藥瓶擰緊,放回桌上。
這個動作被一個乖張狂妄的少年做出來,有種奇妙的對立感和誘蠱感。
他皮膚挺白,平常一點點不同尋常的顏色都會被清晰呈現出來。
比如說受傷。
比如說麥穗每次給他留下的咬痕和抓痕,當然那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受傷。
少年眉眼艷麗又鋒利。
看了幾秒鐘,他竟然神差鬼使般抬手掐了下小圓臉最喜歡啃的位置。
霎時,疼痛中夾雜著微麻的電流直擊腦後,他差點哼出來。
他有點受不了,卻上癮般沒停下。
屋外大雪紛揚,屋內少年已經躺回床上。
衣服依然咬在口中,敞露大片白皙,倒不是忘記鬆開布料,不如說是在咬著牙忍住悶哼和羞恥。
不可否認,這具讓他引以為恥的身體也讓他享受到了快樂。對於貓貓來說,厭惡歸厭惡,快樂絕不能放過。尤其是嘗到腥的貓。
少年從半眯著眼睛,到張嘴喘息,再後來爽得流淚時就真不行了。
「……」
真不行了。
他不再亂動,只將胳膊搭在眼睛上。
他發現他此刻更需要的是小圓臉來折騰他,他的快樂更多是與小圓臉有關。
少年努力平息一會兒,抓了件外套,出門買東西。
他房間靠近大廳,那邊有自動販售機和休息沙發,女孩子們偶爾會坐在那裡打鬧。
沒想到剛進去,就聽見咔擦咔擦的聲音。
少年側臉。
小圓臉就坐在沙發上,低頭對著光腦上的圖紙。
但明顯在發呆,視線一點焦距都沒有,只偶爾拿起一塊薯片脆脆地咬。
她每次也是這個表情傻乎乎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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