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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呀!老子怕你啊!媽的什麼破地方,想揍他們的軍校生,都上啊!」
話一說完,自己率先攥著拳頭衝上。
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看不慣海底城種族主義的學生們,和看不慣外人不守序的本地人互毆在一起。
波及範圍很廣,戰火綿延到了整個紀念廣場。
麥穗下意識摸了摸腿側的刀,很快放下。
李序隨手掐住旁邊衝來的保安脖子,按到另一個高舉警棍的保安面前,讓他倆懵逼地互毆,掃了一眼舞台上拉起帷幕緊急逃跑的主持人:「走這邊。」
麥穗和他想到一起去了,立刻拉住少年,緊隨其後。
兩個人穿過混戰的人群。
貓貓果然不喜歡這種環境,皺了點眉,中途也有人發起過無差別攻擊,他看也不看,仿佛只是隨便抬手,卻能精準捏住對方腦袋,一手解決。
他在前面開路,省去了麥穗很多麻煩。
舞台附近的保安都衝進人群了,壓根沒有看守,兩人毫不費力進入後台。
這會兒主持人正滿頭大汗地指揮。
「快快快,這幾箱快點搬走,還有人也給我搬走,小心點,別被外面那群瘋子發現了。快點。人呢?人呢?」
員工沒見著跑進來,輕嘖倒是聽了一聲。
那種沒有善意可言,代表大事不妙的聲音。
還沒反應過來,後頸驟然一疼,他連聲呼救都沒法出來,人已經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柱子上白髮黑皮的少年有些愕然,睜大了眼睛。
麥穗用短刀割開繩索,將人放下來。
少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小姑娘卻往外看了一眼,聽見紛雜的腳步。
「噓,先離開這裡再說。」
這會兒功夫,接到消息的謝知危也趕了出來,在約定地點接到不省心的後輩們後,又轉移位置,帶眾人去了更安全的地點。
麥穗將來龍去脈和學長講了一次。
謝知危垂了垂眸,不意外:「赫爾德漁業這次是遇著硬茬了。往年也有幾次抽獎活動,不小心抽中了好奇參與的外校學生,但那些學生要麼沒有背景不敢發聲,要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沒想到這次會恰好抽中康陶的學生。」
康陶的精神是勇氣。
他們的學生向來英勇無畏。
說到這裡,淡金色發尾在空中輕飄飄划過一段弧度,謝知危看向面前皮膚黝黑的少年。
「說說你的情況吧。赫爾德漁業的人說你是反叛的奴隸——所以,你加入反抗軍了嗎?」
反抗軍。
麥穗在心裡默念。
從進入海底城後,就一直有聽到過這個詞。
白髮黑皮的少年扆崋沉默一會兒,大概見他們都穿著外校校服,不是威爾斯的人,終於開了口。
「我和我妹妹本來就不是瀚海星的人,我們是被抓來的。」
見麥穗茫然,謝知危幫忙解釋。
「赫爾德漁業有一支叫『獵人』的武裝隊伍,專門去沒名字的荒星上獵獲奴隸。」
少年抿了抿唇:「我妹妹比我小10歲,今年只有8歲。我們一起在礦場生活了五年,但是,幾個月前,她被人帶走了,再也沒回來。」
幾人沒有開口。
少年捏了下指骨,眼神染上一絲茫然和倦怠。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被賣到了某個富人家中。但問了那些帶走她的人,都沒能得到答案,倒是從奴隸管理名單上,看見說她被蟲襲擊,已經……已經不在了。」
氣氛有些凝滯。
他低了低頭:「我不相信。」
「那些把我妹妹帶走的人都還活著,好端端活著,怎麼就我妹妹消失了?」
「我不信,是死是活,我一定要親自見證才行。」
「所以你求助了反抗軍?」謝知危問。
少年緩慢地點頭:「是,我想請他們幫忙,他們也同意了。但是……」
他頓了頓,自嘲地笑笑:「他們成天忙著和扎卡里·威爾斯對抗,怎麼可能記得我這件小小的事。也許早就被他們拋之腦後了。」
說到這裡,他閉了下眼睛:「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幫他們繪製赫爾德公司的地圖,沒想到赫爾德的人早就盯上了我。前些天,我又一次踩點時,被他們抓住。然後,如你們所見,我被送到了今天的舞台上。」
少年聲音說完後,咬了下唇,有片刻的死寂。
麥穗歪了歪腦袋:「你妹妹長什麼樣子?」
李序看她一眼。
好在白髮黑皮的少年沒有提供小圓臉會一頭霧水的臉部長相,只是說了個顯著特徵。
「她右手臂上也有這個標識。」
說著,少年抬起手。
麥穗這才驚覺,她見過這個標識,前段時間的歡迎宴上。
既然見過這個標識,那她應該也見過這個少年。
——就是因為他,貓貓那天晚上特別浪。
「這是我們海因家族的臂紋。」海因說。
像海鷗一樣,翱翔的鳥。
謝知危記了記,又聽了下外面的動靜,速戰速決。
「紀念廣場上鬧事的是康陶學生,赫爾德家的人不敢找他們麻煩,但必然要找你麻煩。這段時間你就待在我們謝家,哪裡都不要去。」
「謝家?」
大概看穿他的顧慮,少年笑笑:「你以為智者為什麼要大力扶植赫爾德漁業?——因為除了赫爾德漁業的人,這座城市的大部分商人並不忠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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