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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小友可還滿意?」步庭收起宗主令,看向玖茴。
「早知有今日,當初貴宗門就不該留銀籍性命,這樣也不用浪費三件極品法器。」玖茴咽下南碸給她的培元丹,笑眯眯地站起身,向步庭行了一個晚輩禮:「晚輩見同門受傷,一時情急,若有冒犯之處,請仙尊恕罪。」
「小友心系同門,何錯之有?」步庭把手背在身後,「不知那叛徒銀籍離開之時,與何魔族在一起?」
「自然是與他的心上人魔族公主一起逃走。」玖茴笑答。
逃?
南碸注意到了這個字眼,他詫異地看向玖茴。
「鄙宗雖力微,但為了保護滿城百姓,亦是拼盡了全力。」玖茴盯著步庭雙眼:「若是讓叛徒銀籍囂張地來,又讓他毫髮無損地離開,豈不是顯得鄙宗一無是處。」
步庭沒有說話,南碸忍不住追問:「那……他怎麼樣?」
「還行,應該死不了。」玖茴嘲諷一笑:「在下送了他與魔族公主一支鴛鴦合意箭,想來二人感情會更好了。」
「何為鴛鴦合意箭?」
「把人串在一起,可不就是鴛鴦合意?」玖茴問南碸:「南碸道友覺得這個名字如何?」
南碸:「……」
怪他多嘴問這一句。
望舒閣三人受了重傷,九天宗自然不能讓三人就這麼離開,執事堂主為三人安排好住處後,憂心忡忡地回到執事堂,見弟子們都在討論銀籍加入魔族的事,深深嘆了口氣。
談什麼不好,非要談情說愛,腦子都談沒了。
他再一翻望舒閣列出來的損失清單,嘆息聲更加響亮。
這可是筆不小的支出。
「師父。」南碸跟著步庭來到練劍峰上,關切地看著步庭:「銀籍行事與我們九天宗無關,我相信天下正道宗門都明白,不會因為此事誤解我們九天宗。」
「為師知道。」步庭沉默許久:「玖茴小小年紀,竟然能傷了銀籍與魔族公主,其天資實在過人。」
「銀籍被廢了修為,就算僥倖找到恢復之法,也不可能回到全盛之期,玖茴道友乃元嬰境修為,她與祉猷道友聯手,傷到銀籍並不難。」
「我知道,你先退下。」步庭抬了抬手,直到練劍峰空寂無人後,他掏出乾坤劍,朝著練劍石狠狠一劈,練劍石瞬間裂成兩段。
「真是愚蠢。」收起劍,步庭冷哼一聲。
那個叫玖茴的小姑娘說得沒錯,天下城池有很多,銀籍為何會挑有宗門庇護的桃林城動手?
「柿子要挑軟的捏,而且當日是我指出了混入九天宗的魔族公主。我是望舒閣弟子,銀籍若想討魔族公主歡心,當然會挑弱小的我們動手。」
玖茴把玩著執事堂主給的那瓶培元丹,丹藥瓶被她推得在桌上滾來滾去:「誰若是惹得你不高興,我就殺他全家,多霸道多濃烈的示愛方式,魔族公主見了定會感動得熱淚盈眶。」
莫長老聽到這話,五官都皺在了一起:「現在年輕修士談情說愛的方式,竟如此瘋癲?」
「正常人哪能幹這種事。」玖茴搖頭:「可是世間如此遼闊,人這麼多,總有一些……愛發癲的人。」
莫長老看了看玖茴,又看了看祉猷:「你們倆相貌太過俊俏,日後遇到這種癲子,離他們遠一些,師叔年紀大了,見不得那般癲狂模樣。」
祉猷看了玖茴一眼,乖乖點頭。
「我若是魔族公主,才不在乎銀籍找哪座城池百姓的麻煩,殺手無寸鐵的百姓,能算什麼誠意。」玖茴冷哼一聲:「銀籍對九天宗如此熟悉,應該讓他想辦法混進九天宗,拿刀捅步仙尊,才能盡顯他加入魔族的誠意。」
莫長老點頭:「對嘛,找誰麻煩都不如找九天宗麻煩有誠意,這魔族公主還是好哄了一些。」
玖茴小聲嘀咕:「情愛使人愚昧。」
「你們懂得這個道理,就很好。」莫長老欣慰一笑:「情愛誓言皆為虛妄,唯有修為是自己的。」
祉猷摳著桌子邊緣處的花紋,低著頭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九天宗為玖茴三人送來乾淨的衣物,執事堂主還送來了一百五十萬靈石。
玖茴看著托盤裡裝著靈石的錦囊,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堂主,這些靈石該不會是在下三人的賣命錢吧?」
「道友說笑,鄙宗乃名門正派,恥與叛徒為伍。」執事堂主趕緊解釋道:「除了這些靈石,鄙宗還為貴宗門準備了一些法器丹藥符篆,請三位道友笑納。」
「多謝堂主,在下方才確實是在說笑。」玖茴接過托盤,捂著胸口輕咳兩聲:「昨夜晚輩太過焦急,若有言語冒犯之處,請堂主見諒。」
「道友言重。」執事堂主見到玖茴咳嗽就害怕,讓弟子把準備好的法器與丹藥、符篆端上來:「在下還有雜事需要處理,先告辭。」
「堂主慢走。」玖茴把托盤交到祉猷手中,彎腰送執事堂主出門。
「道友留步。」
「堂主請。」
二人客氣謙讓一番,玖茴把堂主送到客院門口,就沒有再繼續堅持送他,目送著堂主離去的背影,玖茴把玩著腰間的荷包,微微垂下眼瞼。
也許人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格外好說話。
「玖茴。」祉猷走到她身邊:「莫師叔說,一個時辰後我們啟程回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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