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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泮搖頭:「沒有這樣的事。」
「罵我也不要緊。」鹿露到底賊心不死,「我給你開雙倍的工資,你能過來嗎?」
林泮怔了怔,垂首思量。
鹿露試探叫價:「三萬?」
他搖搖頭,在她露出失望之色時,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考市政廳嗎?」@無限好文,盡在
「因為鐵飯碗。」她泄氣。
林泮笑了,緩緩搖頭:「我以為進了市政廳,能有合適的約會對象。」
「結果呢?」她天真地問,「市政廳難道都是吳主任這樣的阿姨?沒有年輕女孩子嗎?」
「有,但她們立志平步青雲,而我提供不了什麼幫助。」林泮端起水盆,拿去倒掉,重新打了一盆熱水,「我讀的大學叫國立文理。」
鹿露搶答:「我知道,是A類大學,你什麼專業?」
「我讀的駿澤學院,沒有具體的專業。」他說,「你知道這個學院的別名叫什麼嗎?」
她搖頭。
「馴馬場。」林泮平靜道,「我們就是被訓好的馬。」
國立文理作為A類大學,已經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而想進入駿澤學院,還需要良好的外貌和談吐,既所謂「注重個人素質」。林泮作為保育院出生的孤兒,能夠打敗許多履歷優秀的申請者拿到offer,與它的宗旨密不可分。
駿澤培養學生也確有一套辦法,老師是全球有名的教授學者,課外學習豐富多彩,再冷門的興趣都有體驗渠道,生活保障體貼到每季度的校服都是定製的,更不要說著名的馬術俱樂部,讓學生尚未畢業,就能與馬術愛好者同台競技。
衛星城沒有土地,公園綠地都是奢侈品,什麼樣的人能將馬術作為興趣的?還有隔壁的文理學院,他們共用一個宿舍大區,教室也時常穿插交換,抬頭不見低頭見。
人人都知道,駿澤的學生總是有更好的歸宿。
然而——
「以前我很天真,認為自己可以被人騎,但不能一輩子被人騎。後來才發現,馬也是寵物,比起它的能力,更看重它的血統,如果沒有血統,就選最親人的那一匹,說到底不都一樣嗎?」林泮端著熱水回來,還是蹲在剛才的位置,握住她的腳踝放回水中,掬水輕輕潑灑她的小腿肌肉。
他說,「只有名貴血統的馬,人們才願意去發現它的特點,容忍它的脾氣。」
鹿露長長「呃」了一聲,有點懂又沒完全懂,只好小心翼翼地問:「咱們不能做個人,非要做馬嗎?」
「您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林泮反問,「把我當做一個能用的人,而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騎的馬。」
鹿露冤枉死了:「我挖你又不是圖你能騎……啊呸,我真沒有別的想法啊,我是覺得你能幹,我又沒有能用的人!」她力爭清白,「我們那個年代也沒有看見男人就想騎的習慣啊!咳咳咳——」
嚷得太大聲,胸腔震動,直接岔氣,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林泮立即撫住她的後背,手掌微微用力下順,撫平岔氣:「慢慢呼吸,沒事的。」
鹿露半天才緩過來,兩頰氣血涌紅,嘴唇卻煞白,脈搏跳得飛快。
她蔫蔫道:「不行,我得睡覺了,你好好考慮。」
「我扶您。」林泮將她攙上床榻,調整枕頭,蓋好被褥。
鹿露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殷切盼望:「好好考慮啊,人生有時候需要不一樣的舞台。」
林泮從未想過,床榻邊頭一回被牽住衣袖,竟然是勸他跳槽,不由啼笑皆非:「是,我一定好好考慮。」他調暗夜燈,接杯溫水端到床頭櫃,「您休息吧,晚安。」
「晚安。」
-
之後幾天,鹿露都沒有再出門,長在了按摩床上,無聊就上網衝浪。
大多熱鬧需要門檻,比如大境集團的新聞發布會,指責市政廳規劃失誤,完全看不懂,再比如某些城市正在遊行,抗議男女不平等現象,要求廢除個別條款。
只有八卦緋聞不需要門檻。
她順著東方康的盤點,了解了一下東方家族。
怪不得東方兄妹長得不像,他們的父親就不是同一個人。長女東方萍的生父是東方女士的丈夫,可惜四十多歲就去世了,東方女士思念丈夫,四十多歲就有了長女。
而東方康、東方樂和東方萍的年紀相差近三十,是東方女士步入老年後才出生的,生父是她當時比較喜歡的兩個情人。按照八卦號的說法,這個有孩子,那個不服氣也非要有,故而兄妹一前一後只差20個月。
東方萍有一任丈夫,雙方是政治聯姻,網上八卦很少。
東方康前幾日宣布分手,還舉辦了宴會,和未婚妻一道出場,表示雙方性格不合,決定退回朋友關係,不會妨礙兩家公司合作,賺足眼球。
東方樂緋聞眾多,正牌男友照片不多,娛樂號頻繁提及的是一個球星,體格高大,絡腮鬍子也不掩英俊。她為他買下一個俱樂部,曾經轟動一時。
鹿露趴在泳池邊的躺椅上,一邊吃切好的蜜瓜,一邊從這人的社交帳號爬到另一人,大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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